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墓》
第42节

作者: 夜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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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山强迫自己相信了尹无贵的解释,但是他心里还有许多疑问。“如果你是说我们青山镇的环境好,那么为什么我们引进来的动物、牲畜不超过两天都会死亡呢?”
  “杨老弟,我并不是说你们青山镇的环境好,我只是说你们青山镇的环境和别处的环境不一样。对于动物引进来会死亡,这好解释。杨老弟,你刚学抽烟的时候被呛过吗?”
  “恩。”杨山心想怎么又扯到烟上来了?你尹大头领不会烟瘾发了吧。 “刚引进来的动物一时间不适应这里的环境,就会‘呛烟’,加上麻丨醉丨性的气味让他们昏昏然,最后不是饿死就是神志不清,疯狂举动不能自已。”
  杨山若有所思,心里也大概有了个较感性的认识,不过他一直奇怪尹无贵到底是如何发现这些。

  “哦,在我才进青山镇的时候,觉得突然之间头昏脑胀;还有多次在下水潭的时候都觉得晕忽忽的,开始以为是喝酒喝多了,也没在意,可是后来出现的次数多了,就引起了我的怀疑。
  杨老弟你知道我好酒嘛,所以对自己的酒量也是有把握的,之前喝得再多都没醉过,为什么在青山镇不喝酒的时候都会觉得头晕呢?我就关心上了。不过最后让我意识到并将关注点落在生乌草身上也是事起偶然。”
  日期:2009-3-16 23:01:00
  “杨老弟还记得前几天马帮的马发疯的事吧?”杨山当然记得,当时那马撞伤了好几个人,还有一个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当时我看了那发疯的马,马眼浑浊,口吐白沫,说明马当时处于疯癫状态,一定是吃了什么有毒的草。然后我到了马圈去看,才发现喂马的饲料中被你们族人无意中夹杂了部分生乌草。

  当时我对这种草不认识,后来拿了几棵比对随身携带的中草药册子,才发现是生乌草,这才有了后来一系列的推理。以这些推理加上前面事实的反证,才发现禁锢青山镇的关键之处。所以说,这野草并不应该叫‘全不理’,现在知道他对你们的重要性了吧。”
  杨山无奈地点点头,神色黯然,“可是,大青石……”杨山欲言又止,如果尹无贵所说都是正确的话,那么青山镇的所有族人还是得千百年的偏居在这一隅了。
  可是,即使全部族人都认命,依然困扰在青山镇,可那大青石上仅剩的一个棺材位置,就像已经被点燃的火炮引信,随时可能引发大爆炸,将整个青山镇变成惨不忍睹的修罗地狱。
  杨氏一族难道就只能听从命运的摆布,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吗?他将目光再次望向尹无贵,尹无贵当然知道他在征询什么,“杨老弟,这事我也没把握,之前只是听杨贵在说起他父亲时略略讲过。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吧。”
  两人也没带家丁,径直往大青石走去。镇上的居民远远望着两人,都好生疑惑,但是大青石在镇子居民心中早就郁成了一块最浓厚的阴霾,再说没有族长的命令,所以族人虽然心里把着问号,但是仍然驻足在镇子里,只是挑脚遥望。
  春寒料峭的季节,镇子里的生乌草大多都在枯黄的叶子下孕育了一点点的绿,再要来一阵春风,青山镇的生乌草一夜之间就会再次返绿;但是大青石之上,仍然是一片荒芜,除了几个长方形的标志,空无一物。

  大青石对称的两边上,分别放着几块大石头,是匠人们在施工中架设木板之处。尹无贵围着大青石的四周仔细转了几遍,蹲下身子观察大青石与泥土接壤之处。
  “咦——”尹无贵紧皱眉头,嘴里发出一声轻呼。“尹大头领,怎么了?”杨山站得离大青石远远的,看见尹无贵似乎有所发现,赶紧跟了过来。
  “杨老弟,这方青石是天然的吗?”杨山摇头,“我也不太清楚,这青石在此处估计也是有几百年了,恐怕杨氏一族总共接触这块大青石也只有四次,都是在埋葬私自出镇而死的人的时候才来;除此之外,镇里的人都把这里看着不吉祥的地方,平时没人来过,你问我这块石头的情况,我还真不清楚。”
  日期:2009-3-17 23:11:00
  尹无贵从旁边拣了一根小树枝,沿着大青石的边沿划线——一个四平八稳的正方形图案出现在两人眼前——这块大青石可能不是天然所形成——大自然再鬼斧神工,也不大可能把一块石头整得这么工整。

