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汤——一个刑侦档案管理员的自述》
第20节作者:
上官初雪 2011-11-17 20:06:00
我隐隐感觉,那所谓的千年圣水会不会就在党吉真拉雪山的深处!
党吉真拉,“太阳的水滴”,多么漂亮的名字!
早晨起来,老陈、我和茗雅就向贡松旺布询问这定波村和格洛河附近的地理风物情况,顺便问了问近段时间村子里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过。
贡松旺布说:这段时间呢,我们这个地方除了你们嘛,没有生人来过了嘛。要说我们这个地方呢,是在格洛河的上游了嘛。传说呢,就是那个党吉真拉雪山里面说有一座圣水城了嘛,说里面有东西了嘛。有人去找过,但是从来都没有回来过嘛。
老陈、我和茗雅、老鬼都吃了一惊:
为什么没人回来?那里面有什么东西?
贡松旺布接着说:什么东西嘛大家都不知道了嘛。过不去嘛,是有那个格洛河六宿了嘛!
老陈、我和茗雅的心中沉了一沉:
格洛河六宿?什么意思?
贡松旺布又说:这个你们外地人不知道了嘛。格洛河六宿就是泥石流、长毛子、间歇沸、马蜂子、冰缝子、雪崩嘛。
贡松旺布还说:在山里嘛不能大声说话,那样会惊扰山神和湖神了嘛。在通往那个圣水城的路上,还有三个神湖了嘛,三个湖之间有石头相连。有回我喊了几个同伴去采药,一个同伴不小心,一脚踩下去,把两个湖畔之间的石头踩到湖里一块。结果,湖面上瞬间就起了波浪了嘛,没过几分钟冰雹就叮叮当当的下来了。我们几个吓得赶快跑到对面的小山洞里躲了起来嘛。
老鬼听贡松旺布说到这件事,悄悄在我耳边说:这家伙说的是真的。我有个山友登过珠穆朗玛,他也是这样说,他说在攀登珠峰冰石林时不能大声说话,因为空气稀薄和高海拔使得那里的地质结构十分脆弱,大声说话引起的空气共振很可能引发灾难。
听完贡松旺布这一长串的介绍,老陈、我和茗雅我们很长时间都没有在说话。
欣喜、犹豫、担忧一起涌上了我们的心头。
因为贡松旺布在无意中已经帮我们解开了那第三句楚辞之谜,什么叫卫之在侧,概莫能守!
什么卫?这极有可能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些个什么异兽、粽子或者是机括陷阱。
而是格洛河六宿!
格洛河六宿谁能守?谁守得住?
如果真的是什么异兽、粽子、机关陷阱都还好办,可是在这些大自然的天然守护面前,我们实在是太渺小了!
我们也从来未曾想过,这第三句楚辞的破译尽然这么直白和简单,这既说明我们离解开怀素笔意图的真相又近了一步。可是这格洛河六宿我们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应对,更何况还有那昨晚出现的白衣小孩儿,还有那在暗处等待时机伏击我们的马头、湿婆和地藏明王!
怎么办?
老陈、我和茗雅陷入了苦思!
2011-11-17 22:23:00
老鬼看我们三人都在那里默不作声,很同情的看着我们:你们几位在那儿想啥呢?
我说:去去去,你这会儿给我一凤凰胆我都不吃。你不明知道我们在想辄吗?
老鬼说:你们不熟悉路线有人熟悉啊?说着用嘴呶了呶在那边在泡酥油茶的贡松旺布。
老陈、我和茗雅看着他:这还用得着你说?我们都想到了他,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跟我们去啊。
老鬼说:要不我帮你们说说去?
我一听:真的?
老鬼嘿嘿一笑:别急嘛。
老鬼接着说:这格洛河六宿,说厉害的确是厉害。不过你们想啊,如果这党吉真拉雪山深处真的有那圣水城,还有那你们说的什么千年圣水,或者是其它的什么东西。那当初他们修城的时候是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出来的呢?这别人进不去,我们就进不去?
老陈、我和茗雅觉得老鬼说得很有道理,而且我们随身也带着卫星电话,紧急情况下可以让郑理提供支援。
老鬼说:你们等着啊!
说完就去和那贡松旺布在旁边嘀嘀咕咕说了好半天!
