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0-25 10:45:00
睡的稀里糊涂的郎中被众人从睡梦中喊起来。
郎中这个人就是这样,什么热闹都不喜欢凑,只要是救死扶伤以外的闲事,他都懒得插手,要他发表点意见也是三脚踢不出个屁来。外边村民们敲盆打碗闹腾的惊天动地,里边,郎中裹着大被子睡得比猪还香甜。
跟他相比,他检来的那个闺女跟他可太不一样了。
不晓得是谁敲响了第一个盆,动静一起,大牙蹭地一家伙就从炕上蹦了下去,蹬上老棉裤,披上老羊皮袄,顺手把她爹的老狗皮帽子扣脑袋上,抄起他爹常年不使的那杆老火铳,推门拔腿就溶入了声讨害人虫的群众行列。
郎中睡觉沉,大牙睡觉轻,如果院子里有个风吹草动,郎中肯定听不见,可大牙绝对听得真真儿的。
大牙有过讨饭逃荒的经历,爹妈死后,一个人跪在路边卖身葬父母时,常遇到不怀好意的路人企图欺负她,所以,养成了睡觉都睁一只眼的警觉习惯。因此,假设,昏迷在病房里的那个怪物如果下地开门离开屋子,郎中肯定不知道,但大牙肯定不会不知道。
大家一涌而入,把个小院子塞的满满当当的。
在那间临时的病房外,火把松明把门口照的通亮,一干人等在门口吆喝着却迟迟不敢推门。胆子号称最大的喊爷莫布德深深吸了一口气,两眼一闭,梗着脖子一头撞了上去……
门被他的铁头一碰就开了。
老半天,黑洞洞的屋里也没听到半点动静。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家呼啦一下就挤进了小小的病房里。
病床上,那个浑身长满花斑点的怪人安静地仰天平卧在那里,盖在身上的被子略微有些凌乱,好象是做梦给踢乱的一样。那么多人声嘈杂,对他似乎一点触动都没有,满屋子的人对他而言,好象都不存在。他依旧那样躺着,均匀的呼吸,满足地昏睡,活在他那个旁人永远不能察觉的世界里。
部首火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在安全距离外站了一会儿,判断确实没有危险后,这才伸手揭开了盖在那怪人身上的被子……
围观人群中的大姑娘小媳妇嗷地一嗓子,纷纷把头低下,要么就是拿手捂着眼睛,脸儿涨得通红,个别小丫头们还偷偷地把捂着遮着眼睛的小手指挪开一条缝儿……
怪人啥都没穿,光巴出溜地躺在那里,浑身上下布满铜钱大小的斑点,两腿之间的那话儿好似巍巍昆仑般傲然挺立,直刺上苍!
部首火悻悻地骂了句什么,不再理会那根直挺挺的物件,而是转头借着火把的光亮开始搜寻怪人的身上。
如果部首火开枪打中的果然是眼前的这个怪人的话,按照水连珠的子丨弹丨直径,打进去再钻出来肯定是个血窟窿。因为,水连珠还有个正式的名称叫M1891型莫辛纳甘步枪,也就是伟大卫国战争期间及抗美援朝时期最著名的狙击步枪之王。
部首火找遍了怪人周身,就差连那根不倒的金枪也检查一番,竟然……竟然什么都没发现!
连个破口的地方都没有,说的不好听一点儿,连根带血的毛儿都没找到。
部首火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大叫一声“坏了!”
待把众人赶出小院后,部首火非常懊丧地蹲在院子中间。
那么多人踩在院子里,就算是有痕迹也已经变成没痕迹了。
部首火想了想,忽然冲院外高喊了一嗓子“豆饼!你狗日的给老子滚进来!”
民兵排长张豆饼倒拖着自己那杆水连珠一步三退地挪进了院子。
“豆饼,你狗子的是第一个冲进来的吧?是不是?”
部首火咄咄逼人地盯着豆饼。
豆饼原本就胆小,再被村长一熊,本能地一咧嘴,哭了。
“俺俺俺俺……”
敢情这位还是个磕巴。
“俺是第一……第一……个进进进进来的。”豆饼终于鼓足勇气把话说完了。瞪着小绿豆眼怯生生地看着满脸阶级斗争的村长。
部首火挠挠头,问“你追着血迹进来的是不是?进院后,血迹是流到病房门口还是流到别处去了?”
豆饼一听原来是问着,心里坦然了,嘴上居然也不磕巴了。
“没错,俺顺着血迹追进来的。进了院儿,血迹好象就没有了。真的!向毛主席他老人家保证!血迹到了院子里就找不见了!后来,大家一挤,俺就上屋里去了。”
部首火若有所思“喔,要是这么说来,那怪物是不是躺在病房里的那位还两说着。”部首火来到小院的墙边,踩着柴火堆攀上院墙,让旁人举着火把照亮,仔细地观察着墙头。
果然,在墙头上,部首火发现了一团已经干涸的血迹,血迹的边缘有被刮蹭的痕迹,蹭的痕迹朝向东头,那是村子后山方向。
就在人们乱哄哄地在院里院外吵吵的当口,病房里,病床上,平躺着的昏迷怪人的脸上,隐约浮现出诡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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