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9-2 0:50:00
穆晓昏昏沉沉的醒过来,一场意志消沉到极点的崩溃之后,穆晓从心灵到感官却都一片清明。身旁有个不熟悉的身影在晃动,穆晓突然睁开眼,一把拽住那人,掐着脖子按在了床头。
“哐当”一声,一盏热茶翻倒在地上,那个穆晓见过两次的龟公被穆晓掐着脖子说不出话来,正瞪大眼睛看着他。
穆晓抬头看四周,应该还是在洗翠楼里,怡红倚翠的粉红,但不是那间自己住过的房间。
穆晓见被自己掐着脖子的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于是松开了手,那龟公从床边跳起来,一口气蹿到了房门口,捂着脖子惊恐的看着穆晓。
“我这是在哪?”穆晓沉声问道。
龟公翻着眼睛,“大爷,您睡醒了,又有劲了,但您不能拿我练手啊!”
穆晓笑了笑,伸手就要掏口袋给点打赏,却发现自己从头到脚已经换了一身丝绸睡衣,抬头看见自己的西装叠放整齐的放在桌上。
龟公撇撇嘴说道,“您睡糊涂了,衣服我们老板娘早帮你换了,这里是我们老板娘的闺房……”
穆晓突然想起来自己的事情,眼中精光一闪,“现在几点了?”
龟公手缩在袖子里,在衣襟下摆甩了甩,“您看我这样像是有表的人吗?反正天才刚黑了——”
穆晓翻身站起来走到桌前,想要找皮箱里的怀表,却发现桌上根本就没有皮箱。不由疑惑的问道,“我的皮箱呢?”
龟公心有余悸,“您那皮箱里的宝贝老鼠没人惹得起,老板娘把整个皮箱关笼子里了……”
穆晓听到天刚黑,心中稍微一松,他觉得这个老板娘似乎没这么简单,于是问道,“你嘴里说的这个老板娘是什么人?”
龟公一拍脑袋,“好家伙,人家今天给您忙前忙后的,您都不知道是什么人吗?亏得是人家还让我专门来照顾您!”接着他又自言自语的拍着脑袋说道,“也是,您不是还睡着呢吗,怎么可能知道呢?”
龟公拽着张椅子坐在门口,倒骑在上面,开始扯了起来。穆晓今天早上见到的那个女子,便是这洗翠楼的老板娘杜紫彤。
杜紫彤本来就是这洗翠楼中的姑娘,十六岁便成了这洗翠楼的头牌。六年以前,二十二岁的杜紫彤认识了一个叫王郅隆天津粮商,在这个表字祝三的粮商的大力支持下,成了这洗翠楼的老板。
这个王郅隆虽然只是一介粮商,但却家资雄厚,和安徽督军武安上将军倪嗣冲关系深厚。当年袁世凯被逼得回家养病时,袁派嫡系倪嗣冲穷困潦倒流落天津结实王郅隆,后来东山再起,也是依靠王郅隆的财力。
倪嗣冲此人和段祺瑞同为袁世凯心腹爱将,亲皖系,不论实力还是声望,蚌埠的督军都是和国务总理段祺瑞一个级别的,皖系的大佬徐州大帅段芝贵在他面前也只能算是后生晚辈。
有这王郅隆做后台,再加上这杜紫彤流落风尘,早已练就一身穿梭于达官显贵之间如鱼得水的本事,这洗翠楼在徐州城的名号日益响亮,连段芝贵督军江苏之初,也是流连忘返,连娶了两个头牌做姨太太。所以这洗翠楼老板娘杜紫彤在徐州的名气也越发响亮,黑白两道都要给三分面子。
不过此女很是知趣,做事小心谨慎,从来不参与政治和帮派斗争,对于一些比较扎眼的客人也是尽量劝走。穆晓进了这洗翠楼,虽然也是大把的撒银子,但却并不找姑娘。让精细的杜紫彤一眼识破他是来这隐藏行踪的,杜紫彤对穆晓底细一概不知,害怕他得罪各方势力,伤及洗翠楼的利益,所以才会有早晨轰赶穆晓离开的场面。
至于这龟公为什么要给穆晓说这么多,是因为这些人都是些眼睛毒辣,精似鬼角色,已经看出了杜紫彤对穆晓青睐有佳。
穆晓听完龟公的话,心中也感慨不已,一介女流能凭自己的本事成为这徐州城最大的妓院老板,也不容易。
穆晓道心中惦记时间,招呼龟公帮他把皮箱找来。龟公点头离去,没一会的时间,就提着一个大号的镀金鸟笼进来了。穆晓看见这鸟笼大的皮箱放在里面都游刃有余,不由的哭笑不得,这把虎鼠当金丝雀养了。
穆晓拽出皮箱,还没来得及打开,就见龟公和兔子一样,躲了老远。穆晓打开皮箱,虎鼠又缩在里面呼呼大睡,口水把穆晓的衣服都打湿了。
穆晓翻找了一下,找出怀表,打开看了一眼,顿时吃了一惊,此时根本就不是什么天刚黑,一惊到了半夜时分。
穆晓抬头怒道,“都已经半夜了,你怎么说天刚黑呢?”
