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蝴蝶--告诉一些我知道的事,不说会憋死》
第2节作者:
后沙月光 钟伯的二层小楼就孤零零建在山坡边沿,上楼把钟伯那房后窗一推就能看到下面的海面,再远望便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六尺山。天快黑了,钟伯坐在书桌边的椅子上,让我去开灯,灯亮了后。我才看清这房间,它是钟伯的书房兼卧室 ,这两旁的立柜上全是书,本来不大的房间便显得很局促。让我惊异的是,立柜里全是日文书,我顺手抽了几本没一本是带中文译本的。我脑子里闪过一个词 :汉奸。
回头看钟伯还靠在椅子上养神,有的话也不好问出来。只能装模作样在那里翻 书,钟伯缓缓的说道:“这些书,等我死后全留给你,将来卖 给日本人就是大钱了。但有一本你要用心保管好,今天让你来,就是要把一些事交待给你。我看着你长大,你有情有义,人心也地道,小月明年是要嫁人的,有的事必须你去做,替我去完成,不能让日本人找到这个东西....."我听到小月明年嫁人时,基本后面没心思听了,感觉很沮丧,板着脸极其沉痛,但给钟伯可能感觉 我正听得入心入脑。
“爷爷,沙沙你们快下来吃饭”楼下传来小月清脆的喊声。坐在饭桌前,钟伯先让我把送的酒开了,三人各倒满一小杯。钟伯说:“我们干一杯,小月你也要嫁人了是好事是喜事。沙瑜你明年记得来我坟头看看我”我听着特别别扭,这哪有喜事丧事搁一块说的,老糊涂了。我不知该怎插话,只说钟伯你肯定长命百岁了,小月也跟着点头。钟伯接说:“我的阳寿我知道,文丨革丨前沈瞎子就帮我算过,就是今年见阎王。沙瑜,你听过沈瞎子吗?”“没有”我摇了摇头。钟 伯说“就是你小学同学,沈清琳的爷爷”
说起沈清琳我倒记得,除了歪歪,就数他跟我最好了,但他一直有眼病,成绩很好极聪明,初中也跟我同班,但退学了。再见他时,已是20来岁了,完全是个盲人了,跟家人搬去温州后来去了上海。有两年没见了,有时电话问侯,相互寄明信片。我心里是从没当他是瞎子,没想到他爷爷居然也是瞎子。
小月说:“爷爷,我们干杯吧,别说这些了”一边偷偷拭着眼泪。酒喝了,大家开始用针挑着螺肉吃,一边说着小月未来的老公。看小月一脸的浅笑和幸福样。我又狠狠喝了一杯,狠狠的挑着螺肉,狠狠的把针扎了自已的舌头,这血一下就冒了一嘴,又腥 又恶心。小月笑得前附后仰,想想能逗她笑这么开心,冲淡一下刚才的话题,我也觉得挺值 的。
我鱼是吃不成了,饭也算了,隔阵含口水漱一下。不多久,他们也吃完了,钟伯领 我上楼,小月收拾桌碗。沿刚才的小楼梯上了二楼,左边是钟伯的房间,右边是小月的。我想她房间一定充满了白玉兰的味道 。进了钟伯房里,开始了我一生中最重要的谈话。时谈时停,因为钟伯说的往事,我有的要用笔去记下。说了一阵,钟伯摆摆手,谈话暂停,是小月进来了。她帮我铺好被窝,做了个鬼脸说:晚上委屈了你了,睡地铺啦。说完挥了下小手算晚安,白玉兰的香味慢慢散去。钟伯接着一直在跟我谈从前的事,我听得有些毛骨悚然,也不知从哪问起?只是听着记着。这些事的确不能讲给女孩听,小月不该知道倒是对的。
谈完,关灯。我合上笔记本揣大衣里,衣也没脱躺着一会儿就睡得迷迷糊糊,钟伯靠着床,不知睡了还是醒着。不知多久,我听到一声凄厉的嚎叫,我腾一下坐了起了起来,是钟伯,月光下他正掐着自已的脖子,两眼在翻白,嘴里的叫声越来越低。
我赶紧开了灯,只见钟伯口眼鼻多在滴血,一边打算扶着钟伯,一边大喊小月的名字。钟伯死死攥着我手,另一只手指着衣柜比划着,一个三,一个四。他已经无法出声了,慢慢的他整个人僵硬了,我紧紧的抱着钟伯,但他再也不动了。
