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夜》
第16节

作者: 梁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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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怨孽?什么意思?那个老道士在说啊?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倪小影出奇地冷静,似乎早有预感。

  她低垂着眼帘,嘴唇已经被牙齿咬出两个深深地血槽。
  她艰难地从嗓子眼里挤出了几个字。
  “今天是我的生日!”
  说完。一颗浑浊的泪水,顺着眼角轻轻地滑落下来。
  梁羽铭从来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他们朝夕相处,但他对她几乎一无所知。
  不仅如此,她居然还带着某种关乎他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她知道,他却不知道。现在连老道士也知道了。

  但他们都不会告诉他的。
  这时梁羽铭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快被他遗忘的人——韩涛。
  也许他会帮自己解开其中的谜团吧!

  日期:2006-06-22 22:03:00
  几天之后,梁羽铭在办公室里拨通了电话。
  ‘……嘟……嘟……’忙音响了很久。
  电话那边终于传来了疲惫、拖沓的声音。
  “喂……谁啊……”
  “我,听不出来了!你怎么了?病了?”
  “哦?是你啊!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最近怎么样!我没什么事儿,就是最近经常熬夜,有点累!”
  “是啊?那你可要注意身体啊!我最近不是太好!有点事儿想让你帮帮忙!”
  “什么事情?我一定尽力!不过借钱我可没有啊!”

  “不是借钱!我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个人!”
  “调查一个人?我又不是警察!我怎么帮你呢?”
  “这事儿警察根本都不会管!”
  他心里清楚,这样冒冒然到派出所去举报,轻则被当成精神病骂一顿,轰走。万一被告妨碍公务那麻烦可就大了。
  所以他必须要找一个可靠的人。而韩涛无疑是最佳人选。
  “你知道我新交的女朋友吧!”
  “你小子还好意思说,你是典型的有异性没人性!”

  “好,就算是吧!我现在发现她有问题!”
  “有问题?什么问题!”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我觉得她有什么事情在隐瞒我,而且这件事情还不仅仅关乎我们两个人,似乎还包括我前一个女朋友谭美晴!”
  “谭美晴?哦就是那个不辞而别的人?”
  “没错!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哦?我也正想问呢!”
  “因为这两个人你都没有见过!”
  “对!这到是真的!哥们你说什么事情吧!只要是不违法的啊!我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其实我只是想让你悄悄地跟踪她——就是我现在的女朋友,倪小影!然后把她的一举一动都及时告知我。就这么简单!电脑开了吗?等会儿我把照片传给你!”
  “好!什么时候行动!”
  “你看你有时间的吧!当然越快越好了!”
  梁羽铭放下电话,望向窗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感觉自己的生活陡然间变得错综复杂起来,就象是侦探小说里的情节。
  他从办公抽屉里,拿出两张照片。
  左手那张是谭美晴,右手那张是倪小影。
  两个人都在笑!一个笑的灿烂,一个笑的阴冷。
  但是……但是她们两个咧开的嘴角,都向外吐露着尖尖的虎牙。
  他不由得心头一颤!
  他打开电脑。把两张照片进行扫描,传输。
  日期:2006-06-27 02:19:00

  自从响水寺回来之后,梁羽铭与倪小影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当两个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倪小影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在躲避着什么。
  梁羽铭心里清楚,有些事情是不能直接问的,问了也不一定就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就算是想要的答案,自己会相信吗?
  人就是这样很奇怪的动物。
  梁羽铭今天起的很早,他等待这个日子已经等了很久了,今天是终于来临了!

  他简单地洗漱了一番,7:30走出了家门……
  倪小影还静静地躺在床上。
  她对一切都并不知晓。
  他的计划开始了!
  梁羽铭进入公司,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电脑,登陆QQ、EMAL。
  然后把手机摆在了桌子上。
  他看了一眼时间:8:12。
  距离上班的时间还有48分钟。
  他和倪小影都是9点上班。
  他悠闲地靠着椅背,把腿搭在了电脑桌上,摆弄着手机,眼睛向四下张望着,空空地办公室里,死一样的沉寂。
  只有眼前的电脑发出‘嗞——嗞——’的电流声。
  这时他突然想起来,刚才出门太匆忙了,居然没来得及吃早晨,这会儿肚子开始‘咕咕’叫了。
  他起身走进里间,冲了一杯咖啡,端回来,又继续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只是这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一根点燃的香烟。
  通常一根烟可以消耗掉5分钟的时间。
  当他把烟熄灭的时候,他看了看时间。
  8:19。
  今天时间过的如此地慢。
  日期:2006-06-28 13:09:00

  手机突然响了,在手心里跳动着,把他吓了一跳,差点随手扔了出去。
  “喂!目标已经出现!”
  电话那端,传来韩涛故意压低的嗓音。
  “哦?”
  “她已经走在你家楼下的大街上了……不和你多说了……等下再联络……你放心我会把视频传给你的……”
  “好的!”

  随后电话被急匆匆地挂断了。
  人很容易进入某种指定的状态。
  梁羽铭抿了一口咖啡,眼前突然闪出一幅有趣的画面。
  ……他站在18世纪伦敦某个办公大楼的落地玻璃窗前,手里捧着一杯浓香四溢的咖啡,他镇定自若地看着窗外,他的私家侦探正走在伦敦肮脏不堪的街区,他穿着厚实的呢子风衣,立着衣领,戴着黑色的圆礼帽,谨慎地跟在一个的人后面……
  办公室里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

  大家相互打着招呼。
  不过梁羽铭却显得无动于衷,他现在没有时间理会他们。
  他用手拄着脸,脑袋在高速地运转着。
  日期:2006-06-28 15:55:00
  早晨开例会,梁羽铭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
  他时刻握着那个黑色的MOTOROLA手机,就象握着一个随时点燃的炸弹。
  漫长的实习阶段,似乎要结束了。
  经理说,在转为正式员工之前,希望大家做一款游戏小样,不一定非是成品,游戏草图,简单的剧本、人物设置都是可以的。如果被公司采用并投产的设计项目,工资待遇将会大幅度提升……
  经理的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果然收到了效果。
  与梁羽铭同时进入公司的7、8名员工,个个眼里都冒着红光,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生怕那笔巨额奖励,落入了旁人的口袋。
  只有梁羽铭摆弄着手机,神色有些黯淡。
  快中午的时候,电话响了。
  “喂!”
  “怎么样?你说,我听得见”
  “我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我把目标跟丢了!”
  “是吗?算了,我之前也猜到了,你毕竟不是专业人士啊!”
  “嗯!在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她就不见了!不过……”
  “不过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我看见了一个人,不能说完全看清楚了,只是看到了一个背影,这个人你也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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