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魂罐2——那些被藏起来的太阳》
第7节

作者: 铁铁铁铁铁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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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以后再见,何以示汝?用沉默亦或者泪水?”

  这是拜伦的一句诗,说的是劳燕分飞的恋人,再次相遇时的无助与彷徨。
  我现在也很无助与彷徨,我突然想,如果现在我遇到了罗玉函,我应该做什么?沉默还是流泪?我觉得我一定是要趁热打铁给她一个熊抱,她柔软的胸会贴在我的身上,或许她这次不会躲闪开吧?
  我笑笑,继续四处找着,希望风衣的主人留给我们更多的线索。
  这里并没有尸骨,留下这风衣的前辈大抵是无恙的,或许他幸运的离开了这里。我把表挂在胸前,希望那位前辈的好运可以传给我们。
  “小如,地图画完了么?”我看着一边站着的小如,用手电筒照了他的脸一下。不知道怎么的,他的脸上竟是一片阴沉,完全跟之前的阳光帅气判若两人。
  “你没事儿吧?”我有些担心的问他。他摇摇头,没做声,伸手递给我他的画夹。上面密密麻麻的画满了线条,一大片的留白上面画着一只三足鸟。
  这个三足乌标示的到底是什么地方?沙盘变到本子上,到底是方便了阅览,我很快便找到了我们所在的位置。离地图上那个标示不远,就在门外,冲过一条通道。

  深渊。
  那深渊里有什么?三足金乌么?
  不,那里有海虱子。我发誓我再也不愿意看到那些虫子,并且如果回去之后,再也不用他们做鱼饵了。
  日期:2011-10-25 22:03:00
  我回到铁门后面,把耳朵贴在门上,努力的想听到外面的声音。不知道那虫潮是否已经退去了。

  我们误打误撞进来这个避风港已经超过两个小时了。
  铁墙外面悄无声息,听起来很安全。我现在想出去,不出去就回不到地面上。方才我们慌乱的想进来,现在我又抑制不住的想出去。
  我努力按住自己想把门打开的冲动,胡乱找了些吃食出来,递给小如一些。跟他说,再休息一下咱们想想办法看看外面的情况。只这么等也不是办法。
  小如脸色依然不好,摇摇头拒绝了食物。抱着枪坐在墙角开始假寐。
  压缩饼干咬碎了粘的舌头拖不开,但是它富含营养与热量让我觉得暖和了一些。我面对着五百平方的黑暗咀嚼着嘴巴,尽量不发出声响。
  小熊似乎也累了,安静的趴在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啃着我丢给它的肉干。不时的抬头看看坐在一边的小如,眼神似乎竟是有些害怕。

  我吃了几口,压缩饼干实在难咽。便不再吃了,我学小如一般靠在墙壁上假寐了一会儿。将校呢很厚实,把冰冷坚硬的石壁隔绝在外面。
  连日来缺少的睡眠让我连死活都顾不上了,肩上的伤口早就被水湿透了,又痒又疼,应该是发炎了。有心想让小如帮我处理一下,可又不忍心叫他。
  原本打算只是迷糊一会儿,但一合上眼就不肯再睁开了。
  昏沉中,一个人影站在我的面前。
  “谁?”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你回来了……”那个黑影笑着说,声音熟悉又陌生,不知像是在哪听过,却又让我有某种诡异的亲切感。

  “你是谁?”我想摸抢,可是胳膊就像面条一样的软绵绵的抬不起来。
  “时间到了……”那个人同样穿着一件将校呢的风衣,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怀表,打开表壳,喃喃道。那表我看着眼熟,它此刻不应该在我口袋里么?
  “什么时间到了?”我好像瘫痪了,除了说话别的什么都做不了。尽管上好膛的雷明顿就被我捂在胸前。它威力惊人,我却扣不到扳机。
  “唔。”那人显得很开心,他笑着朝我弯下腰来,“你在害怕我?”
  他的脸藏在黑漆漆的风衣领子里,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可是看那脸的轮廓不知道在哪见过。