龟公一脸不诧,“是啊,在我们洗翠楼的人眼里,现在才刚天黑……”
穆晓心中焦急,想起和八姨太的约定,就准备打发龟公离开,准备收拾下前往督军府,但他又发现另一桩让他吃惊的事情,朱道士给的笔记不见了……
穆晓大惊,这东西可是毒门秘笈,其重要性不亚于《毒王谱》,要是让外人得去,他毒门就再无容身之地了。
“你看见我的一本书吗?”穆晓试探的问道,手已经抓到了和西装摆在一起的皮兜上,眼睛盯着那龟公。
龟公丝毫不知道他的一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了,“书?什么书?我大字不识一个,那东西他认识我,我不认识他——”
穆晓心中疑惑,看眼神龟公不像是说谎,穆晓也记不起早上那一阵昏昏沉沉中,书让他放在哪了。
就在此时,那龟公想到了什么,“啊——”他说道,“今天把你移到这间房中时,我打扫时确实看见有本书,不知道是谁的,我就给顺手扔床底下了……”
穆晓大急,往门外走去,却听见门外一片喧闹,想起此刻是洗翠楼一天最热闹的时候,人多眼杂,要是有上次见过他的督军府守卫发现端倪,就打草惊蛇了。于是冲龟公说道,“能帮我把书拿回来吗?”
龟公挽起袖子,“小事一桩,”说着往外走去,“我顺便告诉老板娘你已经醒了——”
穆晓坐在房中,焦急的等待消息,却不想,没过一会,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惨叫,接着就听见一声“杀人了——”的惊叫,整个洗翠楼都慌乱了起来。
穆晓心道不好,拉开房门冲出去,只见楼内一片慌乱,姑娘和嫖客们乱成一团。穆晓所处三楼,他一眼已经看见,二楼那间自己住过的房间,门大敞开,地上躺着个人,因为角度的关系,只能看到下半身。
此事关系到毒门秘笈,穆晓惊得是魂飞魄散,飞奔而去,屋中的人果然是那龟公,面色一片铁青,死于木毒。穆晓见龟公两手空空,胡乱在身上摸了两把,也没见书的影子,于是又去看床下,刚掀开床单,就见一黑衣人冲他甩来一颗丹丸。
穆晓眼疾手快,虽知必是毒丸,但见那人既然能赤手扔,想来表现无毒,于是一把接住,就地翻滚两下,躲开来。
穆晓低头扫了一眼,手中丹丸,居然是五行丹中的木丹。那黑衣人也从床下钻了出来。
“你是何人,为何会有五行丹?”穆晓问道,心中却在猜测。看体型此人不似哑巴,和朱然很像。
那人也不答话,抬头就是一颗火丹,穆晓闪开,火丹落地时穆晓已经甩出一颗水丹,落在火丹旁边,两者相克,火光炸开了居然没有毒烟。
那人大惊,往后连退两步,又是一颗火丹,却被穆晓接住。穆晓冷哼一声,“不管你是谁,我要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毒术!”
说着抬手又是一颗木丹入手,将缴获的木火二丹一起攥在手中,嘎吱嘎吱的捏碎了。抬手一把混合两颗木丹一颗火丹的粉末直扑黑衣人。穆晓此刻所用的正是五行相克毒术,木火相克,此刻穆晓手中的粉末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变成了土性毒性。
那人被粉末包裹,虽然已经有所准备但是多少还是吸入一些土性毒素, 那黑衣人连忙后退两步,一手的衣袖在空中挥舞,一手已经撩起衣襟取出一颗解毒丹药从面巾下要往嘴里塞。
穆晓心道,等的就是这个时候。黑衣人两手皆没有空闲,穆晓大步上前,两步蹿到那人身边,一把将面巾拽了下来。
两下都吃了一惊,“果然是你——”穆晓道。
黑衣人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也大声道,“是我便是我——”说话之人正是已有几个月没见的朱然。
今天就这么多了,停电一天,昨晚写的道现在才能更新。还因为停电丢掉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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