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们要在12点前返家,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
“听说汪林去年就离婚了。”张明走到门口时,回头对我说。
“哦。”转身拉住安安:“你没喝多吧?叫他们送我好了。”
肚子饿得咕
日期:2005-07-24 14:00:00
肚子饿得咕咕叫,准备下楼去吃碗牛肉粉的时候,父母的电话又打来。
“和平路的房子有人想租,你去看看,钥匙隔壁陈妈家有,我们衣柜的抽屉里也有一套。”
陈妈?冷水冲醒自己才想到那是外婆的邻居,旧房拆迁改造后也还是邻居。
居然跟看房的人一起在街边问路、一起爬上7楼。
刚把钥匙插进去,隔壁的门打开。一个花白的脑袋观望片刻,站到走道对我说:“真真?你来看房子?”
陈妈跟我们一起走进去,指点各处设施:“四百块很便宜的啦。”
才400?这好歹也是两房一厅,我跟陆嘉声租的一房一厅也要1800!
看房的人还嫌贵,说这里环境嘈杂。
“那你去住中天花园好啦。”把他送出门,我打量这套我从没来过的房。
陈妈一直跟在我背后:“你家是好人啊,小刘他们每个月给我50块,有人看房的时候帮开开门,没人看的时候打扫卫生。”
反应过来小刘指的我妈妈,对她笑笑:“麻烦你哦陈妈。”
中午12点了,她热情过头地非要拉我去她家吃午饭。“你跟朋友约好的啊?没事没事,吃一点点再走嘛。”
一大碗素瓜豆、一碗水豆腐,香喷喷的辣椒蘸水,不忍心拒绝这曾经照料外婆的老人,虽然辣椒蘸水里好象有很多渣滓。
“你从深圳回来啊?我家香香前几年也在深圳哦。”
香香?一下想不起来是谁,只好问:“那她现在在哪点哦?”
“不晓得啊,鬼姑娘,也不给我们来个信。听她朋友说他们要去新加坡,不晓得现在过去没得。”
忽然想到一个人,问陈妈:“小虎呢?”
“不管他,吃饱才跑出去的,肚子饿就晓得回来。”
陈妈一家,是外婆的邻居,以前一起住在一个肮脏吵闹的小院子里,好象还有另外两家,不太记得。印象深刻的是,小虎是个年纪比我和维其都大、歪着脖子、口水滴答的痴呆儿。他们家好象还有一个女儿,很小就跟个男人跑掉。
歪在沙发上不停地换台,总算想起香香是谁。
我刚上小学不久,去看外婆,陈妈背上背着个婴儿。后来听大人说,小虎的姐姐跟人生下这个孩子就跑了,陈妈只好养着她。
香香?香香?不是陈家洛跟乾隆的争抢的公主,她只是个不知父亲是谁的私生女,在陈妈的背上长大。
那一头飘动的金发是谁?
我在给人洗头,十指用力,“重点重点”那人在叫。
手臂好酸、指头好痛。
是谁?是谁?长这么大,我只给妈妈和陆嘉声各洗过一次头,谁那么斗胆,敢叫我洗净他的三千烦恼丝?
手几时变得这么粗?早上醒来的时候凝视双手,惊讶地发现十个指头都似在水中跑过几个小时,皱皱巴巴。
他没有任何消息,忍不住发短信告诉他:安全抵达,玩得开心。
日期:2005-07-25 00:08:00
三、
中午吃完牛肉粉准备去街上逛逛,给一场大雨赶回家。
“想你。还在生气吗?欢迎的话,我明天过来,你陪我游览湖光山色可好?”
想到这一年多的相伴,他也算是个好伴侣。心头一软,回复他:“好。起飞时给我信息接你。”
哓哓来电说下午开会不用去,请我去名典喝茶。
五月底,也有二十六七的高温。雨一停,那些推板车、挑箩筐的纷纷在人行道上现形。刚下树的枇杷、快罢市的樱桃、青幽幽的李子。贵阳本地水果四季分明,过了季,想吃也买不到。
不知从哪年开始,名典咖啡终于耐不住,开始贩卖酒水。
无论在深圳,还是在贵阳,要坚持自己的一点原则也是不易。
“有时候真羡慕你,说走就走,在外面海阔天空。”哓哓晃着秋千椅。
“少来,我还羡慕你捧着金饭碗,天天腐败。”她是公务员,奋斗十余年终于享受科级待遇。
“想学你啊,换个活法。”
“老公不要了?儿子不要了?我们活得几多艰辛,不像你可以天天在办公室骂来办事的人,我们要在客户面前装孙子,一不小心饭碗不保,跳来跳去,没有归宿。”
“哎,我们闹过一次离婚,儿子不知怎么会知道,抱着我哭不准把他爸爸赶走。”
爱情像卡布基诺?喝一口咖啡,想起不知谁唱的这句歌。
“你想搞婚外情?”她老公只有两个爱好:足球、麻将。
“下不了决心,有那么一个人……”
“得啦,有那么一个人,他说他老婆不理解他,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幽默风趣,英俊多金,随时准备好安抚你寂寥的心。”
她幽怨地看我一眼:“你还没结婚,不懂的,结婚久了什么都不剩,唯一共同关心的只有儿子的考试成绩。”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你们发展到哪一步?”
“还没什么,只是经常一起吃饭,发发短信。”她忽然羞涩地低头。
“给你几个忠告,忠言逆耳啊。第一除非他主动把婚离了等你,第二你即使离婚也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他,第三男人上了床可能就没兴趣,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第四随时做好家破人散而自己一无所有的准备。”
说话间,她的手机短信不断。
“他老婆干吗的?”
“不太清楚,好象不太管家。”
“你也不太管家啊,小心你老公也有这么一个红颜知己。”
“他才不会。”哓哓捏我的鼻子。
把她的手打下。“每个女人都有一个不解风情的老公,每个男人都有一个不理解他的老婆。”
“他叫你一起吃饭。”
摆摆手:“看你们眉目传情啊?钟点工还被我反锁在家,要回去放她。”
“明天叫上肥杨他们一起请你和你老公吃饭。”
父母家已经打扫完毕,换好床单,我在洗衣机前发呆。老公老婆?一年多来,我们从未在彼此和朋友面前这样称呼过对方。
晚上给父母汇报:“还没租出去,‘围棋’她生出来没有?没那么快?那你们急着过去干什么?小陆明天过来,我陪他到处玩玩,别管我们。”
“过两天就到预产期,广州真热。你爸激动得很呢,要做外公了。你呀,你跟小陆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应付完罗嗦的老妈,熄了灯躺在沙发上看下午租来的DVD。
头顶的电视在放什么演唱会,身边的吹风机在嗡鸣。嘈杂的角落,我的手还在堆满泡沫的一个头上揉搓着。一抬头,金发站在身边咬着我的耳朵说话,听不清楚他说什么,我只知道吃吃地傻笑,他的手轻轻地在我腰间掐了一把。
日期:2005-07-25 22:38:00
四、
转动着僵硬的脖子,怎么在沙发睡了一夜?
陆嘉声发来短信:“去机场路上。带我去吃你说的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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