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夜》
第30节

作者: 梁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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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他微微抬起头,眼神很迷离,也很迷人。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记得第一次和女朋友约会就是选在这里,那也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自从分手之后,我偶尔也会一个人来这里坐坐,也算是一种缅怀吧!”
  “不好意思,我不该问的……”
  “没什么!”
  他埋下头,笨拙地将鹅肝分割成一个个小碎块。
  日期:2006-12-12 18:35:00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的裙子很漂亮!”
  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是吗?”
  她欢喜地朝自己身上看去。
  “我以前女朋友也穿过和这一模一样的裙子!”
  “哦……是呀!那她现在呢?她现在在哪里呢?你是不是还很想念她啊?”
  “……她……她已经……吃吧……”
  “……什么……我没有明白……”

  “……”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没……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了!你今天看起来很疲惫啊!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和你通电话之前我就有这种感觉了!”
  他似乎有意岔开了话题。
  “哎……”
  她叹了口气,一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她的心就开始慌乱,她整理了一下思绪,接着说道。

  “……最近我确实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只怕是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你放心只要是你说得事情,我都会相信的,你今天怎么变得吞吞吐吐的,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
  他抬起头,慢慢地晃动着酒杯,酒香随着杯壁向上蔓延,他把杯子端到鼻子下方,贪婪地嗅着,就象是狗在嗅着一块骨头。红酒在杯子里划出一道道的圆弧,渐渐地形成了一个旋涡,而在这起起伏伏中,红酒会在杯壁上留下些许的酒滴,而这些酒滴看起来就象是干涸的血迹。
  他闭上眼睛很惬意地抿了一口。
  而此刻坐在他对面的佳晨,正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对他说自己的事情,毕竟他们只是萍水相逢,算上这次也不过见过两次面而已,网络上的都不能算数。自己等下说完,会不会被人当神经病看呢?但是不和他说,自己又没有什么可以倾诉的对象,而这次答应和他见面,也是想和他说说自己最近的遭遇,她有些犹豫不决,她皱着眉头向他看去,她看到他正举着酒杯也在看自己,似乎在等待自己的下文。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吁了出去,似乎是在为下面要说的话鼓足勇气。

  “我好象被人跟踪了!”
  “是嘛?”
  她没想到他的回答会如此的轻描淡写,这让她有些始料不及,有些失望。
  “你难道不相信吗?你刚才还说,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你……不相信就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
  “我不是说不相信,你刚才也说是‘好象’被人跟踪了,你自己都不确定,又何必紧张呢?也许是你看错了呢?”
  “不会的!那天晚上和你分别之后,我一个走回寝室,在路上我发觉似乎有个人正偷偷跟在我的身后,我走他也走,我停他也停,后来我选择了一条大路往回走,可那大路我不太熟悉,本来是想让那个人知难而退,可是后来却把自己吓到了,他始终跟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直到回寝室也没有发生什么!但是第二天早晨,我拉开窗帘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人,他正站在篮球架下,朝这边看,只是一闪眼就不见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不少。

  日期:2006-12-13 11:14:00
  “那你看清楚他的样貌了吗?”
  “没有,不过估计是个男的!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踪我呢?他到底有什么企图呢?”
  ‘暗夜追梦人’端着酒杯的手悬在了半空,他定定地看着她,那眼神让人毛骨悚然。

  “……其实这也不能算什么怪事,也有可能是暗恋你的人搞的小把戏呢?”
  他收回了眼神,又重新盯着酒杯。
  “照你这么说,也在情理之中,怪不得我还收到了一件红外套……”
  “红外套?”
  “是啊!你今天怎么了?看起来这么奇怪!”
  “那件衣服呢?”

  他的手有些颤抖,一些酒从杯子里溅了出来。
  “我……”
  她本来想说,我感觉这件衣服好象被诅咒了,所以就把它烧掉了,可是话到嘴边她不知怎么又改口了。
  “我不知道是谁送给我的!也许象你说的是恶作剧吧!”
  “是……我……送……给……你……的……”
  “啊?怎么会呢?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怎么不会呢!是我送给你的,不过已经被你剪成了一块一块的小碎片,然后又投到火里烧掉了,对不对?”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他扔掉了酒杯,‘嚯’地一下站了起来,眼睛里射出冰冷的光。

  “你要做什么?”
  她无助地向身旁看去,可是餐厅里的人不可能听到他们的对话,没有人理会他们,她感觉自己此刻仿佛处在一个孤岛上,四周是冰冷的海水,她希望快点有人来搭救自己。
  凡事都有利有弊,刚才还是一个适合情侣约会的,温馨的所在,转瞬间却变得危机四伏了。
  佳晨也随之站了起来,她想转身冲出这个地方。
  不过,很显然她的动作不如‘暗夜追梦人’的快,就在她起身的刹那间,他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到底要做什么?快放开我,你这个神经病,不然我要喊人了!”
  无论她怎么挣扎,怎么努力,她都无法挣脱他的手,那就象是一把钳子,牢牢地勒住了她的手腕,并且越勒越紧,她感觉自己的手快要断了。
  “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暗夜追梦人’的表情越来越可怕了,他不断地追问佳晨,想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好!你放开我,我就告诉你!”

  “你把我当成傻子了?”
  “你不仅是个傻子,还是个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快放开我!”
  她用另一只手抄起桌子上的盘子,想都没想就朝他砸了过去。
  他没有躲闪,盘子硬生生地砸在了他的脑门儿上。瞬间,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经过脸庞,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
  日期:2006-12-13 14:53:00
  “啊……”她尖叫了起来,丢掉了手里的盘子碎片,那上面粘满了血。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更没想到自己会亲手伤害一个人,而且还是自己以前喜欢过的人,不过当她把目光落到他那张近乎扭曲的脸的时候,她的心突然变得强硬起来,如果想摆脱眼前的困境,她必须这么做了。
  “你赶紧放手,不然……”
  她抓起了一只酒瓶,在他眼前比画着。
  “动手吧!不过在动手之前要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为什么!”
  他一动不动地与她对峙着。
  “你……你不就是想知道为什么吗?好!我告诉你,你听好了,那件衣服和你一样都是被诅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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