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骨——拨开重重谜雾,道出乱世秘史》
第5节

作者: 茶弦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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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吴婶!知道么?昨个夜里这悦来客栈里死了人啦?”
  “可不是么……听说呀……也不知道哪里来了个妖精,把王家的老小,连同护院大黑狗,一股脑的全啃净了!就连那肚里的肝肺肠子啊……都掏着吃啦!”
  日期:2013-05-16 19:54:00
  “吴婶……你又唬人!这悦来客栈里……压根就没养狗……”
  “啧!狗蛋娘,你还别不信!那狗就养在后院里……之前我可是瞧着真真的……嗐!说什么狗呀?说妖精!那妖精,眼珠子跟铜铃似的,有这么大个!嘴一咧,那舌头血红血红的!一张口……就能咬掉一个人头!”
  “吴婶你快别说了……我听的心里头毛死了!你看我脖子后面这些鸡皮疙瘩……这事真的假的?”
  “那能有假?这都是客栈里头传出来的……说是啊……老王儿媳妇昨个临盆,结果不就碰上那妖精了?你们是不知道呀……那妖精先是把他儿媳妇肚子抓破,掏出那婴孩便嚼。这还不算,吞了小孩后,那妖精把他儿媳妇压在炕上,当着老王的面,活奸了三两个时辰呐……啧啧……下身都弄烂啦!”……
  “都他娘的散啦!这帮死老娘们,整天就知道胡咧咧!”
  众妇人正津津有味的嚼着舌根,人群外,却暴出一声大喝。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客栈里那个长腿杂役,正引着几名身着公服的差人前来。

  日期:2013-05-16 19:55:00
  “别挤着了!赶紧让出条道来!误了官差办案,你们谁也担当不起!”
  那长腿杂役叫骂着,开始用力推攘,硬是在人堆里挤出了一条道,将几名差人让到客栈里。
  所来的官差中,两个衙役,一名仵作。

  两个衙役,一个红脸,一个高瘦,都大大咧咧的,一脸的骄横。可那仵作,倒是悦色和颜。双目之中透着精明,刚进屋,就东瞧一眼、西看一眼,背着手打量不已。
  红脸衙役走到柜台,抓起一簿帐本翻了几下,又扔了回去。他一抬头,瞥见柜上还存着一坛老酒,便二话不说,取在手中。封泥打开后,那红脸衙役冲坛里闻了闻,美得直耸鼻子。
  红脸衙役也不用碗,捧起坛来便“咕嘟咕嘟”的灌了几口。
  “奶奶的!真他娘的香!”喝过瘾后,红脸衙役一抹嘴,将那酒坛揽入怀中。

  “呃……呃!”红脸衙役打着酒嗝,对着一旁伙计招招手。“把……把你们这里主事的……给我喊来!”
  伙计见状,忙应了一声,转身就入了后堂。来到后堂,伙计将事一说,进财便有些犯难。眼下王老掌柜这样,内当家的也没了,这悦来客栈里,哪里还有什么管事的?思来想去,进财只得让其他伙计照料着王老掌柜,自己先去前厅回话。
  日期:2013-05-16 19:55:00
  来至前厅,进财一见那三位的模样,慌忙拱手作揖。“几位爷台受累!我家掌柜的让个鬼惊了,现在还下不来炕。爷要有什么话……问小子便好……”
  高瘦衙役瞥了眼进财,道:“勿要聒噪!速速讲来!”
  “是”,进财又是一揖,这才缓缓说道:“回爷话:昨个大早,小子内当家的产期到了。于是,掌柜的便让去找个接生顺产的婆子。可谁曾想,因这两日风雪太紧,咱这四九城内的稳婆呀,是死活也不愿意出门。没办法,小子只得到医馆去询。可是,连跑了十几家医馆,不是因雪大没生意关了门,就是这种天只坐诊不出诊。小子纵是磨破了嘴皮子,也没有一个人愿意跟着来。后来,还是同济堂的一个研药伙计看不过眼,偷偷的跟小子说,那西郊的张家堡子,有个叫张三姑的稳婆。那婆子手艺不错,并且也贪钱。只要给的酬银多,就算是通州也能去得。小子一听,忙对那伙计道了谢,纵着驴便奔了张家堡子。等见了那婆子,小子许了十两银子加一顿百日酒,那婆子便痛快答应了。于是,小子接着婆子便往回走。一路上顶风冒雪,迷得都不敢张眼。等赶到客栈的时候,早就掌灯了。掌柜的拉起那婆子,就飞也似的进了内屋,小子累得脱了力,后来让伙计们从雪地上扶起来,搀回了炕上,便头晕脑涨的,一觉到了今儿早上……”

