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 永结葡塔》
第46节

作者: xiaobaner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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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0-20 20:26:00
  来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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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仙最最讨厌的,是甄素芬经常让自己和水莲到巷子口的小酒馆里找虞贵武回家,虞贵武常常光顾那家小酒馆,经常喝的烂醉如泥,最初还有酒馆的老板或是一起喝酒的同伴送他回来,后来人家便也烦了,打烊之后就把他搀到店外的墙角坐下,随他去睡。北方的天气很冷,有几次几乎没给冻死,甄素芬便每晚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便打发水仙和水莲去找虞贵武回家。水仙对此深恶痛绝,但她却不能拒绝,甄素芬对此很坚决,因为她自己不愿意亲自去,虞贵武会和她吵闹,她觉得丢人。

  虞贵武从来不和找来的女儿们吵架,喝醉的他倒是会和蔼很多,见了姐妹俩总是会笑哈哈的,如果赶上酒馆里的人还没有散去,便会大着舌头像其他客人们炫耀自己的女儿,酒客们对这对姐妹都很熟悉,尤其是水仙,每次出现总会赢得一大片酒鬼的赞叹,但水仙对此深恶痛绝,她讨厌那些散发着劣质酒精味道的嘴巴对她说出的赞美,也讨厌那种仗着酒精在她头顶或者肩膀粗鲁又随意的抚摸,有一次,一个醉鬼借着酒精捏了她的脸蛋,水仙便惊叫起来,但却只引来一阵肆无忌惮的爆笑,水仙看着虞贵武,发现虞贵武也在人群中笑得很开心,很得意。

  水仙厌恶每次搀扶虞贵武的时候必须要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的呼吸是令人作呕的酒气,他的腿绵软无力,水仙觉得很恶心,尤其是经过巷子的时候,常常会碰到一些熟人,也有自己的同学,同学们看见她的时候都会犹豫着该不该向她打招呼,水仙能感受到很多的眼神,带着一点点嘲讽,一点点怜悯。水仙总会故意把虞贵武往妹妹水莲的肩膀那边多推去一点点,她只是象征性的用指尖扶着虞贵武的腰,其实与其说扶,不如说是用手指支着他不要向自己靠近。

  妹妹也不是没有发觉,水仙曾听到她向妈妈告状,但甄素芬却说:“你姐姐瘦,身子弱,你就多出些力有什么不行?再矫情我就让你自己去。”水莲悻悻的走了,水仙以为自己再也不用去接虞贵武受罪了,但甄素芬却对水仙说:“你还是要陪着你妹妹去,就当做个伴,她一个人,我不放心。”水仙只好答应,但接虞贵武的时候,水莲却再也不抱怨,最后索性是虞贵武由水莲一个人搀扶回来,水仙只是跟在后头,拿着虞贵武的棉帽子和围巾酒瓶,或者只是空着两只手在身后远远的跟着。这样好了很多,却也依然是让她觉得委屈。

  但妹妹是会服从自己的,水仙却一直很笃定这一点,即使没有甄素芬的帮忙,水莲也是会服从自己的。水仙很了解妹妹水莲看自己的那种眼神,粗看有些呆滞,但那眼球却会一刻不停的跟着自己的每一个动作转,自己的一举手一投足仿佛都像投影,映入水莲的心里,因为水莲的表情总会不时带出一些入迷的艳羡,甚至是一些崇拜。
  水仙知道,自己不喜欢或者用旧了的东西便可以推给妹妹,自己不愿意做的工作可以推给妹妹,自己不想承担的责任可以推给妹妹,一切都有妹妹在身后,让人心里有些踏实。
  母亲的期望,对家庭的责任,水仙也推给了妹妹,她不想背负太多,只愿轻装上阵,去实现自己的理想——成为一个她想成为的那种人。
2011-10-24 9: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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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仙明白甄素芬对自己的期望,但她不想用她为自己设计好的那种方式去完成,那太漫长,太吃力,那不应该是她这种资质的女孩子应该经历的等待,所以水仙选择进了艺校,之后认识了一个组织演出的穴头,便义无反顾的决定跟着他去南方闯世界,至于甄素芬对自己的期望,以及期盼女儿能进名校的梦想,反正还有虞水莲能够代替自己去替母亲实现。水仙期待着自己的那一片天空,她是适合冒险的候鸟,不适合长时间安稳的守在哪里。

