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狐杂记——中短篇鬼神精怪故事》
第21节

作者: 天净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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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安心去吧,什么作牛马的就算了,”小狸笑嘻嘻地摆摆手,“难道你还想让菀娘陪着你一起吃草啊。”
  于枫再度拜谢,身旁出现一个鬼差,带着他往地府行去。
  “菀娘的事情,你怎么看?”离子濬问。
  “这个啊,”小狸故意停顿一下,“还不好说,等我想清楚了,再告诉你吧。”说完,她做个鬼脸,笑着跑开了。
  日期:2013-03-22 22:00:00
  离子濬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再看向菀娘的住处庭芳苑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天晚上,小狸因饭后多吃了两块茜梅送来的核桃排,又喝了满满一大碗五香油茶,肚子圆滚滚的,就一个人在府中花园里闲逛消食。她一会儿低头闻花,一会儿脱了鞋袜在池水中用玉足戏水,最后见今晚月色不错,就飞身坐到假山顶端,托腮看天上的繁星。
  不知不觉,已是夜深人静。小狸伸个懒腰,准备回房睡觉。就在此时,她看到一个人影,从回廊走来。经过花园的时候,那个人四处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人,才施施然往后面走去。
  小狸看得清楚,那身影腰肢纤细,正是于夫人身边的绿枝。见她这么晚还不休息,又有些行踪诡秘,小狸决定跟上去看看。
  她远远跟着绿枝,注意不发出声响。那绿枝果然奇怪,在府里绕来绕去,最后竟是到了庭芳苑前面。房内漆黑一片,想那菀娘和丫鬟早已睡下了。
  绿枝走到门前,把耳朵贴在上面听了听,又敲了敲门,唤了两声“二少奶奶”,声音虽不大,但要是房内人醒着,绝不会听不见。见无人应答,绿枝又快速地看了下四周,然后轻轻推门而入。
  小狸心下觉得奇怪,想要走近到窗户边偷看,却不料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看去,竟然是于夫人。
  “小狸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呀?”于夫人带着端庄得体的笑容。
  “我有些睡不着,随便走走。你看,今天的星星多美啊。”小狸虽然心中惊讶她为何出现在此处,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原来如此。”于夫人抬头望望天空,又看向小狸,“夜深了,姑娘还是回房吧,小心夜晚风凉。”

  “我刚才,好像看到绿枝了。”小狸试探地说。
  “哦?”于夫人快速地眨下眼,“是我让她来看看菀娘。”
  “原来是夫人的吩咐啊,”小狸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夫人也早点休息吧。”
  于夫人微笑点头,看着小狸转身离去的背影。确定她走远,于夫人也蹑手蹑脚走到菀娘房里。

  小狸其实并未离开,看到这一幕,心中狐疑。过了一会儿她看到于夫人和绿枝两个人走出来,隐隐听见“今晚顺利,只要再过段时间”之类的对话。可惜为了避免被她们发现,小狸离得有点远,加上二人对话声音极小,其余部分却是听不清了。
  日期:2013-03-23 14:54:00
  第二天,小狸对离子濬说了此事,然后拉着他去了庭芳苑。菀娘的房内依然弥漫着独特的香气,见到二人到来,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菀娘姐姐,道士在青阳宫也学过医术,不如让他帮你把脉看看,如何?”小狸一边甜甜笑道,一边坐在床边轻摇菀娘的手臂。
  菀娘久在病中,成天呆在房中,不禁被小狸的天真欢快吸引,再加上心中对她存有感激,因此待小狸就像妹妹一般。
  “那就劳烦离道长了。”菀娘微笑点头。
  离子濬伸手切脉,只觉菀娘脉象紊乱,竟像是一人双脉,一个虚弱但比较稳定,另一个则有力但杂乱无章。
  “怎么样?”小狸睁大眼睛看着他。
  离子濬看一眼小狸,示意她不可急躁,然后收回手,温言对菀娘说:“不知少奶奶从几时开始患病?”
  菀娘整理一下衣袖,“也有一年多了,不知怎得忽然就全身乏力,吃的虽多,身子却是一日不如一日。后来严重了,有时候腹内绞痛,有时候背上像刀割一样,看了多少大夫,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少奶奶睡眠可好?”离子濬又问。
  “开始的时候经常整夜难眠,还好母亲叫绿枝送来了熏香,让我每晚入睡之前点上。这以后,果然一夜安眠。”说完,她示意一旁的侍女端过一个白色香炉,里面有一大快还未烧完的香料,散发出阵阵幽香。
  “那现在点的这香?”离子濬指指案上古铜香炉里燃着的熏香。
  “哦,这也是母亲给我的,让我白天使用。”菀娘回答。
  离子濬思索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小瓶,“这是玉玄霜,每日午时用清水服下。可惜这次出来所带不多,等下我传书回去,让师妹送些过来。”
  “多谢道长。”菀娘点头致意。

  “姐姐,你先好好休息,我们回去了。”小狸拍拍菀娘手臂,起身准备离去。
  “对了,这两种香味道独特,可在芸香馆出售?”离子濬貌似无意地问。
  芸香馆,是于家专门卖各式香料的店,和锦花堂一样,在多城开有分店。
  “哦,这两种香都是母亲特意为我制的,店里不曾贩卖,”菀娘考虑一下,说:“若是道长喜欢,我和母亲说说,也为道长制作一份。”
  小狸连忙摇摇手,“姐姐不用麻烦了,他也就是随便问问。”说完她看看离子濬,“对吧?”
  子濬点点头,又对菀娘说:“不打扰了,请好好休息。”
  日期:2013-03-25 17:24:00

  时值五月,牡丹已然过了花期。然而于府后花园里,一株春水绿波开得正好,花瓣繁密,随风摇曳,如同片片翠玉纷飞。小狸看着牡丹花,不禁想伸手触碰,却被离子濬阻止。
  “怎么,”小狸看着他横在身前的手,笑嘻嘻说:“离道长什么时候也开始怜香惜玉了?”
  离子濬无奈地看着她,“又胡说八道了。”
  小狸状作可惜地缩回手,“刚才那个什么霜,是治什么的?”
  “补气益血,固魂生精。”离子濬淡然道。
  “哇,”小狸瞪大眼睛,“这么好的药,你一瓶都给她了,看不出你还挺大方的么。”
  “莫非在你心中,我是一个很小气的人?”
  离子濬语气依旧温和。
  小狸看着他一如既往的淡淡笑容,不知怎的却抖了一下,连忙讨好地笑道:“那当然不是,你在我心中,可是法力无边、心胸宽广的得道高人啊!”
  离子濬没有说话,眼神里却充满了“你少来”的意思。

  “那个,你可看出菀娘患的是什么病?”小狸赶紧转移话题。
  听到此问,离子濬严肃地点下头,又摇摇头。
  “哎呀,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哦。”小狸急得直跺脚。
  “我有个想法,不过还是得飞书一封,找师叔确定一下。”
  子濬说完,掏出一张符纸,聚气于指,在上面写下几行字,然后折符成鹤,向空中一掷,那符鹤伸展翅膀,扑棱棱飞走了。
  日期:2013-03-25 20:25:00

  小狸看着远去的纸鹤,好奇问道:“听说你们修仙的人可以用光剑传书,是不是真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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