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猪笼草的灯笼里把娃娃鱼的声音放大了无数倍,才使得在洞中那么清晰,传出那么远。“尹大头领,你说这娃娃鱼叫声像小孩哭,怎么进了灯笼就像人笑了?”杨贵好生不解。
“可能是被吸进灯笼里,黏液所包裹,加上娃娃鱼气息衰弱,叫声就变了吧。” 尹无贵边解释边在猪笼草附近查看,发现猪笼草附近大部分都是鱼骨头,他再往洞外走去,一边走一边点头,秦大河好奇,“师公,你怎么了?”
尹无贵没理他,又细细看了一遍,才对众人说,“原来这猪笼草长如此之大,靠得全是源源不断的食物来源。你们看,这个洞与金河相同,水流经过这里,自然会因为有所阻挡而减缓水势,也便利于鱼类聚集,加上有猪笼草在洞里施展吸力,水流,包括一部分鱼类就会被吸进洞里,从而成为猪笼草的食物。有了源源不断的丰富食物来源,怪不得猪笼草长得这么大。”
众人一看似乎就是这个道理,纷纷点头。“不过,尹大头领,我们青山镇都没有猪笼草,这一株猪笼草又偏偏落在这洞里生长,难道真是巧合?”杨贵对杨安的惨状记忆犹新,始终对猪笼草怀着恐惧,想把这猪笼草的来历打听清楚。“恐怕不是巧合,是有人蓄意栽在此处。” 尹无贵幽幽地说。
杨贵正待细问,突听洞中扑通一声响,回过头看见杨山倾倒在水中,只露出一个头来,想极力爬起来,但是似乎力不从心,只听见粗重的鼻息。“叔伯祖,你怎么啦?”
杨贵只觉得脑中一蒙,和秦大河二人把杨山扶起来。“叔伯祖—叔伯祖—”杨贵急切地喊道。杨山缓缓睁开眼睛,“我没事,只是觉得脑中一片模糊,站不住……”
“尹大头领——”杨贵觉得自己脑子一片空白,似乎由于急火攻心,眼前也是一片星星。 “先把族长扶回去。”杨贵和秦大河立刻轮流背着杨山,几人从原路返回,在夜色中进了镇子。
日期:2009-1-4 20:23:00
杨山躺在床上,脸色微红,这让大家都安下心来。“没什么,主要是心里悲伤,加上洞中受了伤寒,无甚大碍。”杨福为杨山把了脉,让大家放心。
几人劳累了一晚上,都筋疲力尽了,各自悄悄回去休息,再做计议。只是尹无贵在杨山卧室里磨蹭了一阵,似乎有话要说,但后来却什么也没说,更是让杨山觉得奇怪。
杨山难得睡了个这么安逸的懒觉,只觉得一闭眼,再睁眼就天亮了,看看时辰,估摸着离正午也不远了。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门外就响起了激烈的扣门声,杨山整整衣服:“进来。”
是宅子里的家丁,一脸惶恐之色:“族长,不好了,出事了。”家丁跪在地上,头还微微偏着往身后看,心神不定。大街上传来人喊马嘶的声音,夹杂着孩童清亮的哭声。
杨山鞋也没顾上穿,赤着脚就跑到院门口,只见街上一片乌烟瘴气,一大群人惊慌失措往前面跑去,还不时回头看看。杨山正待伸头看个究竟,却被门外突然闯进的一个人顶翻在地,一阵“得得”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片刻就见一匹蓬松着马鬃的黄色健马一阵风似的跑过,带起一溜烟的灰尘。
那人先伸头看看门外,然后才小心地把杨山扶起来,原来是杨贵。“你干什么?毛毛躁躁的。”杨山扶着差点被撞折的腰,没有好气。“叔伯祖,马疯了?”杨贵一头大汗,还在喘着粗气。“这么快就疯了?不是才一天多吗?”外来的牲畜在青山镇呆不了多久必死无疑,只不过这次怎么这么快?
