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6-07 19:51:51
这一晚,她第一次没有给他发抱抱的表情,第一次聊天结束后没有说晚安。
这一晚,易小薄哭着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拿出手机,打开空间,在那篇日志里写下了这么两段:
你漫不经心的那一句,
就已温暖了我的心房
一直以为我已经长大
却在朦胧的泪眼中发现
我还只是,一个望着天空,会泪流满面的孩子
第二段——
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是等待
等到昙花再现
等到风景看透
所以,我不会,让你为难
我时常叩问
那些画家,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在油画里
可以让漫长的时光中
有无尽的忧伤,和安静的凝望
只是,有一天,
如果我们依旧微笑
结局,岂不更加感伤?
小薄,好想让他看到这篇文章,却又害怕,让他看到——一旦看到,章雨泽就会偷窥到,她的内心最隐蔽的那片向往。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这些文字,写得太不矜持。只是,也许,这就是爱情本身,爱情,本不需要矜持。
伪装得太好,就会把幸福吓跑。
也或者,他根本读不懂,他的确是很难读懂她的文字的,那样,他就挥霍了小薄的款款深情。
女人心,很难懂;小薄的心,更难懂——其实,她自己,都很难搞懂。
自那之后,几乎夜深人静的时候,易小薄睡不着,她想他。想他的那双地中海一样的眼睛,想他的辽东口音。她害怕,害怕自己以为的天长地久只是自以为是的假想,一切,都只是章雨泽世界里最微不足道的一个变量——在此之前,对于东北口音,尤其是乡音偏重的辽宁口音,她是极为反感的。她自己是个地地道道的山东姑娘,但是她的口音偏南,基本所有从江浙一带迁徙到山东发展的生意人,都会以为这个风情的姑娘是他们的同乡,偏要和她论一论。而且,小薄的打扮一直很是洋气,甚至扎眼,而在所有南方人眼里,山东人是很老土的。所以,他们更断定,小薄就是南方姑娘。而在内心深处,易小薄对于吴侬软语的喜爱,的确超过了乡音本身,因为江南的口音听上去更舒心,更有风情与味道。她也是一致赞同周立波的言论的:“海派清口是喝咖啡的,东北的小品是吃大蒜的。”只是,她喜欢章雨泽的辽东口音,软软的,黏黏的,一点也没有下里巴人的粗俗,却软的好像童年时含在嘴里的棉花糖,让人意犹未尽。
但她的确很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倘若听到,她真的会尖叫!
日期:2013-06-08 09:36:37
(九)
哑巴告诉聋子:“你看,那个瞎子看见了爱情!”
这是西方一个很经典的寓言,却又好像是一个伟大的预言。
等待,等待!
无尽的等待与沉默,已经让多情的小薄觉得,这个林徽因笔下写得草长莺飞的人间四月天,实在有点苍白,有点暗淡。大街上的情侣一对一对,犹如春日小草,破土而出,尤其周六周日,站在校门口的公交站牌旁,那出现频率,简直可以用“目不暇接”这样的词语来形容。
省体的一批,K56是他们的首选;K50的一波,指定是从大观园疯回来的。K107一批,毫无疑问,是从洪家楼一路玩回来的,至于究竟是去了百花公园,还是淘宝街,还是山大校区,这个,谁也拿不准。这些都还不算猖獗,最严重的,是49路,从晚上六点到十一点,十分钟一班,每班都是爆满。只要门一开,谁也顾不得是前门后门,一个个都像蒸笼里的苍蝇,拼了命地往外窜。这绵延的一路,从窑头路,到历山剧院,到山师东路东口,到黑虎泉,到泉城广场,到处可见学校学子的身影。 而学校周边那三十块钱就能打发一晚的小旅馆,更是门庭若市,一条街道可见的招牌全是旅馆住宿,但谁也没必要担心自己的生意不好。他们的老板个个喜笑颜开,生意好像比五星级酒店还要火爆!更让小薄觉得搞笑的是,那个道路拐角处的同仁堂大药店,整天药卖的死贵,逼得学生宁可做一个小时的公交,去千佛山医院开药都不愿在那里开药,但一到周六周日,也是门庭若市,药依旧没怎么卖,可那避孕套,经常脱销。小薄就呐了闷了,早知如此,说什么“同仁堂大药店”,直接说“避孕套专卖店”该有多好!没准,还能多卖点!看来,不仅是人需要遮羞布的,店面也需要。人要脸,树也要皮啊!
荷尔蒙,荷尔蒙,该死的荷尔蒙,毁了多少爱情,毁了多少青春的美好!
日期:2013-06-08 16:24:21
小薄对于这些人,于内心而言,是从来没有羡慕与妒忌的,只是惋惜,惋惜他们太耐不住寂寞,抛弃了平静的等待与希冀。
在她的内心深处,她一直坚信:上帝本来赐给每个人平等的机会,每个人,都会拥有一份真诚永远的坚贞不变的爱情,但是,他把人们打乱了,放逐到茫茫人海之中去,让原本相爱的两个人互相找寻,也以此来考验他们。可悲的是,很多人没有坚守,没有找对人,就急急忙忙地牵手,所以导致分手再分手,结婚的离婚,甚至离婚再离婚。这也并没有什么可悲的,可悲的是,她深信不疑,大多数人,一生都没有找到那个人。中国的婚姻大多不幸,不是我们的国民有多么卑劣,只是,大家都没有找对人,就像《中国式离婚》里的林小枫和宋卫平,谁也不是坏人,只是,彼此真的不合适。
而现在这些破土而出的小草呢,他们找对了人了吗?
她更愿意相信,于他们之间,是哑巴告诉聋子:“你看,那个瞎子看见了爱情!”
想到这些,又一阵诅咒:
荷尔蒙,荷尔蒙,该死的荷尔蒙!究竟,是不是你,毁了我们本应拥有的幸福!
愚人节那天,小薄在自习室里翻校报,当她翻到副刊的时候,题头部分的那个小巧的豆腐块引起了她的注意,那豆腐块里,注明了“招聘启事”。原来,校报里要招聘文学编辑了。小薄早就是校报的常客,有二十余篇文章在那里发表,尤其大二那年,也就是去年的这个时候,最是猖狂。那时候,校报一周一期,每期基本都能看到小薄的文字,很多同学,都以为她在那里开了自己的专栏,当然,这也只是无稽之谈。对于校报的编辑,她自是再熟悉不过了。尤其是林惜君老师,有点呆,有点木,反应好像总比别人慢半拍似的,可是,她是那个偌大的校报里唯一一个学文学出身的编辑,其余的编辑,都是学新闻出身的。因此,小薄所有的文艺稿件,也都是途经林老师之手发表的。这次的竞聘,小薄自是十拿九稳,所以,没有做很刻意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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