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尸上排——记录湖南地区不为人知的民间诡秘传闻》
第17节作者:
缓缓的山丘 我见状,抓狂的跑上前,一把将打得最凶的一个保安推开,紧接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另一个人手中的橡胶棍,也不管对方是谁,抡起棍子就是一顿乱舞。
几个男人似乎没料到身后竟还会受到偷袭,一下作鸟兽散,纷纷躲开。
我见机,钻过去,一把护在那光头跟前,将手中的橡胶棍往目瞪口呆的众人一指,激动地破口大骂:“你们还当不当人打啊,叫他回去拿什么跟他叔证明这个就是他侄子?”
原本还蜷缩在地上的光头见有人来帮手,立即来了劲绕到背后抓起角落里搁着的一把扫帚使了命地猛敲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那个四眼的后脑勺,边打边哈哈大笑不止。
眼见四眼似乎被打晕了,我将棍子重重往那光头的脚边一砸,几乎都要哭出声来:“大龙虾,你这到底是怎么啦!你快停~~”
话刚说到一半,我猛地感觉脑袋里哐当一下,两眼直冒金星,敢情是左眼挂彩。
来不及思考哪里中招,旁边又一个拳头闪过,我头一歪,偏偏差了那么一点嘴角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等恢复意识,我二话不说,一个饿虎扑食将偷袭我的那家伙撞得一个踉跄倒在墙角。
门口站着的那个张医生见状,慌慌张张地跑出几步,朝那小护士嚷道:“保安,保安,帮忙啊。”
一会功夫,几双大手一哄而上,死死将我按住。
我被人死命按住了脑袋又一时半会挣不脱只有破口大骂:“有你们这样对待病人的吗?你们不看看他被人打成啥样啦~~”
日期:2011-11-1 23:02:00
几个保安见我一时半会儿老实不了,拖起我来用力一甩,我被带出好几步,一个踉跄几乎跌倒在地。
“大龙虾~~”不等我站直身子,我看见几个人一哄而上将还在呵呵傻笑的龙一冰一把架起往里面一间小黑屋子里拖。
情急之下,我冲上前,死死拉住大龙虾的衣角,大声叫喊起来。
混乱中,大龙虾往我这边一张望,脸色忽然一变,似乎这才认出我来,嘴巴张得老大,死死盯着我看了一会,竟惊恐地指着我,朝身边那几个拖住他的保安尖叫起来:“救,救我!救我!有人要杀死我!张吉祥,快救救我啊!”
我一听彻底萌了,呆滞地看着神志不清的大龙虾一脸恐惧地望着我,生生被人连拖带拽给推进了屋子里间一道有铁护栏的小黑屋子。
“呜呜~~就是他~~他在那里~~在那里~~呜呜~~抓他~~抓他呀~~哈哈~~”
我瘫坐在地上,无奈地望了望大龙虾双手死死抓住那排冰冷的铁护栏,指着我,歇斯底里一会鬼哭狼嚎,一会嬉笑吟唱。
心中不由一痛,眼角竟落下几滴泪来。
我抹了抹发红的眼眶,看着铁栏内的龙一冰忽然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而后两眼呆滞地缓缓走回了屋子里摆放的一张唯一的小床。
整个人趴在床底下,窸窸窣窣摸了老半天。
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找什么?
不一会,只见他失魂落魄地从床底下扒出来一堆皱巴巴的纸片,其中有些已被揉成了一团。
他手忙脚乱地铺开其中一张纸片,也不知他从哪里摸出来一支铅笔,开始像幼稚园的小孩子一般趴在地上,在纸片上认真地涂抹起来。
一边划一边阴阳怪气地念叨着几句古怪的话,也不知道究竟在念些什么。
那个张医生走到我身边,哭丧着脸对我说:“现在我们院已经没有医护人员敢靠近他了,要不~~要不你还是叫那个张吉祥将他领回去吧!”
“张吉祥?”我心里一嘀咕,抬头问张医生。
我实在是想不起大龙虾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个人,印象中除了他叔外应该没有什么其他的亲人啊。
“你不认识?你不是他朋友吗?”