“我也不知道,还在睡觉就被吵醒,出门一看,我的乖乖,一街上的男女老少都在前面跑,后面两匹马帮的健马喷着白沫在后面追,不少人被踢伤撞伤,场景太吓人了。”杨贵伸出头去看,他听见了秦大河的声音,果然秦大河和尹无贵也急急忙忙往族长宅子里赶来,好不狼狈。
“杨老哥啊,对不起,这马没拴好,没伤着人吧。”秦大河好不尴尬,他也着实奇怪,“发疯的两匹马都是马帮的老马了,按理说不容易受惊的,也不晓得今天怎么挣脱缰绳疯跑起来。”
杨山没多说,摆摆手,“叫你的伙计快把马拉住,免得再出事。”话音刚落,早就有马帮的两位伙计把两匹马拉过来了,那两匹马嘴唇处一片鲜血,想是用蛮力睁脱的缰绳,加上伙计牵着的时候还在不住嘶叫匏蹄,一副不安分的样子,自然又被伙计使劲制住,嘴唇处血流了不少。
尹无贵依然裹着那床大被子,先仔细检查了马的眼睛和口腔,若有所思,然后让伙计把马牵走。“怎么回事?”秦大河凑过来。“不太清楚。”
尹无贵向杨山和杨贵抱抱拳,一路埋着头若有所思走回长街尽头,余下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性格古怪的尹无贵看出了什么,在隐瞒什么。
日期:2009-1-4 22:03:00
中午时分,足足灌了两大坛的尹无贵才感觉身上暖和起来,精神也好多了。他数次悄悄看着杨山,待杨山转过头来时,他又立刻别转眼光,不料却遮掩的毫无章法,弄得二人都尴尬。
如此数次,杨山干脆秉退左右,带着三人又回到书房,才正式向尹无贵发问,“尹大头领可是有话要向我说?”
尹无贵摸摸脑袋,似乎下定决心一般,“杨老弟,我确实是有话要和你说,不过我一直在犹豫,这话我是不是适合问出来,因为这毕竟是你们族里面的事情,我一个外人……”
“尹大头领有话请直说,此次多蒙尹大头领和秦老弟不辞辛劳,为本镇排忧解难,还请二位继续帮助。”杨山的意思,便是说既然二位都是出于帮忙的本意,无论是什么话,都是出于好心,他是断然不会往心里去的。
尹无贵又独自思考了一番,终于开口,“关于青山镇祖训:不能私自出镇。违背者必定横死一事,我有个人的理解。” 尹无贵搜索着适合的词语。
杨山脸色一凝:“尹大头领请直言。”“我觉得,你们本条祖训的本意不是完全为了保证族人的性命,恐怕更多的用意在于防止青山镇居民外出,要把青山镇族人永远局限在这一片小小的盆地之中。”
尹无贵话一出口,同时打蒙了在场三个人。几人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但是看表情明显是有疑要问,但却不知道从何开口。杨山和杨贵在脑中翻来挪去咀嚼这句话,就像老虎吃刺猬一样,很感兴趣,但不知道怎么下口。
“恩,我总觉得,镇子里总有一股力量,在限制着居民们的行动范围。这股力量究竟来源于何处,我心里已经大致有了一个谱,不过这股力量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却还没有找到任何一丝眉目。”
尹无贵又抛出一个重磅丨炸丨弹,更把当场三人炸得魂头都找不着。杨山终于缓过劲来,张口要问。尹无贵却好象知道杨山的举动一般,裹了裹衣服,“我也解释不清楚,不过你们跟随我来看看,或许比我的解释更有作用。”
众人忍住满腔的狐疑,跟着尹无贵一路往小树林走去。“师公,又要下洞子啊?”秦大河问。尹无贵只远远应了一声,秦大河三人加快脚步,鱼贯再次进入洞子。
日期:2009-1-5 22:18:00
四人站立在临金河的地下洞口,六双眼睛看着尹无贵,一双眼睛看着黑暗之处——与洞口相反的方向。
“大河,把你的火把给我。” 尹无贵拿了秦大河最亮的火把,伸出火把在靠近洞壁的地方慢慢晃动,众人眼睛都跟着火把移动,照了片刻,身后无任何动静.
尹无贵好奇地回过身来,“难道你们没有发现,这是一扇墓门?”三人眼神迷离,尹无贵急了,“难道你们二位没发觉,青山镇就建在一座墓穴之上?”杨山和杨贵,加上秦大河三人瞠目结舌!墓穴?!
至少杨山和杨贵是不相信的,老祖宗怎么会把镇子建在一个墓穴之上呢?再说了,如果是不小心选错了位置,可世上哪有埋得那么深的墓穴?青山镇族人的墓穴不都是浅浅在地上挖个坑,再在上面隆个包吗?
自古以来,青山镇族人死后都是葬在氏族公墓里,谁个族人会把自己的亲人葬在这么深的地下;而青山镇建镇以来,还没有外人停留过两天两夜呢,更别说死后葬在这里了。杨山相信,尹大头领,他是眼花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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