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间阴乐——爷爷在丧乐队里的那些事》
第21节作者:
易安年 到了古真荣家,几人四处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喻广财去看了看古真荣的儿子,他很正常,也没有像老古说的那样缺胳膊少腿。可当时古真荣家里还来了几个村子里的其他妇女,他们都抱着小孩。在老古的介绍之下,他们纷纷拆开裹着孩子的被单,的确,所有的孩子都齐刷刷的少了一双脚。
喻广财看后唏嘘不已,仔细的想了想,他让李伟拿出罗盘来,几人在古真荣的家门前捣鼓了一阵。等到罗盘拨定,喻广财一看,眉头突然紧蹙起来。李伟见状不对,也凑上前去,用手指跟着罗盘上指针的方向转动,最后在那指针在东北方向停了下来。
李伟说抬头看了一眼,惊讶的说:“那儿不是老古的家吗?”
喻广财点了点头,沉思起来。
日期:2011-10-26 22: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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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从古真荣家里出来的时候,喻广财等人都没有说话。到了老古家,我们又在堂屋里坐了下来。刚一进门,张七就大呼小叫的从房间里面跑了出来,到了爷爷跟前,一脸的惊慌,好像要告诉爷爷一个惊天大秘密,却突然看到爷爷身上上前来的老古,一下将到了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
爷爷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追问了两句,见他开始胡乱搪塞起来,爷爷也就收了嘴。
在堂屋里坐了一阵,老古又抽起了旱烟。慢慢的,他的脸色凝重起来。他扭头对一旁还在捣鼓罗盘的喻广财说:“喻老师,现在我就跟你说说,你们此行应该做些啥子嘛,具体的情况我也先给你们说一说,以及为什么发生了勒些事情之后,我会让你们为一个亡魂超度。”
喻广财将罗盘递给了李伟,然后扭过头来,聚精会神的听起来。
这个事情要从三年前说起。
那天和往常一样,老古一大早就起床出去赶羊,从村尾到村口大概要走十来分钟。当他赶着羊走到村口的时候,天边挂着鱼肚白,可还没有大亮。他也是点了旱烟,一路吆喝着将羊群朝村口外的三里坡上赶。可就当他走出村口没有几米的时候,路边的草丛突然动了一下。老古反应敏锐,扭头看了一眼,以为是地鼠什么的,也没有在意。可当他叭着烟斗正要回身继续朝前走的时候,那草丛又动了一下。老古这时候起了疑心。
他握紧了手里的那根赶羊棍,足足有两米长。他用那根赶羊棍朝着那草丛探了过去,慢慢的,赶羊棍没入了草丛中。也由于当时的天色,他根本看不清那草丛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他握着那棍子在草丛深处左右探了探,想把挡在面前的草丛拨开,看清里面的情况。可正当他拨着拨着的时候,那根棍子突然不动了。老古明显的感觉到,棍子的另一端被什么东西给挂住了。
这个时候,老古紧张起来。左右看了看,也没有人。想了想,他干脆卯足了胆子,慢慢的朝着那方向蹲身过去,当他的脑袋刚好凑到那草丛边的时候,里面突然深处来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头发。
老古挣扎着,以为自己遇到了什么怪物。惊慌之中,他惊叫了一声,连忙后退。还好,那只手的力气并不太大,老古两下就挣脱开来。
被吓得瘫坐在地上的他,好不容易才平心定气。回神之后,他见那草丛又被掩了回去。这时候,天色已经亮了起来。他干脆两步上前,用脚拨开了那路边草丛,那一刻,他傻了眼,躺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一个婴儿。
据老古回忆,那个婴儿当时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他,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让老古觉得非常动心。
这时候的他已经没有了任何顾虑,乐呵呵的将那婴儿从草丛中抱了起来。他拨开裹在婴儿身上的薄布,在证明她是个女婴之后,非常高兴的将她抱回了家。
