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一辈子受体内阴气袭扰,天天酗酒度日,早就过够了这种身心折磨的日子,这次进去,不但是探清青山镇的状况,也是为自己出出气,几十年闻着阴气就绕着走,这次要像个爷们,和极阴之物过过招。”
日期:2009-1-8 22:19:00
不过几个人都没有答应,尹无贵一想也好,人多了好歹有个照应,不过在路途中尹无贵插了一句:“万一某个人遇到了极大的危险,大家切不可盲目去救,还是各自逃命要紧吧,逃得掉一个是一个。”
大家看尹无贵不像是说笑,料想墓中一定是有极大的凶险,都默默点点头,尹无贵这才指挥着两个年轻人轮流用大粪和钢钎沿着石门缝隙,将墓门砸开一个通道。
“砰。”众人合力将石门推倒,厚重的石门砸在宽敞的墓道上,激起厚厚的灰尘,登时将众人眼睛迷住,一股腐败干燥的气味直冲鼻子,整得几人咳得差点没喘过气来。
“呼—”从黑沉沉的墓道尽头吹过来一阵冷风,将弥漫的灰尘尽数拂去,那阵莫有来头的风一粘上几人的身子,便向蚂蝗见了血一样,使劲往肉里钻,几人马上觉得如赤身裸体浸泡在冰水中,里外都冷了个透。
尹无贵就更不用说了,他是从里往外冷,牙齿早就架不住打架,“嗑嗑嗑”的声音在尘封寂静的墓道里传出很远,听在众人耳朵里是无比的诡异。
“师公?”秦大河将尹无贵的被子前前后后用绳子缠了几十圈,怕的就是尹无贵禁不住冷,可现在看来,虽然缠得像个端午节的粽子,可对尹无贵还是没有用,他何曾理解,尹无贵的那种从内心而发出的冷,是无论外界裹多少层也是无法抵挡的。
“我没事。”尹无贵举起火把,当先抬腿试着走了几步。墓道里铺着平整的地砖,灰尘忒厚,人走上去就像踩在下了细雪的地面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
“跟着我的脚步走,耳朵竖起来,别说话。”看墓道就知道这是一个大墓,如此规模的墓葬,不可能没有任何防范;而墓葬里的防范,比不得战场上的真刀真枪,那都是阴险诡异的,稍有不甚,估计就得享受这座墓穴了。
几个人紧紧咬着牙关,比划着姿势力求能准确无误将自己的脚掌与尹无贵的脚印纹丝合壁,每踏上实地之后都会紧张一阵,生怕踏错了脚步立马就毫无原由的倒地身亡;幸好尹无贵常年走货,脚板奇大,后面三人脚掌基本上能完全落在脚印之中,行进速度也还算不慢。
墓穴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完全一片死寂。几人手中的火把居然也识相地没有爆出声音,只是发出幽幽的光,照出前方一两丈之外的墓道。
“师公,还要走多久啊?”在换下第三个火把头之后,走在最后的秦大河终于忍不住,立稳脚跟侧着身子向前面的尹无贵发问。确实,几人估摸着走了一两个时辰了,只是这墓道好象没有尽头,只是不负责任的一段段延伸,让人看来好不耐烦。
尹无贵闻言停下了脚步,他也是好生奇怪,在墓道里走了许久,是什么事物也没看见,也没遇到什么凶险,关键是按照自己的脚力,从进入墓穴以来,恐怕都翻了两座山了,这是什么墓穴?竟然比两座山还要大吗?
