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90到2013,谁改变了我们这代人?》
第7节作者:
古人亮亮 当时欲望街的话事人,据说是一个叫烂尾坤的人,人称坤哥。是收购烂尾楼起家的,是当时秦皇岛的颜氏海运船舶公司的公子。但我总想不通,为什么一个旺族之后,却愿意堕入黑道。后来道哥说,据说烂尾坤和他老爸不和,所以想另起炉灶,干出一番事业。也算是个“有作为”的贵族。
道哥说,他只在机缘巧合之下,在欲望街的东岸之吻,见过坤哥一面,他穿的很得体,斯斯文文的呆着一个眼镜,就像是在公司上班的文员一样。对身边的人也是彬彬有礼,和我们想象的飞扬跋扈的市井痞子,区别甚大。当时坤哥的手下倒是有一个六尺长人,光头,纹身。又名——和尚。在欲望街是一霸,也是坤哥在这里的代言人,平日里,尤其在夜晚最繁华时,总喜欢拿着激光枪,照美眉们的屁股,所以很多人,包括一些警察对他都是敬而远之,井水河水。但他在坤哥面前总他是西服领带,显得卑卑诺诺,鞠躬连连。
当时欲望街里有一家小店的生意格外火爆,店面虽不大,但却人来人往,生意不绝。这家店主营新疆菜。而饭店的厨娘是一个可爱的维族姑娘。她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就像天池的水一样,一眼就能看到心底。而天生的娃娃脸和可爱的嘴唇总会让看到她的人充满欢喜。当然和尚也是这里的常客。
日期:2013-07-07 11:15:57
(二)
在我匆匆走过了大学的一半旅程之后,我们这个被人遗弃的世界里又锐减了一人:道哥毕业。
毕业的那天,道哥把所有的书,集中在操场,一页一页的撕了下来,然后,点了一烟。坐在书堆旁边,说了这样一段话:
这些年,我用十万块钱,买了十麻袋的书,现在这些书,只够买十个麻袋。
说着转过身,一把火点了所有的书,汹汹的烈火之下,看着一页一页的书纸,被烧成灰烬,我们没有一个人说话,每个人的表情都很木然,但我想内心定是,阵阵悲凉,至少我是,只觉得胸口一阵重压,让我难以呼吸,我蹲在地上,眼前是儿时,在明朗的教室里朗朗读书的样子,那时在清晨,随着大家读书,是我最大的乐趣。而此时,眼泪竟簌簌而落,疼我不哭,累我不哭。只觉得心中万般的委屈,在汹汹的烈火中,随着一页页的书纸,燃烧殆尽。
在上学期间,道哥就迷上了摄影,并且几乎达到了痴迷的地步,而且通过那些酒肉朋友,联合房地产商,在市里还办了一次个人影展,甚至引来了报纸采访。所以从那以后,道哥就立下了一个宏伟的志向。他要做一本属于中国人自己的《花花公子》,然后就准备用他离异父母留的钱,云游各地,拍摄最好的中国人体艺术。于是将第一站设在——新疆。而这期间我们一直保持着邮件的往来,他也给我讲了很多他这一路的奇闻异事。
旦儿:
经过了几天的跋涉,又穿过了数不清的戈壁滩,我终于到了乌鲁木齐,这应该是我到新疆的第5天,也才算是安顿了下来。但是当我真正到了乌鲁木齐,我才发现这里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也许我对于新疆的印象还停留在《西游记》里的火焰山和《买买提》里巴依老爷的庄园的那个时代。所以我非常震惊,我想你如果到了这里,也会很震惊的。现在的乌鲁木齐是一个现代都市气氛很浓的城市,而我想这样的地方就很难找到最本真的艺术了,因为自打人们进入了城市时代之后,我们的面具和身上的防备就一刻也不可能卸的干净。所以我离开了市区,来到了一个农庄,而恰好这里的庄园的葡萄园还在招人,所以我就找了一份摘葡萄的工作。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庄园园主买买提大叔的女儿——阿哈古丽。她美得让人觉得不现实,我觉得他甚至改变了我对于美的看法。她是我一路上见过最漂亮的维族姑娘,而我甚至觉得她也是我这二十多年来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
