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夜》
第24节

作者: 梁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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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歉意地看着倪小影,而她的脸上丝毫没有生气、恼怒的迹象,她依然温婉地注视着他,如同慈母在看着顽劣的孩子,犯了一个小错误,她欲言又止,眼神里充盈着爱怜。
  “你是怎么知道的?”
  梁羽铭从盆里拿出一张松肉饼,咬了一大口。
  在发好的面团表面涂上肉馅、作料,再在烤箱中烘烤。这有点象土家族掉渣烧饼,不过又有些不同,它已经被倪小影改良了,吃起来更加香脆可口,丝毫没有一点儿油腻的感觉,而这个饼的命名是梁羽铭起的。
  他曾经开玩笑地说,以后失业了,我就挑着筐子去卖烧饼吧!倪小影笑着打他,你以为你是武大郎啊?他说,我是不是武大郎不要紧,但我怎么看你都象潘金莲。
  不过此刻他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他把手里的最后一小块饼,都塞进了嘴里。
  “昨天夜里,我被一阵巨痛惊醒了……”
  梁羽铭抬起头来,愣愣地盯着她,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她似乎被看的有些为难,她努力地想着措辞,她想让自己说的更委婉一些,这样才不至于伤害到他。
  “你说吧!我听着,没关系。”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最开始我以为自己还在梦里,不过我很快发现,疼痛来的如此真切,我看见你正跪在我的脚边,死死地咬着我的大腿,好象还在咀嚼,我想把你推开,但是我发现你的眼睛是闭着的,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紧紧咬着牙,眼泪都出来了,但我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我怕把你吵醒。听人说,吵醒梦游的人,会把他变成傻子的。后来,你咽了一口吐沫,声音很响,接着你又开始撕咬我的**,我的**差点被你咬掉,现在碰一下都疼,之后你又咬我的肚子,脸,头发……你看你看,我的胳膊被你咬的……”

  说着她撸开了袖子,露出里面青紫色的伤痕。
  梁羽铭刚把豆腐脑送进嘴里,便哇地吐了出去,豆腐脑让他突然想起了昨天梦里的**。
  梁羽铭再也无法克制自己了,他扶着桌子,用手扣着喉咙,哇哇地吐着,早晨吃过的食物,此刻已经成了一团花花绿绿地残渣,粘粘地粘在了地砖上。
  “没事儿吧?都怪我,早知道就不讲给你听了!”

  她关切地抚摩着他的后背。
  他摇摇手,食指上还挂着呕吐物。
  “给我倒杯水吧!”
  他说话显得有气无力。
  她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了桌子上,随后她拿来扫帚、簸箕、墩布,耐心地收拾起来。
  “真不好意思啊!哎!浪费了一番心意!”

  “没什么!到单位你看看在买点什么吃吧!胃口空空地可不行啊!”
  “我现在什么胃口都没有了!算了,我去上班吧!”
  “别放在心上,不过是一场噩梦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
  “真会过去吗?”
  “是的!”
  “但愿吧!”
  梁羽铭收拾好皮包,便匆匆地离开了家门。
  他的噩梦真的结束了吗?
  他不清楚,但是他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开始了……
  日期:2006-08-16 23:57:00
  一夜的噩梦让梁羽铭豁然开朗许多,似乎他因此而因祸得福。

  回到单位,他第一件事情就是开启计算机,他将自己的一些构思,写在了WORD里,他一边写一边在思考着,身体软软的,似乎被催眠了。回忆自己不想回忆的事情,是很痛苦的,但是他好象天生有一种受虐倾向,以至于经理站在他的身边,他都没有反应。
  王经理一向很器重梁羽铭,这一方面是出自他的私心,而另一方面他觉得梁羽铭确实是一个可造之材,在业务上他很用功、很努力,而且很聪明,知道如何偷师,而又不招人嫉恨,在工作中又与同事相处的很融洽,这让他这个经理感到很欣慰。
  所以当他路过梁羽铭身旁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嗯!很用功嘛!”
  “啊!经理!您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您找我有事情吗?”
  梁羽铭想要站起来,被经理阻止了。
  “刚才路过你这儿,看看你忙些什么?怎么样有头绪了没有啊?”
  “我刚想把我的故事大纲给您看呢?想让您给过过目,提提意见!”
  “是吗?那你说说,我听听!”
  “我想设计一个恐怖游戏!”
  “恐怖游戏?有一定市场,往下说……”
  “这是第一人称游戏,就是‘我’用多种方法,捕猎几个女人,这些女人的性格、文化、生活……都各不相同,但是最后都会被‘我’一口一口吃掉……大概是这样的,具体的我还没有想好!您看这行吗?”
  胖胖的经理,用一只胖手托着下巴,露出一副思考状。
  “还可以,目前市场上似乎还没有这样一款游戏,不过应该多注意国情啊!不能太血腥、太暴力了!”
  “哦!我知道了!谢谢经理!”
  “这段时间你自己先尝试着做做,马上要过年了,单位也快放假了,等放完假,回头我让几个部门再帮帮你!”
  “谢谢经理!”
  梁羽铭感激地点着头。
  “感激的话就不必说了,好好努力,小伙子!别忘了今天晚上公司有活动……”
  经理伸出胖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随后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梁羽铭,并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日期:2006-08-19 22:45:00
  王经理的眼神让梁羽铭不禁打了个冷战,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现在终于相信单位里的传言了。

  有一次,梁羽铭和单位几个同事去喝酒,是一位姓李的前辈聚集的,参加聚会的这几个人都是平日里私交不错的。
  酒过三巡之后,李前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手里还端着一只酒杯。
  “来我敬大家一杯!”
  大家也端起酒杯站了起来,但是李前辈并没有与众人碰杯,而是自顾自地说话,此刻大家忽然感觉气氛有些凝重。
  “今天把大家叫到这里来,我是有话对大伙说,平日里我和各位关系都不错,我也不瞒大伙,我要辞职了!”
  这事儿来的挺突然,大家一点准备也没有,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干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辞职啊?搞的我们一点心里准备也没有?”
  还是张娜先开口了,张娜暗恋李前辈,这我们都知道,她的表情显得异常痛苦。
  李前辈猛灌了几杯酒后,摇摇头说“其实我也不想走啊,可是……可是……哎!这次非得走了,因为有些事情你们不知道啊!”
  看着李前辈吞吞吐吐的样子,大家知道这背后的事情一定很严重,但又不方便问,张娜抢过李前辈的酒杯,闭着眼睛,干了。
  “什么事情啊?你说出来了?看我们能不能帮你解决,如果解决不了,也可以帮你想想办法!出出主意!不一定非要走啊!你在单位一直都受重用,你可是元老级的人物,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走,如果你执意要走,那我也辞职了!”
  张娜捂着脸低低的哭了起来。
  梁羽铭和几个同事都在劝解,说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非要走不可,大家在一起工作都很开心,而且相处的也很融洽,最重要的是现在找工作也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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