钟伯死了,更让我害怕的是,小月一直没过来,我嗓子快喊哑了。我放下钟伯,打开房门,站在小月的门口,整栋小屋死一般的寂静,外面只有海水冲刷的岩礁的声音。
日期:2013-04-23 13:57:00
3.边防哨兵
我一边手脚并用敲击着小月的房门,一边扯着嗓子喊。但屋内没有任何的回应,我改成用肩膀去撞门,撞了三四下门没撞开,自已倒是半身又麻又痛。看来电影里的招数并不管用,我停了一会,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退回几步,再撞一次。
这回撞开了,我跌进了一片黑暗中,看不到小月,但闻到了浓浓的白玉兰味道和一丝腐酸的气味。我慢慢的从地上起身,手在空中来回搜摸电灯拉绳。
灯开了,灯光里我看到了小月,她仰倒在地板上脚还搁在小床边沿,白色睡衣的胸口被血染成了一大片。小月眼是紧闭着的,眼角的血像两条细细的蚯蚓分别流向发际,跟钟伯死状差不多,但小月看起来吐的血更多。
我呆呆的站着,甚至不知去扶住小月,一种渗入骨髓的冷让我渐渐开始整个人在发抖,思绪却有点慢慢在恢复了。我在努力回忆我睡了多久,现在几点?他们为什么会接连死去?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任务不对劲的地方。
这房里的气味越来越难闻,我慢慢的走到窗边,拔开插销,推开了窗子。扑面的海风带着腥味掠过了我的脸,一人小东西迅速从我面前飞面窗外,我条件反射般的紧紧的盯着看了几秒只到它消失在夜空。是蝴蝶,淡绿色的,手掌大小……这么冷的天居然还有蝴蝶在飞,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现在只有这两条人命让我脱不了干系了。
回到钟伯房里,呆呆的又看着钟伯,回忆晚上的谈话。有的问题我还打算明天问他,但现在看来只能自已推测了。他的手还死死指着书柜,三?四?三层?第四本?我按我的想法抽出了一本.书不厚,我看不懂封面的日文。先放入了大衣里。
接下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趁早跑去镇上派出所报案。面对两条人命,我镇定不了,虽然我一直以为自已遇事不慌。慌了神的我现在才记得去看时间,楼下饭厅的老挂钟告诉我.现在已是夜里四点半了。推门出来,我裹起大衣缩着头,沿着来时的小路,小心冀冀的走着,到山下的小镇还有很长的路,这里四周无邻,白天人迹罕见,这黎明前的夜除了我,陪我的只有冷冷的海风和崖下的浪花声了。 心里很急,脑子一起在转,在想。这是恶梦里的事吗?我还在睡吗?醒来就有小月做的早餐吃了。
走到了来里的小庙,我停了一下。下午我在这还偷看了小月弯腰的胸脯,我又想哪里去了,这不是梦,报案是正事,我加快了速度。突然,有光柱照向了我,有人喊:站住。
我举手挡住眼,努力想看明谁在前面。
日期:2013-04-23 15:57:00
边防哨兵(续)
顺着光望去,有三个人向我正跑来,雪白的手电光不停在晃动.一下围上了我。我定眼看了一下他们,军帽,军装还背着枪。我趧紧一把抓着一个人的手,忍着没掉泪下来,“同,同同同志……救救我..不不不,帮帮我”我知道我这哭腔很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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