不可能!就算是皇帝陵寝,恐怕也没有这么大的规模,一定是哪儿出了问题。尹无贵在原地转了几个身,又凑近一边的墓壁,上面的石头几乎都是一模一样,平整、光滑,没有任何雕刻和绘画,看不出任何头绪。
尹无贵靠着墙壁坐了下来,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烧酒,有些茫然地望着前方黑洞洞的墓道。其余三个人也依次踏着脚印走到墓壁下休息,吃些干粮喝口清水,恢复下体力,等待尹无贵拿主意。
日期:2009-1-14 22:59:00
尹无贵当先走了过去,缸子被一个盖子盖着,但奇怪的是盖子上却没有任何灰尘,看起来好象是经常在使用。
尹无贵用火把头子慢慢把盖子掀开,盖子哐当一声掉地上,打了几个旋儿,没见缸里有什么动静,几个脑壳一齐伸过去。
只见缸子里装着大半缸蜡黄色的油脂,缸壁上也附着薄薄的一层,几人的脑袋映在油脂里,浑浊不堪。“师公,这是猪油吧,也不知道这墓主人放缸猪油在这儿什么意图,都坏了。”
尹无贵没说话,伸出小手指在缸壁上刮了一点,看了看,闻了闻,又尝了尝,脸色大变,“这是人油。”
“啥?人油?”秦大河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东西,虽然搞不太明白,可能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被蛇咬了一口似的凭空跳出一米多远,眼睛还厌恶地盯着大缸,生怕里面钻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来。
尹无贵喝了口酒涮涮嘴巴,顺便把酒吐在缸里,“这东西太邪门,不知道是揭了多少张人皮才熬炼出来的,一把火烧了它,免得生出事端。”
尹无贵经常听一些盗墓的说起,皇公贵族等大墓的主人为了防止别人盗自己的墓,除了在墓里设置死硬的机关外,往往还利用一些邪门歪道布置一些常人匪夷所思的防盗之术。
有时候越是残忍就越是凶险,所以尹无贵一看到人油就警惕,怕是墓主人设置的什么害人机关。说完举起火把就要往缸里扔。说时迟那是快,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轰然落在地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一大缸人油抱起,退到墙角。
“就是他,刚才就是他拖我。”秦大河一见那人的脓包脸就大喊,显然刚才受的惊吓在他心里留下了烙印。
几人顺着秦大河手指看去,只见那人身高至少两米,全身赤裸,周身都是鸡蛋大个的水疱和脓包,鲜血和着浓黄的腐液顺着大腿流到地上,在他一双大脚周围形成一滩滩的浑浊物,一双发出幽幽绿光的独眼警惕地看着四人。
那人抱着缸子贴着墙根走到了另外一面,也不知道碰了什么机关,墙面一个翻转,那人顺势退了进去,墙面又迅速回归原位,可那人却不见了踪影。
“那是什么人?”杨贵目瞪口呆,几人都习惯性地望向尹无贵,却看到尹无贵颓然坐在地上,两眼呆呆地看着那扇翻转过的墙面,嘴唇微微发抖,说不出话来。
秦大河也看出来了,尹无贵吓得不清,他赶紧把师公拉起来,拿起酒葫芦给师公灌了一口,尹无贵半天才艰难地把酒吞下去,却有不少顺着嘴角留了下来。
“师公,你怎么了?”这是众人都关心的问题,尹无贵要是被吓坏了心志,别说揭穿什么墓里的秘密,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阴森的大墓都是个问题。
杨山摆摆手,阻止了秦大河再问的意图。其实大家心里都急,刚才那东西,庞大骇人,谁都想知道,不过看尹无贵的样子,似乎暂时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还是让他自己歇歇,调整好心情,到时自然就晓得了。
“那不是人。”歇了半晌,尹无贵终于开口了,“不是人?”秦大河和杨贵都大吃一惊,只有杨山还保持着相对的镇静,“如果一个人成了那副模样还能活着,确实除了成鬼以外别无可能。”
再说那缸人油少说也有百八十斤,虽不是很重,但是却因为姿势不趁手,如果是人的话,要把那缸子轻松抱起,不是力过千斤是断然不得行的,而如果真的是人,谁又能真的力过千斤,所以杨山刚才就大概看了个八九不离十。
日期:2009-1-15 19:42:00
“不是人那是什么?”杨贵明知故问,其实他是想问难道那是鬼,不过临出口又换了一个问法,他怕问的太直接,尹无贵回答得太干脆,似乎就少了其他可能性。而他宁愿那东西是神是妖是什么都好,就是千万别是鬼。
尹无贵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炙鬼。”
“炙鬼?”所有人都看着他,不明白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既然是鬼,想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师公,你不是说鬼都是无形无质的吗?难道那鬼找了个替身?”
秦大河一想到那个身躯就恶心,心想这鬼是不是资源短缺,找了这么个恶心的替身。“其实说是鬼也不尽然,那东西应该说是半人半鬼,既是人又是鬼。”
“啊,这又怎么说?”杨山也惊讶,都说人鬼殊途,阴阳两隔,是人就是人,是鬼就是鬼,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说又是人又是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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