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大佬没有思考过这种问题。
他点的猪手和鸭舌还是一口未动。
我觉得他应该是那种想忘但又害怕忘记的人。
牵挂的太多,终于沉沦在等待里。
我试图分析这个男人,解释他的行为:
既然来了为什么迟迟不动筷?
既然不喜欢吃又为什么要点?
既然没有下定决心又何必要来?
最后发现没有必要,因为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走的时候大佬与一位温婉的美妇擦肩而过......
“您见过这个人么?”他瞥了一眼递过来的画像,摇头,目不斜视的走开。
寻人的秦香兰来这不长,不过我一直留意。
陈旧的一张纸,画中人的脸已经无从辨认,但那身黑色的铠甲令人印象深刻。
如果她问我:您见过这个人么?我未必会告诉她。
事实上她也从来没问过我,因为我总是站得很远。
遍寻不见,秦香兰就会坐在一枝花摊前哭上一整夜。
我们始终都没又看清过她的本来面目,她脸上盖有有浓浓的戏妆,被泪水浸湿后黑黑红红的,虚起眼观瞧,竟然有一种印象派的效果......
“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
曲子很好听、很伤感、想必她宁愿酔等也不愿遗忘。
这让我想起一场烟火想起了一个人。
我不明白,花开不过一季,何不饮下孟婆汤重新绽放?
她是装傻还是真的不懂?
江湖一盏灯,饮尽忧伤事。
梆子声响三长两短,引路的人到了......
日期:2013-05-29 18:41:00
十六章
红姑,是个神出鬼没的老太太。
她只跟麻园一枝花说话,讲的都是些神神叨叨的,有关于下蛊的事情。我来了这么些年,没见过她几次。
红姑歇下来的时候,就喜欢在自己的阳台上纳凉,扇扇子。
老太太还喜欢养猫,她养的猫都很有个性。这些大大小小的毛球从不下地,只呆在阳台上,而且只喜欢凝视西北方。
老太太并不是一个拮据的人,但她总喜欢捡东西,各种各样的,别人不要的东西:饼干、报纸、内衣、鞋子、盒子、袜子......甚至是小孩子。
传闻,红姑给一枝花店里稍了新品,我决定去看看。
鱼盆比我先到。
来到摊位前定睛观瞧,彼岸花、木瓜水、酸梅汤这老三样,一样没多一样不少。
新品没见着,倒是巷子里无端出现了一筐筐的大头娃,肯定是红姑从哪里捡来的。
问我为什么如此肯定?
那是因为这些个娃的脸都是糊的,跟红姑一样。
引路人难得不在正点出现,我瞥见他递给瞳灵一样东西。
那是一只小小的潜水头盔,我心下了然。想必是来自远方的信物。
见瞳灵小心翼翼的将小头盔戴在身上。
我放下手中的碗,认真的问她:“和那小子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用眼神回答我:从上辈子就开始了。
粥懂喝着酒吃着肉,大谈后现代裸体艺术与卡扎菲之死的关系。
见鱼盆没有吐几个泡泡,又与瞎子说起要让瞳灵进演艺圈。
瞳灵有心事,刀客已经消失几个月了,她轻抚那枚小小的信物,眼神迷离。
天空降下的薄薄雨丝,这些透明的水滴,此刻在她的瞳孔里怕是早已稠得化不开了。
江湖一盏灯,若有所思。
梆子声响三长两短,引路的人走了。
日期:2013-05-29 18:44:00
十七章
这些日子粥懂来得勤,也来得早。
这货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夜夜纠缠瞎子。
好叫他答应,让瞳灵进入演艺圈。
瞳灵望着我,我看向别处。
其实瞎子定然不会答应,她也应该知道。
奈何相思深重,忧愁太满,溢了出来,勾起佳人伤心怀。
江湖一盏灯,照亮人心事。
梆子声响几时?
引路的人何时远去的呢?
人都散了,粥懂还是说个不停,他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吐沫横飞,指点江山。
哥也有心事,听他在一边叨逼叨叨逼叨,也烦得不得了。如果我是老爷子,早就把二胡嵌到他的天灵盖里去了。
瞳灵看着我,眸子里满是幽怨。
我转头,想避开她的祈求。
我能怎么办呢?我并不是那个你理想中能带你远走高飞的人。
我发觉一枝花在看我,用一种充满暗示的眼神。
我勉强笑了笑:好奶奶,虽然你今天的民族服饰很特别,但你当然也不是我的理想目标。再说,即便我答应,老马也不会答应的。
正想着,马老倌也朝我看过来,用一种要杀了我的眼神。
我瞟了一眼他手中的杀猪刀,清清喉咙,整整衣领,目不斜视。
试图让老头意识到:一枝花以前是他的,现在也是他的,永远都会是他的。
......
不是个这吧!怎么还在看?朕一向都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
我刚要发作,却瞟见一枝花用脚抵出摊位下的一只酒瓶子。
上面写着:“The king is always lucky。”
我去!这不是传说中的新品“王老急”么?
看样子是我误会一枝花了,老鬼们也对粥懂相当不耐烦,是时候有人出面了。
朝她点点头后,我心领神会的走过去,拿起一瓶“The king is always lucky”。
定睛一瞧,绿色药酒里旋转着一只面目狰狞的大头娃......
新品溢出一股绝美的纯香,它被推到了粥懂和瞎子的中间。我轻轻挽住瞳灵的腰,手心满是温软的回馈,瞳灵僵住,没好意思回头看我,我越发大胆,手搂得更紧:“粥懂,这酒是稀世珍品,也是我和瞳灵的定亲酒,请笑纳。”
粥懂望向瞳灵的腰际,嘴角抽动,讪讪的笑了......
他当然看不到瓶子里的乾坤,此等醇香令他咽了咽口水。
是呀,求被潜规则的妹子比比皆是。何必自讨没趣?
粥懂心有不甘,但也于事无补。
打也打不过,比又比不赢。
在朕这种高帅富面前,只有败啊!......
小塘花园,湖中一轮清亮的明月,河堤上传出了我的浅笑,瞳灵坐在身边余怒未消。
见状,我马上岔开话题:“哥哥刚才也是迫于无奈......那啥,红姑的长相一直是吹箫巷的未解之谜。原来看不见这些娃的脸,泡到酒里面就现形了。改天往红姑脸上浇一瓶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景象?”
那晚,我们聊了很多,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讲——是我自己跟自己说了很多。我说了对失去记忆的担忧,对现状的不满,说了我正在做的断断续续的长梦,说我有时候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说她跟刀客,也说了不少马老倌的坏话......
她静静地听着,不发一言。
诸多事情说出来之后心里畅快多了,直到清晨6点她才在我怀里沉沉睡去。
(原创配图——心事)
日期:2013-05-29 20:35:00
十八章
江湖一盏灯,迎来送往。
很久没再听到对街阁楼的打骂声,我竟然有些不习惯。
电视机里面传出一首老歌:
“我在白天像一只蝴蝶,收起温暖释放给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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