  “唉……”一声沉闷的叹息,“你终于还是来了。”
  “是你?”我猛的记起这声叹息。
  “小如!小熊!”我大叫,一定得抓住他,我记得这个声音,几天前我曾从伊山羊的电话里听到过这个声音。
  一边的小熊摇摇晃晃走过来,神情好像有些疑惑的看看我,又看看他。听到我喊,它有些迟疑的往前走了几步,却看着那黑影又停下来,扭头又看看我。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那黑影蹲下身来,伸手捏了捏小熊的耳朵。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什么东西塞到小熊嘴里,我那个亲爱的儿子竟然一脸愉悦的开始甩着腮帮子大嚼。
  完了完了,这个叛徒!难道这狗日的活着就是为了口吃的?怎么一见吃的立马连爹都不认了呢?

  “小如。”我使出吃奶的劲儿大叫,“抓住他!这个人知道老羊在哪!”原本早就应该发现不对的小如却没有回应我。我使劲用眼角的余光去搜寻方才坐在我身边假寐的小如。可是那处墙角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
  我这次是真着急了。我不能让这个人跑了。管他是人是鬼。
  日期:2011-10-26 17:54:00
  嘭的一声巨响,我怀中的雷明顿吐出了一道火舌,我被自己吓了一跳。子丨弹丨堪堪擦过那人的袖子打在黑暗里。
  然后他看了看他被子丨弹丨咬破的风衣袖子,已经露了肉,突然笑了,“你想杀了我么?杀了我,你怎么办?”
  我慌乱中看到他胳膊上的一抹青色,那是纹身。

  就如我臂上的一样,是一个太阳。青色的火焰腾腾烧在皮肤上,火辣辣的疼。我甚至都忘记了我胳膊上的纹身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你杀了我,你怎么办?”那个黑影笑的前仰后合的,然后他朝小熊招招手,“走了。”
  我突然开始害怕,他竟然在喊我的狗,我看着小熊,我满怀希望的等它扑过来。
  可是那小王八蛋竟是连头也不回的跟着他走了!
  我很伤心。看着它一扭一扭的消失在黑暗里。我觉得我伤心的快要死了……
  我想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死了,我肯定不是老死病死或者飞来横祸,肯定是因为伤心,因为我生命中那些最珍爱的东西都慢慢的离开我,然后我在孤独中寂寞终老。伤心至死。就像是这只跟我相依为命的狗,头也不回的跟人走了。

  甚至连理由都没给我一个。
  “鱼爷鱼爷……”我突然听到有人叫我。一睁眼看到小如正蹲在我身边喊我,我晃晃脑袋,身上突然就能动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小熊呢?小熊呢?”我焦急的四处找我的狗。
  日期:2011-10-27 11:29:00
  “鱼爷鱼爷……”我突然听到有人叫我。一睁眼看到小如正蹲在我身边喊我,我晃晃脑袋,身上突然就能动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小熊呢?小熊呢?”我焦急的四处找我的狗。
  小熊听到我叫它,把脑袋拱过来哼唧了几声,抬头眼巴巴的看着我。搂着它的脑袋,我看着它鼻子竟是有些发酸。我装作不经意抹了一把眼角。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小熊会跟别人走掉会怎么样,即使是在梦里。

  刚才幸好只是一个梦。我的心脏砰砰跳着,我撕开衬衣扣子,剧烈的喘息着。
  “鱼爷。”小如一脸怪异的看着我,“你这是……哭了?”
  “哭你大爷!”我没好气的骂他。这会儿小如的脸色好看了许多,恢复了一点血色。我深呼吸了一下,看着他,“你好点了?休息好了没?”
  “好点了。”他撇着嘴看着我,指指我手里的猎丨枪丨,“就是差点没被您弄死。”
  我摸了摸枪管,余温尚存。我吓了一跳,“我刚才开枪了?”
  小如点点头,有些关切的问我,“做恶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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