张德全呸了一声,骂道:“居然是个臭道士!”
那道人抖了抖道袍,拱手道:“多谢壮士相救,一时大意着了妖狐的道。倘若被那妖狐捉回府中,虽无性命之忧,但一顿折辱是免不了的。”
张德全上下打量了一下道士,说道:“你这一身道袍给老子留下,赶紧滚蛋吧!”
道人并不理会张德全,捡起麻袋自言自语道:“这妖狐竟有这等宝贝,待会去查个究竟。”
张德全举起手中木棒,骂道:“道袍和那麻布袋留下,然后快点给我滚蛋!”
道人瞧了一眼张德全,忽然目光一叱,问道:“你是张员外的儿子?”
张德全一听,以为道人要捉拿自己,二话不说挥棒朝道士打去。那道人不躲不闪,口中轻念:“定!”张德全顿时感觉全身被锢,丝毫动弹不得。张嘴欲喊,也是嘶哑无声。
那道人边来回踱步,边自言自语说道:“周边几个县都是捉拿你的告示,你竟亲手杀了你父亲,哎,也怪我年轻时贪那些许银子,让你这几世恶人,给张员外做了儿子,我本以为张员外能感化你去了恶念,你和员外均能在此生将前世之债了却,没想到造化弄人,张员外未得善终,了却前债,你却仍是恶人,回到阴间还要倍受煎熬。你有此一生皆因我而起,虽然你是前来向张员外讨债,恶果不记循环,但此生却也要落得惨死,我赠你扳指一枚,带于拇指,只要你不再为恶,可免你惨死,你还有一个月的阳寿,好自为之吧!”
道人说完,绕到张德全背后就没了声息。过了半个多时辰,张德全忽然浑身一颤,摔倒在地,四肢又麻又痛,却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他勉强爬起身子,捡起木棒四下早已没有了道人的影子,他看了看拇指上带的扳指,近视一只生锈了得铁环,张德全摘下扳指摔在地上,又愤愤的踩了两脚,方才转身离去。
十几天之后,张德全在林中采摘果子时不小心被灌木刺扎了脚底,鲜血直流。他一瘸一拐的走回土洞,由于脚底没劲,在洞口又碰了头。就这么两处小伤口,过了几天竟都发炎溃烂,钻心裂肺的疼,到了后来,张德全已经不能走路,想到自己现在时头上长疮,脚下流脓,势必要惨死在这深山老林之中,不由得想起了道人的警言。于是张德全凭借记忆忍痛奋力爬回丢弃扳指之处,一寸一寸的翻找,居然让他又找回了那只扳指。
2011-8-6 0:26:00
想想自己这十多天来仅是在林中躲避,并未为恶,张德全便将扳指带回拇指之上。说也奇怪,张德全自从带上了扳指,两处脓疮便不再疼痛溃烂,只是感觉浑身无力,也不觉得饥饿,在林中平静的躺了几天,便死掉了。
张德全死后来到阴间,并未被判官审问,便随意游荡起来。一日,张德全见到一少年鬼魂站在路边脸有苦色,便无聊的上问话,得知少年尚有五十年阳寿便被小鬼失误带回地府,判官查明后,令其还阳,并准许其在阴间逗留一月,见见已故的亲人。少年今日同已故的母亲走到这里,忽然来了两只小鬼,只说投胎的时候到了,便抓着少年的母亲快步走了。
张德全听说少年还能还阳,有些嫉妒,便打趣道:”母亲投胎是好事,只是可怜你要独自在阴间再呆些时候才能还阳了。”
少年从腰间口袋中拿出一颗亮锃锃的珠子,说:“倘若我想还阳,只需吞下此珠便可,但我走之前还想去看一位朋友。”
张德全少年将珠子随意放进腰间口袋,便问:”你要见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李纨”少年答道。
张德全忽然亲热拥抱了一下少年,说道:“你这种重情重义的人不多了,以后多保重。”
少年不自在的应了一声,便要转身离去。张德全又拉住少年问道:“你以死了这么多天,难道不怕你的真身腐烂?”
少年感觉张德全行为异样,不远与他多说,应付道:“吃下珠子真身也能复原。”
张德全待少年走远之后,摊开手掌看了看那可亮锃锃的珠子,笑呵呵的自言自语道:“看来我还真的命不该绝。”说完,便将珠子吞入腹内。
不知过了多久,张德全睁开眼睛,周围一片黑暗,他想起身,却感觉周围空间极其狭窄,空气也有些憋闷,张德全忽然想起道士的警言:不能为恶,否则惨死。
张德全发出了一声极度恐惧的嘶吼。
“爹,我好想听见那那个坟头里人喊叫!”一个小孩指着一处新坟有些害怕的说。
孩子的父亲提了提背上的柴捆,也听到坟头里传来喊叫声,极为害怕。心里念叨着:我上次砍柴下山时看到那您死在荒地,隔天上山时专门带了个草席把您给埋了,冤有头债有主,可别来找我啊。
父亲拍了拍孩子的背,强笑道:“你听错了。”说完边拉着孩子飞也似的逃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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