见老古莫名其妙的抱回来一个女婴,妻子非常疑惑,追问了两句,也上前扯开了女婴身上的薄布,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个女婴是没有脚的,不过很明显,那一双脚不是生来就没有的,肯定是被人后天剁掉了。
看着这么触目惊心的一幕,老古和妻子都被吓住了。于是召集了村子里的所有人,询问这女婴到底是谁家的。可他们问了半天,也没有应答。其实他们也知道,任谁做了这样的事情都不愿意承认的。
起初,老古是想把这个女婴留下来,由整个村子里的人一家出一点粮食,将她养起来。可在这个连自家人都要分羹而食的年代,谁还愿意去管这么一个缺了脚的弃婴,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因为她是一个女婴。
“那后来呢?”听到这里,张七忍不住问道。
老古眯起了眼睛,并没有看他,也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说:“我晓得,如果我捡回来的是个男娃娃,那肯定大家一人少吃两口都会将他养大,而且说不定还会争着来。可问题就是,她是个女婴,还被人剁了脚。”
“嗯,她的父母可能就是因为她是个女婴,想把她扔了,可这孩子应该已经会走路了,怕她走出来之后,被熟人看见,所以将她的脚给剁了,让她在路边活活饿死。”李伟推断到。
一听到这话,爷爷的心里像被绞了一下。他听见一旁的张七大骂了一句:“狗日的,要是被我晓得哪个是她的父母,我第一个把他们的脚给剁了!”
大家都没有再说什么,老古继续说:“所以说,这个女娃之后的出路成了问题。当时所有人都没有说话,过了几分钟也不晓得是哪个在人群里吼了一句,说干脆把她扔到后山去。这句话一出,大家就都非常赞同,我真的很不忍心……”
“那后来,你们真扔了?”张七很是吃惊。
老古点了点头,眼眶变得湿润起来:“扔了之后,过了几个小时,我就后悔了,觉得这种事情太缺德了,实在忍不住,我又按着原路折返回去,可奇怪的是,当我走到丢娃娃的地方的时候,我发现她竟然不见了,就只剩了之前裹在她身上的薄布。”
日期:2011-10-29 22: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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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了,都唏嘘不已,面面相觑。
喻广财问:“你丢得地方可有野兽出没?”
老古摇了摇头:“我们在这峡谷里住了不晓得好多年了,还从没有听说过后山有野兽的,就算有也只是一些野鸡野鸭,或者蛇之类的,不然我们早搬走了。”
“有没有可能是被蛇吞了?”张七冷不丁的从身后冒出一句话来。
爷爷扭头瞪了他一眼:“这蛇虽然动作敏锐,但它始终是个动物,难道还能分辨什么是薄布,什么是婴儿的尸体吗?”
被爷爷这么一问,张七明显不得不识趣的闭了嘴。
大家都沉默了一阵,老古继续说道:“那天回来之后,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勒件事情,本来我想,反正勒个娃娃都是在大家的建议之下丢在那山里头的,不管她还在不在那原位置上,都没有活路。于是,勒个事情就烂在了我的肚子头。不过这两年之后,突然出了我们家老五勒个事情,我就觉得有点奇怪了。不过我在想啊,当时是我捡到的那个娃娃,也是我丢的她,我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结果却没得了双脚,勒个肯定是遭到了报复。在老五出生一段时间之后,我也渐渐接受了勒个现实。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年过去了,整个村子先后出生了几个男娃娃,居然全都没有腿!”
“那在你丢下那个女娃娃之后,到你们家老五出生之前,有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李伟问到,显然,他问出了很多人心中的疑惑。
老古看了李伟一眼,那眼神怪怪的。许久,他摇了摇头,还是说了实话:“没有,不过勒个事情肯定不可能跟我们老五有关系嘛。”
喻广财听了,点了点头,思索了一阵,他对老古说:“要不这样,老古明天早上等咱们吃了早饭,一起到后山去看看。”
“好,明天我放完羊就回来带你们去。”老古说完,敲了敲手里的烟杆,从凳子上站起身来,要迎大家进门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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