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8-15 0: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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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章桐回过头来,吃了一惊,将牧阳扶到一棵大树下,躲在背风避雨的一面。
牧章桐摸了摸牧阳的额头,有些滚烫,又拉开他左肩上的衣服看了看,担忧道:“现在必须把你肩头的子丨弹丨取出来才行!”回头望了望,“我们离上海已经有一段距离了,想来日本人不会这么快追来,你等等,我去去就来。”说完这话,他飞快地往回跑去。牧阳望着师父远去的背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隔了片刻,牧章桐快步奔回,手中已多了刀片、火信子、小瓷瓶、衣裳和干柴等物。牧章桐生了堆火。牧阳的脸色已苍白如雪,双唇发紫,浑身瑟瑟发抖。
牧章桐拈起刀片,在石头上刮了刮,又放在火上煨热,将牧阳肩上衣服扒开,道:“你忍着点。”
牧阳咬住衣领,“唔”了一声。
牧章桐小心翼翼地把枪眼割开,一股黑如墨汁的血飙了出来,溅在他的衣服上。牧阳胸口一挺,鼻孔里连连哼声,五官已扭曲得没半分人样。
所幸子丨弹丨射入不深,牧章桐没用多长时间,便将子丨弹丨挑出。他拿起小瓷瓶,一边给牧阳上药,一边说道:“这是我强行敲开一户农家的门买来的,效用可能不大,但能止一止血,你忍住。”
药一倒上,牧阳就感觉伤口似乎撒了一把盐,如火烧灼,急忙紧咬衣领,浑身急剧颤抖。
等到包扎好伤口,天寒地冻之中,牧阳竟已出了满头的大汗。他松开嘴里的衣领,绷直的身子软下来,靠在树干上,沉沉地闭上了眼。
牧章桐擦去牧阳额头上的汗珠,看着精疲力尽的牧阳,神情凝重。他往火里添了些柴,靠在牧阳的身边坐下。
树上不时滴落几颗水珠,打在牧章桐的身上,浸透单薄的衣服,润得肌肤丝丝寒凉。
这样坐了小半个时辰,柴火快要燃尽时,牧章桐轻轻站了起来。借助微弱的火光,见牧阳睡得正沉,牧章桐轻轻地喊道:“牧阳,牧阳?”
牧阳没有回答,牧章桐又轻轻地摇了摇他的身子:“牧阳,你醒醒,我是你师父。”
牧阳仍然没有反应。
这一下牧章桐放心了。他从怀里取出一截物事,凑到微弱的火光下,立时金光闪耀,赫然便是牧阳冒死通过三重门取出来的黄金圆筒!
2012-8-15 0:18:00
先前被罗盖穹等人围堵在巷道里时,牧章桐往牧阳领口里塞的只不过是包裹黄金圆筒的那团细布裹,黄金圆筒却被他悄悄藏在身上,这一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把戏,果然把罗盖穹骗了过去。
此时他翻看这黄金圆筒,只见两头雕龙,须发皆见,做工十分精致,筒身有七个圆圈,可以拨动,但翻来覆去,就是找不到开口之处。牧章桐拿起铁片,在圆圈的缝隙里插刺拝撬,竟毫无办法。
他眉头紧皱,回头瞧了一眼,牧阳仍然睡得死沉,便又放心地回过头来,继续研究这个黄金圆筒。
研究了一阵,他渐渐明白了,七个圆圈上刻有从一到七的篆文数字,看起来该是数字锁。清末时,一些民间的锁具艺人打造出了一种新型锁具,以数字加密,取名为数字锁。到了民国年间,这数字锁又被称为密码锁,逐渐在上层社会里流行起来。西方早有这等玩意儿,但中国直到清末才出现,算是落后给了西方。这数字锁没有钥匙,用起来也方便之极,只要设定数字加密,唯有知道密码之人,拨转圆圈上的数字到准确位置,才能将锁打开。如果不知道加密数字,要一一地尝试,这七个圆圈上,每个圆圈共刻有七个数字,算起来就有近百万种组合,牧章桐想尝试直至打开,即便不眠不休,恐怕也要忙到猴年马月去了。
牧章桐尝试了十几次,黄金圆筒纹丝不动,不由愤慨地叹了声气。三重门机关已是穷凶极恶,想不到还弄了个数字锁把龙图给锁起来,这龙图的藏匿者真可谓是煞费苦心。如果打不开数字锁,恐怕就只有请高明的锁具艺人把这黄金圆筒切割开。不过牧章桐担心的是,龙图的藏匿者肯定早就想到了这一节,只怕这黄金圆筒有奇异之处,寻常的切割之法,多半对之也是无效,或者一旦切割便会触发圆筒内的某个机关,将所藏的东西销毁掉。
郁闷了片刻,牧章桐把黄金圆筒收好,藏回怀中。他又来到牧阳的身边,轻轻喊道:“牧阳,醒醒。”
喊了几声,见牧阳仍无反应,他便把牧阳右臂上的衣袖捋起,捡起一根燃火的木柴,凑近牧阳的手臂,细细地观察。牧阳右臂上的龙纹已经若有若无,颜色极淡,像是大部分被皮肤吸收了一样。牧章桐看到此,嘴角不由浮起一抹微笑。
便在这时,牧阳忽然张嘴叫道:“师父!”
牧章桐陡然一怔,吓得退开一步,故作镇定:“嗯嗯,什么事?”
牧阳大叫道:“师父当心!当心身后!”
牧章桐猛地回头,摆出了掌势,却见身后空无人影,不禁暗觉奇怪。
只听牧阳又叫道:“罗老贼,你别杀我师父,要杀就杀我!师父,你快走!”
牧章桐又一怔,随即明白过来,牧阳不过是在梦中呓语罢了。他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松弛下来,想到牧阳方才的梦话,不禁大为触动,唏嘘一叹。他把牧阳的衣袖放下,收整衣衫靠树坐下,望了望漆黑的夜色,缓缓地合上了眼。
2012-8-15 0:21:00
天地间逐渐亮堂起来,冬季的雨后清晨,一轮惨白色的朝阳,浑似一盏孤灯,又若一碟瓷盘,摇摇欲坠地挂在苍茫的天际。
树下的篝火已经熄灭,经过一夜风吹雨打,满地都是濡湿的灰烬,将一方泥土浸成黑色,仿佛不小心打翻了一桶墨汁,在树下流了一地。曦光穿破淡淡的雾霭,透过稀疏的枝桠,静默地洒在师徒二人的身上。
师徒二人相继被冻醒过来,缩紧双臂,往掌中连连哈气。寒冬天气,虽有朝阳,却也压不住彻骨的冰寒。牧阳的肩伤没有得到有效的处理,已经感染化脓,稍稍扭动,便带起一阵疼痛。此时身处荒郊野外,无处就医,需寻到一个集镇,方能寻大夫医治。
牧章桐搀起牧阳,沿着阳光倾洒的田埂小径,往北行去。北面是通往南京的道路,日军攻打南京之事,师徒二人早已知道。但牧章桐寻思,昨晚日军在上海城内的物资囤积地被嘴老一把火烧毁,攻打南京的计划,多半会因此推迟,是以他领着牧阳径行向北,打算借道南京,探访一位朋友,然后折返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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