  虞水仙最初遇到管如初的时候,的确是当他作自己的靠山,但人的感情就是这样难以说清,最初清晰的利用与被利用,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没有了明确的脉络,像搅拌过的生蛋液,无法再分出理智和感情,其实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是为时已晚,她明白自己已经处于绝对的劣势,所能做的,只能是义无反顾的拼杀下去。
  这许多年,不是没有过离开他的机会,上岸或是另找码头,对水仙来说都不是那么难的事情。但爱情是个怪东西,一旦体味过便再也不舍得放弃,而爱情也仿佛给他们的关系镀上了金灿灿的外衣,有了它,水仙再也不觉得赤裸裸的交换是什么好事情,她骄傲与自己和管如初的关系,毕竟和其他类似的那些又有了本质上的区别。他们的关系在她的眼里也因此而变得神圣起来。
  所以不能放手,所以无法解脱,所以任由枷锁愈绕愈紧。就像最初她能够接受和新月一起拥有管如初的爱恋,但最后却渐渐抓狂。但新月处之泰然,因为新月的爱情寄托给了别人,但她的爱情却始终困在这个局里,最痛苦的是她自己。
  水仙也说不清,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决定解决掉新月的,也许解决掉新月也不过是个借口,她发现自己有种越来越强烈的愿望,绑住管如初,让他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谈情分是靠不住的,利益的交换才能换来安全感,让人温暖,让人无比放心。水仙终于等到了机会,新月真是个蠢女人,那么特别的定情信物却要张扬的一直贴身佩戴,管如初自然不曾留意,但逃不过水仙的眼睛,一把拗弯的勺子做手镯,多么独特的创意,如有雷同一定不纯熟巧合。
  当她找到那个在酒吧唱歌的年轻人,她并没费多大力气便把整件事情搞定,因为她了解男人,男人没有不醉心于成功的,一种成功来源于金钱或事业,另一种来源于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女人。而这两点,水仙恰恰都能帮到这个男人,水仙给了男孩一些钱,一个电话,一家唱片公司正在搞乐队组合选新人,那个总监是水仙走穴时认识的熟人,水仙已经打好了招呼,男孩会毫无悬念的入选。有了事业自然更能赢得梦寐以求的美人,尤其是失去了依靠的美人,水仙还会帮助男孩一起,倾覆掉美人脚下的大船,当美人飘零无助,真爱也许是她最坚实的稻草,除了一把抓住,别无退路。

  男孩自然接受了这些安排,比起现在的生存状态,他更加盼望着由自己主导的未来,好过依靠别人,尤其是依靠自己心爱又渴望真正征服的女人。
  水仙不过是顺水推舟,做成一段美事,至于各方的动机,其实真的不是那么重要,好的结果才是现实,大家彼此成全和依靠,其实也是一种缘分。
  解决掉新月,水仙觉得自己可以轻松一些,谁知轻松的渴望对于她来说总是那么遥远,那么奢侈,直到今天,依旧是求之不得的美好。
  ……
  水仙叹了口气,努力了几次,终于慢慢站起了身子,她的腿有些酸麻,但还是努力的向前迈去,夕阳的余晖还有淡淡的一些,她渴望的向前走去,屋外的空气没有那么让人窒息,她需要好好的舒一口气。
  远远的背后,四个穿着护士服的女孩子站在一旁,她们的手里各自拿着一些简单的医疗设备,女孩子们不住的打量着这栋房子,互相交换着有些兴奋又有些艳羡的眼神,轻轻的交谈,偶尔笑出低低的声音,又忙用手捂住嘴,天真而单纯。
  医生还在前院和那位盛装的主顾交谈,他需要再三的确认让这位矜贵的客人放心,她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道:“那么就交给医生您了,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如果有其他的需要,尽管联络我们。”

  再三交代完毕,姜温仪终于转身离开了这座院子,高跟鞋趾高气昂的走过池水中的甬道,大门“喀嚓”一声,人便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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