  尹无贵又拔开大青石边缘的泥土,当他拔到半尺多深时,钢钎作用的痕迹显现出来——果然是人工雕琢而成。
  “人工的?不会吧。”杨山看到了已经陈旧的钢迁痕迹,不说话了。“大青石事关全族人的生死,如果是祖宗所为,一定在族谱里有详细的记载,可现在祖宗留下的所有资料里对大青石的记载仅有一句,即‘私自出镇暴死之人只能埋葬在大青石里。’
  对如此重要之物如此懒于记载,一个不符常理,二来也与杨氏一族资料记载手法大相径庭。在杨氏的族谱里,连一条狗的生辰八字都有,但为什么对于这块大青石,偏偏只有只言片语呢?”
  “是杨祖的先人有意隐瞒什么;还是你们的先人根本不知道这块大青石的蹊跷呢?” 尹无贵问,杨山自然不明白。“看来,得把这块石头挖出来才知道。”
  “啊!这……”杨山欲言又止,要是万一这大青石被挖出来了之后有什么异变,那全镇上千条性命……杨山的脑子里就像有两个自己在打架,一个说:“千万不能挖,要是触犯了什么邪恶禁忌,杨氏一族连收尸的人也没有。”
  另外一个说,“怕什么,如今到了这个地步,横竖都是死,死也要死个明白。”杨山内心挣扎了片刻,“好,尹大头领,听你的,我这就回去组织人。”
  不多时几十个青壮年就拿着锄头、铁锤、钢钎等工具赶来了,大家对大青石似乎还是有所忌讳,都站得远远的,眼光飘忽不定,似乎大青石里的鬼怪正盯着他们。
  “大家听好了,顺着大青石的边缘一直往下挖,每边10人,剩下的人抬土。”族长发了话,人们心里再不情愿,也只得服从,不过挖的时候锄头都尽量舞得仔细着,心里一个劲念着祖宗莫怪,尤其担心不小心碰到了青石壁。

  “当”,随后就是“啊”一声怪叫。“怎么了?”杨山转着头看周围的人,人人脸上都阴晴不定,刚才“当”的一声肯定是哪个的锄头碰到石头了,而“啊”则是该人的惊呼。
  “族长,我……我挖到石头了……”说话的是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此刻全身正靠在锄把上,显得十分慌张害怕,连说话的声音也是飘的。尹无贵当先走过去,那大汉用手一指地上,一个半月型的锄头印子,最底处是片惨白的灰,看来确实是挖到石头了;
  不过,难道这大青石并不是个正方体,而是个“凸”字型,上面的石头面积窄,下面还有更宽的石头?
  日期:2009-3-18 23:05:00
  “挖,继续沿着石头的方向挖。”杨山走过来看了,命令大汉。“族长,还要挖啊?”大汉一脸苦像,似乎想起了杨大南的惨状,冷汗居然都冒出来了。

  “继续挖。”杨山提高了音调,众人何时见过一向温祥的族长如此威严,早先停手望向这面的众人都赶紧扶起锄头,继续沿着石壁向地下挖去,只有络腮胡越挖越脱离大青石,等杨山发现时,已经离大青石有四五米远了。
  “杨臼,你干啥?”原来那大汉叫杨臼,杨山以为杨臼要临阵脱逃,急忙喝住。“族长,你不是叫我沿着石头的方向挖吗?我挖到这儿来了。”
  尹无贵和杨山二人过去一看,心里都暗自吃了一惊,石头已经延续到这么远了,不知道这方大青石下面到底有多大。“咦——杨臼,你咋回事,怎么挖了一条沟?”
  杨山看见,一条宽半尺左右的沟从杨臼开挖的地方一直延伸出去,那杨臼显然是做庄稼的好手,沟壁拍得整整齐齐,沟里的土也起得干净,露出下面灰白色的石质。“族长,你不是叫我沿着石头挖吗?这一片就只有沟里那么宽的石头,其他都没有了。”
  “其他没有了?”尹无贵觉得奇怪,蹲下身子拔开沟壁,果然,只有半尺见方的石头,其他地方都是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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