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与欲望有关的故事》
第20节

作者: 二_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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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多年处世的经验,遇事不能说事,一定要趁机把事转移,让另一个话题占据对方的大脑。特别让周围气愤紧张的情绪慢慢消散,化干戈为玉帛,最后再不了了之。
  我说到动情时问鸭舌帽在哪住,做什么工作。他说在高区体育场,自己跟朋友开个汽修店。我听到这明白了过来,彦哥在那片混得不错,赶紧把他搬出来救火。当他听到彦哥这个名字时,惊讶问我也认识。我说当然了,多年的哥们了。说完我便拨打了他的号码,心想这下终于可以把事情解决了。谢谢上帝,彦哥的电话没有关机。
  “木生啊,这么晚了,什么事?”听着口气彦哥应该是休息了。

  “彦哥,真不好意思打扰你。我长话短说,我一同学最近做装修出了点情况——”我正欲往下说下去,鸭舌帽把电话给要了过去,要我不用跟彦哥说了,他自己来说。
  他接过电话说跟彦哥套了近乎,一个劲说没多大点事,家里装修的事,他们把瓷砖给弄错了,我正跟他们协商呢。他们俩人又聊了点别的,最后他把电话给我,我接通后便听见彦哥说:“木生,没多大的事,瓷砖给刚子换了就行。我刚给他说了不会瞎闹的。刚子是我朋友的一个小弟,都是自家兄弟,不用担心。我都给他说好了。”
  谢过彦哥后便挂了电话,我看了一眼刚子。
  刚子又猛抽了口烟说:“其实吧,兄弟这点事算什么,都是小事。既然你跟彦哥这么熟,我给他个面子。你来说吧,这事怎么解决。听你一句话的,但是别想着再要回剩下的钱了。”
  我见好就收,明白他的意思。鲁子收了刚子的装修首期款1.5万元,现在抛去地面找平,瓦工的工费,瓷砖,沙子水泥钱1.2万块钱。把剩下的3千块钱退给刚子,合同终止。现在的部分贴上去的淄博砖全部换下来,全新给贴上广东的砖,这部分费用由鲁子来承担。
  刚子听后我的解决方案便跟后面的三个人说了下,都感觉还可以。之后便接受了这个方案,我又问了下鲁子,他也没意见。我守着他们说了一句:“就这么定啊,以后谁都不要背后搞小动作,买卖不成朋友在。”
  日期:2013-08-07 09:34:23

  刚子拍了下我的肩膀说:“放心吧,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会跟放屁一样随便的。”说完他们便开着车走了。
  十一点的海风凉嗖嗖的,远处的大海明晰可见,天上的半个月亮不折不扣地挂在深蓝色的天空中,周围是星星点点。更远处是闪着淡黄色的瞭望台,时不时还会伴随着两声狗叫。
  我走到鲁子身边一手搂着他的肩膀说:“没事了,他们没做过分的举动吧?”
  鲁子捂着嘴说:“没有。”
  “这是个教训,以后要吸取,特别是与这帮东北痞子处世。”
  “嗯,知道了。”
  接下来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我们都把眼睛望向无边无际的大海。
  “木生,谢谢你。”
  “不用了,那个刚子如果再为难你就给我打电话。”
  “嗯。对了,刚才给你打了个电话,也给顺子打了个电话。他说要来的,但现在还没有来。”
  我说:“算了,事情已经解决了。他可能一时忙,过不来也算了。”
  这时从远处蜿蜒而来一辆汽车,我以为是刚子他们又回来了。到近了才发现是顺子开了一辆别克商务车停了下来,他一下车就开口问出了什么事了,这么晚跑这来干吗。
  这时从车的后面又走下了二位身材高大的人,他估计是以为鲁子被人欺负了,叫来了两位帮手来。
  我把话说在了鲁子的前面,说:“没事,就是来兜兜风,想老同学了。”
  顺子生气地说:“操,我还以为你们让人给绑架了呢,这么晚了没事兜啥风啊。”

  顺子还是那个急脾气,一副黑帮老大的派头。他的身手确实不错,没来威海之前在宋江武校呆过两年,一般三四个人动不了他。在学校时我们班跟别的班打架,他总是冲在最前面,下手也特恨。他体格也壮,就是脑子稍稍反应比别人慢半拍,不过这人没有啥坏心眼,说到的事总会做到。
  我掏出烟来给他们每人让了根,我点着自己的烟后问顺子最近忙什么呢,威海这么小,从毕业这么长时间几乎没怎么见过面。他无奈地眨了眨眼说瞎混呗,混口饭吃而已。我说那你混的不错,连车都开上了,身后还带着两位兄弟,牛逼啊。顺子无奈地呵呵笑了笑,看了鲁子两眼大概也明白有什么事不好意思开口,他提意大家去吃宵夜,顺便唠唠这些年丢下的同学感情。我双手赞同,推着鲁子赶紧上车,喝酒吃肉把前眼的烦心事忘掉再说。

  车在山间开动了,像只荧火虫穿梭在林间田头,倏地一个转弯爬上了一个小斜坡向着市里开去。
  此时的夜更深了,十二点的威海是那么安静与安详,像伊人的梦神秘又甜蜜。

  日期:2013-08-07 09:42:22
  “威海也无非是这样。
  当夜晚来临的时候,喧闹的街道上,行色匆匆的人群,快速行驶的汽车,高声叫卖的小贩,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处处散发着铜臭般的繁华,这种繁华背后的味道乍一闻觉得兴奋新奇,但时间一长就会不由自主地感到恶心绝望。
  然而在小小的靖子就有点与众不同了。
  渔舟唱晚,夕阳西下,炊烟缭绕,青山绿水,淳朴人家。特别是在夜里,静悄悄的夜里,没有一点人类的声息,有的是风的韵律,虫子的弹唱,鸟的呓语,雨的叹息。就是在这样的宁静夜里,自己会忍不住像个婴儿般哭泣,伤感孤独的心灵旅行,忧郁地只喜欢云朵,星星,陪伴。”
  上面这段文字是我第一次到威海靖子时的真实所感所悟,但现在的靖子已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只有高楼大厦,只有车水马龙,没了一点令人感动的地方。我知道这是学生时代所处的环境限定了自己的思维与眼光。就比如现在让我再说威海是什么美丽的城市,那我只能说这是狗屁。人就是这样的龌龊,城市就在那里,不动不摇,不卑不亢,八年前是一个样子,八年后又是一个样子。这些年变化的只是城市的外表,本质却未变;而人变化的不光是外表,还有其内心。

  我不知道鲁子什么时候也变成这样了,以次充好,唯利是图。在学校以前憨厚大方的他很受朋友同学欢迎,他追求的第一位女孩还是我给他写的情书,遇到不开心的事他还为我打抱不平,他买东西东侃西侃,常常骂老板奸诈,光想着赚钱,一点也不考虑穷学生的处境。
  现在的他却变成了之前自己所反对看不起的那类人。

  生活就像一则寓言,说不准何时大家都会中招。我曾是那个模棱两可的石头,经过乌鸦与狐狸的故事熏陶后变得光滑顺手。鲁子曾说自己不会变的,但那夜他也被自作聪明所伤害到。
  看来人都是会变的,不是没有拒绝不了诱惑,而是诱惑的厚度不够。
  日期:2013-08-07 09:54:25
  三位老同学见面格外亲切,在夜馆子里要了捆威海卫,两盘烤肉,一盘花生米便喝了起来。顺子把两位小弟打发走了,他现在也挺有眼神的,知道我们有些话当着外人不好意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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