  日期:2013-05-16 19:56:00
  “今儿早起来,因记挂着东家添丁之事,便忙匆匆入了内房……谁曾想,竟见了这么一桩祸事!没别的……小子只求官家明断、各位爷台费心,给东家讨个公道!小子在这里,先替掌柜的,给众位爷台磕头啦!”
  言罢,进财便泪流满面、叩首不止。

  “难得你进财有这份忠心!好!好!那就先去看看!”仵作闻听此言,暗暗点头。未及二位衙役答话,便立起身形,喊了句“头前带路!”
  进财引着差官,便来至内堂。他朝堂内一指,自己又退到一边。
  仵作眉头一蹙,抬脚进去。那仵作经多见广,寻常命案阅过无数。可纵是如此,他也被堂内炼狱般的血腥,骇的大惊失色。那双不知摸过多少臭尸的手,不由自主的抖将起来。额上豆大的冷汗,也不住的往外溢。
  仵作一慌,忙从随身的匣子里,取出秘方调配的“红奁定神丸”。他将丸药倒在手中,便急急服下。

  过了一会,仵作的心神,这才慢慢缓和下来。这“红奁定神丸”,有着警神醒脑之用,专门镇些尸秽污毒。因而,仵作常备身边,不离左右。
  日期:2013-05-16 19:57:00
  服了定神丸后,仵作便麻着头皮,开始拾骨验尸。
  只见他打探一圈,便蹲下身来,靠在那婆子的残颅上,定眼观瞧。
  婆子尸首血肉横飞,脑浆四溅。一颗脏瘪的眼珠子,连着睛脉,挂在眼窝里。头盖子倒落在一边,切口十分平齐,想不出是何种利器所为。左边锁骨上,有几个深深的血洞。右边肩头上,也留着数条黑紫色淤痕。半凝的血浆,定固在白花花的骨头上,显得格外刺目。
  而炕上的精赤妇人,也已然气绝。观其死状,十分恐怖。双乳干瘪,如同败絮,而胸腹之上,却像染上瘟疫烂疮,着生着密密麻麻的疱疹。那些疱疹,似乎带有毒性,还涌出了许多墨绿色的脓液……

  验了半天,那仵作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没办法,只好收了验具,打算回到顺天府衙,再行定夺。
  日期:2013-05-16 19:57:00
  退出内堂后,仵作便与二衙役商议起来。最终,决定先将那两具尸首盛殓送官。念王老掌柜惊惧不起,便又约明早再差人来提,同到衙门问话。
  当两具尸身,被抬出悦来客栈的时候,围观的闲人,都吓破了胆,尖叫连连。
  没出一会儿,悦来客栈闹鬼的事,便不胫而走,转眼传遍了大街小巷。一时间,四九城里,人人自危、惶惶不安……
  他人如何心惊肉跳,暂且按下不表。只说经了一昼夜调养,那王老掌柜虽啼啼哭哭,倒是恢复不少。
  日期:2013-05-17 19:24:00
  经过刚才粗粗的统计,留名龙套的亲们,茶叶已经在本子上记下来了,现在先贴出来。若有漏掉的,或是还有要龙套的,请及时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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