张医生见我欲言又止,望了失魂落魄的大龙虾一眼,又无奈地叹道:“自从他第一天被送来这里起,每天都独自一个人躲在床底下小声嘀咕着这几句没有人听得懂的诗。
刚开始,护士还觉得奇怪于是就试着问他念的是些什么?不料他只是大声怪笑,也不说话。于是我叫护士找来了笔,希望他能将念出的那些话写出来。我蛮以为这些东西可以帮助我们研究他的病情,岂料他突然两眼一白,反而病情大发,就像刚才你见到的那样,大喊大叫嚷着有人要杀他。
尖叫一阵子后,他又突然异常安静地开始用手中的笔在地板上疯狂地图画起来。
后来我无意间发现他那认真的神情似乎并非在地板上乱涂乱画,倒像是一个专心作画的正常人。
“张医生,龙一冰他在地上画的究竟是什么?”我打断张医生的说话,急急问道。
张医生说:“我也奇怪啊~~当时我就猜测他画的那些东西可能跟他发病的症结有关,于是我立即叫人弄来了一叠纸,没想到,他接连好几个星期都不像往常一样大吵大闹,只是像现在这样如痴如醉的埋头作画。难不成,他还想做梵高不成?这简直是匪夷所思,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奇怪的病人。”
“张医生,那些画可不可以让我看下?”我隐约感觉大龙虾这些怪异的行为或许真如张医生所说,跟他的病情有关。
张医生为难地看着我。
“这个恐怕有点难,你刚刚也看见了,就在今天早上,我检查的时候又发现他一声不吭在床边埋头作画,于是就叫陈医生进屋去拿他的画来看。可他忽然就发病了,像野兽一般将毫无防备的陈医生颈部给狠狠咬上一口,当场血流不止。恐怕~~恐怕这会没人敢再进去打扰他了。”
“哎~~他目前的症状你也都看到啦!我看,你们还是将他领回去交给那个张吉徳吧!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张医生见我呆呆地望着铁栏内的病人发呆,默不吭声,以为是我不愿意答应。
于是只得摇了摇头,跟身边那个小护士小声叮嘱了几句,便怏怏地离开了。
那小护士过来指着我的额头张了张口,问我需不需要先包扎一下,见我不理会她便哽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我现在正一眨不眨望着屋里的大龙虾突然停下来,盘腿坐在地板上,正埋头拿起几根断得只剩半截的铅笔头,古古怪怪地摆放在自己跟前,看上去就好似在举行某种神秘的仪式一般。
忙完这一切,他又眼神迷离地呆呆看着地上画的那张纸,嘴里窸窸窣窣地念叨着什么。
“殿悬枯木绕金光,难觅遗骨诉衷肠,地锁阴阳几日寒,异乡朝夕照遗殇,悲兮~~哈哈~~哈哈”这一次,我终于听清了他嘴里念叨的内容。
念完后,他忽然发出一阵瘆人的怪笑,听得我不禁全身发麻。
我一心想着他这异常的举止,哪还有心思搭理眼前的小护士。
于是我想了想,悄悄走到那铁栏边,朝嘴里念念有词的大龙虾淡淡说道:“喂,你画的不对!哪有你这样子画的~~喂~~喂~~让我来教你怎~~”
“胡说,就是这样子画的,张吉祥就是这样子画的,不用你教我。别吵我~~”大龙虾一扭头,朝我生气地嚷道。
我在脸上挤出一丝难堪的笑:“那个张什么的都是我教他的,来~~让我看看你画的像不像?”
“没错,我没画错,你教错了~~给~~看我画错没有?”大龙虾气嘟嘟地抓起地上那张正在涂抹的纸,伸到铁栏边。
我见状,一把从他手中夺过来,迫不及待地往那张纸看去。
只见这张破旧的小纸画满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图纹。
大部分空间赫然被一大片黯黑所占据,使原本就不怎么宽阔的纸张更显拥堵。
我凑近仔细一瞧,发现大片黯黑中隐约能看见用铅笔模模糊糊涂抹的似乎是一座陡峭的悬崖,一条歪歪扭扭的山道曲折延伸至崖壁上一颗沧桑的古树。
盯着久了,还能隐约看见古树下似乎还站立着一个人,跟古树粗大的树干相比,底下的那人显得异常渺小。
我渐渐发觉这画并非如此简单,虽然眼前这幅画看上去是如此的粗滥明显是一个小孩课间无意的恶作剧,但随着古树下那人的出现,其中无不透露着一丝莫名的诡异。
显然纸上画的这一切,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出自一个精神有障碍的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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