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小子!你还脱上了?!”
不明真相的群众,对何川的大胆行径简直是瞠目结舌。几个熊孩子在一边哄闹:“要亲亲,要亲亲!”他们的爹口干舌燥,在这些腼腆善良的村民眼中,和尚先是上下其手,然后又肆无忌惮的揉捏,见姑娘只是哭泣不敢反抗,继而又搂起她,堂而皇之的解人家的衣裳,解开看了半天不算,竟然把他抹布一样的脏衣裳往里面塞?!
不能再忍了!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岂容得秃驴在此放肆?何川的举止触动了人民群众的G点,他们空前地团结一致,挽起胳膊,抄起鱼叉,誓要为民除害。
“你这旧伤很深,这几天少用右手。”
何川不咸不淡的说着,实则心虚的要命。又有一滴泪落在他的掌心,和尚终于丧失了包扎的勇气,他虚脱的起身,他想替她擦掉眼泪,理智终究还是让想法变成了一声叹息。刚想说什么,就听得身后有人喊了一声:“淫僧,放开那个姑娘,不然对你不客气!”
何川茫然。
“你丫还装蒜?没干你干嘛脱衣裳?”
何川恍然大悟,继而报以苦笑,刚想解释,只见村民们脸色大变,纷纷瘫倒在地。
“大仙饶命,奶奶饶命!大师救命!”
“二狗爹,老李头你们咋地啦?”陆续赶到的村妇,问远处东倒西歪的男人们。
“别,别过来,大师捉妖呐!”某人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嗓子,而后昏死过去。
何川转身,看到长出耳朵和尖爪的狐狸。他明白她要做什么,刚想念定心咒,见狐狸又瘫软变回人形,想必是元气消耗太多,短时间内没办法控制形态。她摇摇晃晃再度起身,风一吹,又险些跌倒。
何川忍住不去扶她,僵直的杵在原地。狐狸流下的最后两行泪,一瞬间就被风吹干了,她再也没看何川一眼,扶着肩头的伤慢慢走远......
何川看她隐没在林子里,他自始至终都不明白,这抹萧瑟的背影,被伤到最深处的究竟是哪个地方。
日期:2013-06-01 21:18:00
三十章
因为城管的出现,江湖一盏灯没有营业。
小桃的胸罩也在地上躺了4天......
终于,直到它们被红姑捡走,小桃也没有再出现。
我没察觉到事态的严重,至少当时没有。
就在我跌入我的被窝,睡得昏天黑地,幻想自己是哈姆雷特之际,小桃死了......
她被发现的时候,房门是虚掩的,手被反绑身体放坐在椅子上,表情安详。警察的调查结果——疑似自杀。
第四天的早晨,我来到对街的单元楼下,不知自己怎么爬上去的......最后我靠在第5层的转角,没有再挪步子。
“哦哟,不得了,如果不是我上楼浇花恐怕臭了都没人晓得。”房东用手拍打着她强悍的小心脏,绘声绘色的对那些前来打听的好事之徒讲述着三天前的恐怖经历。我看到她手上挂着小桃戴过的一条手链。有一种作呕的感觉涌上喉头......
不知自己怎么回的家,我靠在沙发上,摸到半包过期的老春城,点上、长长的、用力的、深深地抽了一口。那半包春城都被我给吸完之后,我坐在朦胧的烟雾之中冥想:
我一直搞不清自己对小桃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这种感觉绵长又太虚幻;
我也不懂小桃为什么会死?就像她永远都没机会知道,我就是那个偷她内衣的人一样......
烟花来年还会有,佳人已去不复还。
“如果我们不能在一起,就把心交给月光......”
我仿佛听到小桃在哼唱,很好听,很伤感。
你爱的人听不懂,爱你的人依旧在欣赏。
老街空置的日子我的存在失去了意义。
某夜梦回,突然想起这样一句话——我身在江湖,江湖里却没有我的传说。
我的难过,如此真实。
日期:2013-06-02 13:26:00
三十一章 殊途同归
盂兰盆至,鬼门关开。
中原节到了,这是亡者的季节,未来的49天吹箫巷从白天到晚上都不会歇业。
任由那个倔强的城管,看瞎了他那双空洞的眼。
老街一如既往的深幽。
三只老鬼也如过往的千年,经营着他们的勾当。
买酒的不能吃肉,买肉的不能喝酒。
这是规矩,吹箫巷的规矩。
当然你也可以又喝酒又吃肉,仅限在七月半。
七月半里,江湖一盏灯下多了很多季节性美食:黄油焗松茸、干焙黄牛肝(牛肝菌)、高汤炖青头(青头菌)、青椒奶浆菌......
大过节的,我当然会来凑热闹。喝上一口特别的青头菌浓汤,品着难得的黄油焗松茸,看着那些久未谋面的老家伙们。他们混迹在活人的面孔里,喝酒吃肉调侃聊天。一年才能见上一会回,自然有很多话要讲。天南地北的奇谈怪论在盂兰盆节的饭桌上都可以听到,我很喜欢也感到意外的放松。
还有很多生面孔,想必是来猎奇的,我怀疑这些人知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一党学生摸样的小青年围在引路人的旁边,听老和尚讲述他在另一个世界的见闻,同学们不时发出惊叹的叫喊。
盂兰盆的第一天,吹箫巷里阴和阳的融合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今夜来的明朝未必会出现。
既然有缘相聚,还管他什么阴和阳?
大家要的都不同。途,本来就是殊的。
江湖一盏灯,跨过阴阳界。
梆子声响三长两短,终究,还是要殊途同归......
日期:2013-06-02 13:27:00
三十二章 遗忘
这段时间情绪莫名低落,开的药没效果,状态堪比刚刚察觉自己失意的那段时间。按理来说哥不是个敏感的人,但镜子里的我一脸颓丧,胡子有时间没刮了,长出很多忧郁的结。
午夜场,某家电视机里传出华妃神经质的尖叫:“贱人就是矫情!”
我的梦中也有人尖叫,转头,看见和尚也站在远处......
在狐狸消失的方向,传出几声惨叫,何川方才大梦初醒。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二个女的一个小孩都被吸干了。
是谁伤了如善?如善又为何倒戈?其实,这些对何川来说都不重要,他始终坚信自己担负着更高的使命。
但此刻,眼前是悲痛的家属,心底是苦痛的挣扎,有那么一瞬间何川被所有的这一切逼迫的想要叫出声来,但他什么都没做。他只是闭眼,深呼吸,反复的深呼吸,直至做出决定。
何川追寻狐狸的踪迹,她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狼藉。
他知道正是自己往日的视而不见和无理纵容,让狐狸越走越远。
和尚与狐狸的距离不算太远,他的心央求自己走慢一些,但是他的良知却一巴掌一巴掌的扇在自己脸上,于是脚步迈得更快了......
终于,在第49天的晚上他们相遇了。狐狸在祸害完一户人家之后,躲到一棵缅桂树下。看着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的狐狸,她倔强的背影卷缩着沉沉睡去,和尚对自己说: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
他走得很缓慢,每一步情绪都在跌宕。这段时间何川不停的问自己,是不是过了界?没有答案,因为仅只是一个提问都让他绞痛的得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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