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烙-谁是谁的时过境迁》
第1节

作者: 情之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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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2-7-5 15:57:00
  (序)
  今天与昨日相比,并无什么非比寻常的事发生,今夜也只是一个寻常的周三的夜晚。方云冉电脑中QQ音乐的单曲循环中已经连续播放网络红歌手回音哥的《芊芊》几小时了。一遍一遍的听着打动她心扉的歌儿,尤其“绝唱一段芊芊,爱无非看谁成茧”这一句,令方云冉的心无法平静。是的,爱无非看谁成茧,如果每个人都能参的透这人生的话,爱情就是身外物了。无论是同性爱还是异性爱,各种结局,无非是作茧而已。

  在这样一个风轻云淡的夜晚,徐子巍的那双并不摄人魂魄不帅气的双眼又在方云冉的脑海中浮现出来。是的,这么久了,那双眸的烙印忽隐忽现,她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以来,徐子巍从未从她的内心里走出去过,尤其他曾经饱含深情、情深似海的双眼。走过路过的那些男人,谁都不曾像徐子巍那样长久地在她心里停留过。今后,在方云冉的余生,恐怕也不会再有了。

  已经接近晚上十点了,欧亚宗还是一如既往的晚归。若类似情况发生在1年前,方云冉一定会在欧亚宗开门进来时横眉立目劈头盖脸地数落他一顿。可是如今她已提不起那份心情。欧亚宗原本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并非像当年的徐子巍一样懂得体贴懂得谅解配偶。男人如欧亚宗这样,原本就无家庭责任感可言,这么久了,方云冉又何必庸人自扰,为他们原本就不和谐的家庭生活徒增那么多争吵和烦恼?

  想开了,便可以放下了。虽然,放的不够彻底,但如今的方云冉已经慢慢的回归了平静状态。过去和欧亚总共同生活的日子中所有的不和谐和暴风雨,都已经永远的成为了过去式。
  方云冉内心里放不开的,似乎一直是巍;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的,始终是徐子巍的影子;眼前一直晃动着的,除了徐子巍的眼眸,没有其他。
  这一生,方云冉的心注定无处可逃,别无依托,只能放在徐子巍那里了。
  日期:2012-07-05 17:25:14
  第一章 父亲的三周年忌日
  1. 父亲怆然离世
  三年前,方云冉的父亲在临近端午节的一个黄昏与世长辞。父亲毫无任何征兆地离去时,只有方云冉的母亲在场。那时父亲每天依靠吸氧来补充肺功能不足带来的缺氧问题,氧气罐里必须保证氧气是充足的,否则父亲就会因为缺氧面部呈现青紫色,而且呼吸变得粗重。肺功能虚弱情况下,氧气一旦断供,病人就会面临生命危险。
  方云冉听母亲讲述说,父亲病逝的那一天,方堃和方云华正在单位里和其他职工一起排练庆祝“七一”的节目,领导怕职工不专心影响排练进程,要求大家全部关了手机。母亲已经六十多岁,根本不能自己扛起一个大小伙子扛起来都吃力的氧气罐下楼。父亲的氧气断供时,母亲情急之中拨打方堃和方云华的手机时,提示音一概是关机。直到下午下班时手机才准许开通。而就是这几个时辰的耽误,让方云冉的父亲慢慢闭上的双眼再没有睁开。

  方云冉父亲的病由来已久,2007年就因病住院大半年。方云冉远嫁中水市的欧亚宗之后,隔两三年才回家探亲一次,父亲住院期间,她也只匆忙回去探望守候了几天,她在病床前侍奉的时日远没有方堃和方云华多。也因此,方云冉一直对父亲心存愧疚。
  可是生活就是如此无奈,欧嘉义那时尚年幼,欧亚宗也不是那种可以为自己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的主,匆匆挥别父母之后,方云冉又忙于出国访问,所以在父亲床前尽孝就成为空谈了。虽然方云冉从小就被父亲视为掌中宝,而方云冉内心也一度以父亲为重,可是每每在这种时候,人的力量会很弱。方云冉一直不曾料想,父亲会在她归国之后不久便撒手人寰,方云冉潜意识里一直觉得父亲不会在自己毫无准备的时候无声的了离开。方云冉只经历了死别的痛,却未曾经历生离的悲。

  未能在父亲合眼之前见父亲一面,聆听父亲的生前遗愿,是方云冉终生的遗憾。这样的遗憾,方云华、方堃和方显同样也有。父亲悄无声息的走了,在方云冉的心头留下长久的痛。
  即使已经时隔三年,那痛依然丝毫未曾减轻。
  日期:2012-07-05 19:04:25
  2.三年前噩耗传来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夜色一片寂静,猫猫狗狗甚至鸟儿都睡了,方云冉依然没有一丝睡意。三年前,父亲去世的情景,此刻像过电影一样,如此清晰的夜幕中展放出来。

  三年前一个星期二的晚上,方云冉、欧亚宗和欧嘉义吃了晚饭后,像往常一样,一家人七倒八歪地在沙发上,陪着欧嘉义看动画片《喜羊羊与灰太狼》,还不时地被剧中的情景和语言逗的发出一阵阵的大笑。九点半,嘉义才恋恋不舍地关了电视,钻被窝睡了。嘉义那时只有四岁,还没有和父母分床,他一直是睡在方云冉和欧亚宗的中间。

  半夜里,大家都迷迷糊糊还在深沉的睡梦中时,欧嘉义突然哭闹起来。
  “妈妈,我脚痒的很,呜呜呜呜。”
  欧亚宗这时也醒了,他打开床头的台灯,拿起嘉义的脚丫掰过来转过去的仔细看了一会,欧嘉义粉白嫩嫩的脚丫上什么都没有,没有那种皮肤上寄生的小动物,也没有疙瘩疹子,更没有伤。欧亚宗只好用手给嘉义轻柔地搓起来。
  这时方云冉的手机响了起来。“这么晚了,什么人还打电话啊。”
  方云冉使劲揉揉眼睛,拿起电话,原来是方堃。“小冉,睡了吗?”
  “恩,没事,大哥有什么事吗?”方云冉心底里隐隐生出一丝不良的预兆,深更半夜的时间,没有什么十分重要的事的话,方堃不会在这个人人都在熟睡的时间段打电话给自己。

  方堃沉默了几秒钟。“是这样,爸爸这几天情况很不好,肺功能和心脏功能都很弱,现在正在医院,你和亚宗明天买机票,赶紧带孩子回来一趟吧。”方堃的语气不容方云冉反驳,带有一丝威严。
  挂了电话,方云冉就“哇”地哭了出来。从方堃的语气和这个很异常的电话来看,爸爸的情况应该是很严重了。
  欧嘉义在方云冉接电话时已经停止了哭闹,脚也不痒了。
  “我爸刚才叫不醒我们,所以挠嘉义的脚丫了。”方云冉趴在欧亚宗的肩膀,呜咽着,泪如雨下。
  第二天,方云冉一家三口买了最早的一趟飞机票,匆匆忙忙地赶回了渔木市。
  不管那一晚嘉义的脚痒缘于什么,据方云冉母亲的描述,父亲的去世确确实实是在接到方堃电话之前的三个时辰。方云冉宁愿相信是父亲在一息尚存时来看了自己最后一眼。她知道,父亲舍不得他多年来一直器重而且疼爱的乖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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