旦儿,咱们见过不少美女,但是我坚信一点,你也绝对没见过这样一个天然的姑娘。经过几天的心理斗争,昨天在下午摘完葡萄之后,我开始悄悄给她拍照片,但是却被她发现了。她当时真的吓了我一跳,一把就抢过了相机,并用新疆口音的普通话,仰着脸,瞪着眼睛开始训斥我,但我却觉得她说话很好听。但当她看了照片之后,却对我的态度发生了180度的转变,我告诉她我是一个旅行摄影师。她的第一反应是:你是舌尖上的中国?我当时竟然点了点头。
之后我给她拍了很多照片,都是生活照。她很喜欢,而且笑得特别甜,甜的往你心里钻的那种甜,好像比阿克苏的苹果和库尔勒的香梨都还要甜。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叫**。此处注意断句,否则你会邪恶的。而昨天的晚上,我和阿哈古丽,就在葡萄园里,聊了很多,我给他讲了我们的很多事情,比如大龙和瘦子的“101次表白”之类的。她觉得很有意思,而且我还特意说起了你,也给她看了你写的歌和诗。她说她特想见见你。而我则告诉了她一个朴素的道理:吃着甜的果子,一般都是歪瓜裂枣。她听了之后,嘿嘿的笑了。
我们就这样坐在葡萄藤下,一边剥着树上的葡萄,一遍看着满天的星星,坐了很久,聊了很久,似乎有种时间凝固了的感觉。昨晚真的,是我来乌鲁木齐最美的一个夜晚。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但是昨天我真的失眠了。哥们儿,爱情,它真的会让人改变吗?
此致敬礼
郑道 乌鲁木齐
日期:2013-07-07 11:18:35
(三)
世上总是有快乐的人和难过的人。但终究快乐来源于心里,但现实却总让人难有这样的好心态。看过了邮件之后,屋里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狠狠砸在墙上。但却无人。我走到门口,就是一阵刺鼻的酒味和一个仰着脸,躺在地上的醉汉,旁边靠着一个喘着粗气的瘦子,嘴里骂骂咧咧。
“怎么了这是?”
瘦子答:“大龙的第101次表白宣告失败。而且大龙的那个‘桌子专利’还被杨琳琳骂得狗血喷头。”
醉汉靠在墙上,抬起头,迷离的望着我:“服务员,你怎么也谢顶?你长得像我一个哥们,长得跟老头似的。”
还没等我言语,大龙就靠在瘦子的肩膀,睡着了。脸上挂着的也分不清是泪痕还是汗渍。瘦子累的无奈的闭上了眼睛。门口的吊灯,洒下一大片的黄晕,照的我们的影子忽明忽暗,又很小很小。
其实关于醉酒一直都是我在大学的美好回忆,不仅是大龙,我们这代人在大学里几乎都无一例外的醉过酒,或为情所困,或对未来没有方向,但终究是我们自己主动醉酒,而且会有人陪我们醉酒。但当我毕业后,却往往为应酬所迫,不得不醉酒,与其说咽的是酒,不如说咽的是为生活流下的眼泪。
安置了大龙和瘦子之后,打来了一个从欲望街的电话。于北娜的声音断断续续。
“元旦,你在哪儿?”
“寝室。”
“我在欲望街的瓦特蒸汽酒吧。”
“你怎么了?”
半响没有回答。
在我的印象中,于北娜很少喝酒,而且尤其不喜欢和姑娘喝酒,因为她总觉得劝酒是件费神的事,而且醉酒时,常和我说:“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要做个男人,像男人一样打架,骂人,追女孩。做姑娘,尤其是好姑娘太特么累了!”
其实在我们那个年代,嘴里骂着人,外表男性化的姑娘已经很多了,但多半色厉内荏。强悍的外在其实包裹的是个脆弱和没有安全感的内心。
等了半天,我又问了一遍。电话的另边,于北娜说话了。
“我在欲望街的‘瓦特蒸汽’。有几个男的一直跟着我,你快过来!”
电话挂了,没有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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