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9-2 10:29:00
　　六
　　“你为什么觉得是李正呢？”老毕问。
　　“我只是一种感觉，不过，这种感觉也不是捕风捉影。最近，我觉得李正有些行为很反常，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噢，他的哪些行为不正常呢？”老毕很有兴趣地问。
　　“王晓聪屋里发现美人头像后，李正似乎变了一个人，他表现得很沉闷，很消极的样子，和单身楼的同事们也逐渐疏远了。有一次，我和孙一平他们在楼道走廊上讨论那个美人头像，我说画那个头像的人一定是凶手，他和‘富豪’小区的那个女人一定是情人。刚说了没几句，李正便气冲冲地从屋里冲出来，大声说：‘不要在这里打胡乱说好吗？你这样说，会让丨警丨察怀疑到咱们头上！’我说：‘怎么可能呢，反正咱们又没杀人，行得正，坐得端，随便他们怀疑好了。’‘反正你就是不能乱说！’他丢下一句话，黑着脸回到屋里，并‘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从这件事我就觉得，他心里一定有鬼，否则他不会那么害怕我们议论。”

　　“他还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
2012-9-2 10:34:00
　　“听说他最近和女朋友分手了，但有人又看到他们有时还在城里约会，还有，现在他经常夜不归宿，给人感觉有些神神秘秘。”张天说，“反正我觉得他最近很不正常。”
　　“还有吗？”
　　“我能想到的，只能是这些了。希望你们不要把我的这些话告诉李正，否则他会把我恨之入骨。”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保密的。”
　　“那我在网上发贴的事，你们还追究责任吗？”
　　“那事就到此为止吧，不过，希望你积极配合我们，抓到那个神秘的幕后人。”

　　张天点了点头，心里的一块石头似乎一下落了地。
　　“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富豪’小区发生凶案的那天晚上，你们单身楼出现过异常现象没有？你当时有没有听到或看到过什么？”老毕问。
2012-9-2 10:35:00
　　“那天晚上我一直写东西，差不多十一点半才入睡。睡到半夜，不知谁关门的声音把我惊醒了。我翻了个身，不一会儿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不过睡得并不踏实，半梦半醒之间，我似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那声音很轻微，加上当时我太困，也没听清楚是谁在说话。第二天我起来后，听李正说王晓聪已经回老家了，昨晚关门的声音就是他发出的。再后来，我便听说‘富豪’小区发生了凶案。”

　　“现在有一种说法：王晓聪被‘富豪’小区的那个女人打了一个耳光后，一气之下，当天晚上潜入小区杀了她，为了制造假象，他把死者的血涂抹到宿舍的那个头像上，然后匆匆忙忙回了老家。你如何看待这一说法？”
　　“这不可能！第一次你们找我的时候，我就说过，就是借一百个胆给王晓聪，他也不可能杀人，我觉得他是被人陷害的，你们一定要调查清楚啊。”
　　“好！今天的询问就到此为止吧，请你回去之后，继续关注一下单身楼的情况，随时把可疑情况报告我们。”
　　张天瘦弱的身影从门口消失后，屋里的氛围一下静谧起来。
2012-9-2 10:41:00
　　张天瘦弱的身影从门口消失后，屋里的氛围一下静谧起来。
　　“现在的情况更复杂了，李正说王晓聪是凶手，而张天又说李正是凶手，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小陈摸了摸后脑勺说。
　　老毕没有说话，他拿过询问笔录，仔细看了起来。他一边看，一边用红笔在重点的地方勾划起来。
　　“毕老，我发了多次‘添加好友’的申请，可是那个所谓的‘飞天将军’根本没有回音，不知道他是没有上线呢，还是故意不理睬？”正在这时，小黎匆匆走了进来。
　　“我看他是不敢加你为好友，否则他上网的行踪就被你知道了。”小陈说。
　　“这个我早有所料，估计李正已经对咱们产生了怀疑，不过，我觉得江涛会把他所有的行踪都记录下来的。”老毕不紧不慢地吸了一口烟说，“小黎，你们大头局长呢？他怎么还不把东西送过来？”

　　“毕老，不要着急，我来了！”朱大头一边说，一边大踏步走了进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小陈打趣说，“毕老一声召唤，大头局长就赶紧现身了。”
　　“哪里哪里，我捉摸着是毕老听到我的脚步声，才故意说那番话的。”朱大头把头转向老毕说，“毕老，你老实交待：是不是这样？”
　　“没错，咱们专案组这几个人，谁有你那么笨重的脚步声？大头啊，该减肥时当减肥，否则到时‘三高’找上门，悔之晚矣。”老毕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烟。
　　“你们看我这段时间忙得，都瘦得不成人样了。”大头拍着自己粗壮的胳膊说，“放心吧，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这‘三高’，离我还远着哩。”
　　“你可别太骄傲！”老毕微微颌首，“化工厂所有人的血型和DNA都弄到了吧？”
2012-9-2 10:43:00
　　“弄到了。”朱大头说，“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这项工作的难度可不小哦。幸好化工厂虽然效益不好，但在每年招收新的职工时都要求体验，这些体验表保存得还比较完好。”
　　“那比照的情况如何？里面有没有血型和DNA与凶手的相符？”小陈和小黎迫切地问道。
　　“没有，”朱大头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果然如毕老预料的那样，化工厂七八十号人中，没一个与咱们在现场勘察到的凶手血型和DNA相符。”
　　大头说着，将一份比照的鉴别报告交给了老毕。
　　“现在化工厂的所有职工已经完全可以排除在外了，那么凶手又会是谁呢？”小黎感到越来越复杂了。
　　“我想毕老心里可能已经有谱了吧？”朱大头看着老毕说，“越是最复杂的时候，毕老的心里越有底。”
2012-9-2 10:47:00
　　“说实话，我这心里也挺乱的。”老毕揉了揉太阳穴说，“看来我得作个检讨，这段时间，咱们在美人头像和那个鬼贴上花的时间和精力太多了，这是我的错，不该在此花这么多的时间。不过，这也说明凶手太狡猾了，他让咱们绕了很多圈子。如果不改弦易辙，及时把破案方向拉回到正确轨道上，这个案子的侦破便会遥遥无期，咱们也对不起撞墙自杀的王晓聪。”
　　“毕老，请你说得明白一些吧，我怎么听着一头雾水呢？”小黎说。
　　“毕老的意思是说，那个鬼贴和美人头像都是凶手用来迷惑咱们的烟雾，如果一直陷在这两件事情里，恐怕很难找出真凶。”小陈解释。
　　“不过，他制造的这些烟雾，也从侧面为他的罪行作了佐证。”老毕说，“那个神秘邮件和美人头像，以及后面发生的一系列问题，都可以说是他罪行的延续。”

　　“你的意思是说，发邮件的人和画美人头像的人，是同一个人？”小黎问。
　　“没错。”老毕点了点头。
　　“毕老，下一步怎么办？你赶紧布置吧！”朱大头催促。
　　老毕没有说话，他把手里的烟头放到烟灰缸里，重重地摁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