过了一会儿,贡松旺布满脸笑容的走过来:你们几位公丨安丨同志嘛,早说嘛!我跟你们去!
这老鬼说了什么这是?
老鬼神神秘秘的说:保密!
2010年8月21日,我们根据贡松旺布提供的情况,决定由贡松旺布作为向导,往党结真拉雪山进发。
2011-11-17 23:06:00
离开定波村,沿着格洛河河道,我们很快进入了原始森林。
这段河道和我们逆流而上的那些河段都不一样,河床中密布着层层叠叠的石头,河水就从这些石头上流过。
没有路,我们只能在河面的石头上行走。
河道里的光线相当阴暗,两岸都是密不透风的林子,巨大的树冠将河道的上空遮蔽的暗无天日。
没有阳光的进入,河道两边的林地上没有丛生的杂草,都是腐烂的落叶和断裂的朽木。
它不像我们在远处所看到的那样富有诗意的起伏、连绵。而是充满了混乱和暴力,粗的的藤条像蛇一样爬行或者互相纠缠。
这些藤条由于没有阳光,表面呈现出类似于腐烂树叶那样的颜色,这使它更像一条缓慢蠕动的蛇。
我忽然间感到有些恐惧,甚至是有些惶恐,前后看看,其实老陈他们都离我不太远!
走走停停,贡松旺布带我们来到了离河道大约200米的一处石屋歇脚!
贡松旺布说,这是他们去雪山上采药常常停留的地方。
森林里的黄昏是一点一点的降临的,树叶的反光逐渐黯淡,近处的森林所有细节消失,呈现出一团一团的暗影。树、天空、鸢尾花统统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晚上,森林里下起了雨,意味着党结真拉雪峰开始下雪了。
但让所有人都感到危险的是黑暗森林里那双闪着荧光的绿眼,那是我在石屋后面解手时发现的!
这双绿眼不是“血红”!是暗绿!
长毛子!
2011-11-18 0:34:00
长毛子?
这难道就是贡松旺布说的格洛河六宿之一的长毛子?尽管贡松旺布本人也没见过是什么东西!但正因为我们对它一无所知,所以才给我们带来了恐惧。
可是,这我们认为的长毛子却在几只手电的光束下顷刻间消失了!
也许这不是什么长毛子,或许是一只狼,或许是一只豹子?亦或许是其它的什么东西?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可我却看不透这黑夜里的一切。
我们一群六个人挤坐在这座石屋里,
老鬼拿着打火机就要点火塘里的柴禾。
贡松旺布一把攥住了老鬼,摇了摇手说:这样不行的了嘛,要生火做饭、要宿营是要必须先敬奉山神的嘛。
说完,贡松旺布虔诚的点起一注线香,插在石屋朝向党结真拉雪山的方向。
贡松旺布说,这样才是对的了嘛,这些地方都是山神、树神和水神的地方了嘛,不敬奉他们是要受惩罚的了嘛!
我们听贡松旺布这么一说,都点了点头,这一方风俗,我们是必须遵守的。
看得出来,虽然这石屋里,木柴禾、盐巴、垫坐的麂子皮都在,但是贡松旺布和他的同伴有段时间没出来采集药材了。
这石屋子的门好久没有人来,没有修理,有些个关不严实,火光从屋门巴掌大的缝隙中透出去,外面就是森林里那漫无边际的黑暗。
森林里的雨声渐渐的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叶面上的那些雨水滴滴答答的往下的滴落声。
没有风声,除了这雨滴的声音!
老陈的手插在怀里,握着那支五四式,靠在石屋子的墙壁上眼睛微眯。
老鬼和贡松旺布背靠着一起发出呼呼的鼾声。
茗雅歪着头,斜倚在我的肩上,睡着了!
我睡不着,总觉得那马头、湿婆和地藏明王是不是就隐藏在那外面的黑暗里看着我们,抑或是怕有更古怪的东西从外面爬进来。
就在我上下眼皮直打架的时候,这石屋门却发出了一声及其轻微的响声。
这声音混杂在外面的雨滴声里,很不容易分辨,可是对于极度敏感的我来说,对于任何想从外面进入这石屋的动静儿,却已经是听得很清晰了!
吱……儿
紧随这声音,在门缝里。
赫然就出现了那双血红色的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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