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师傅见状,也赶紧上来搭手,抽出腰上的绳子就把犹在地上乱蹬的两只猪后腿给绑了起来。就在两人以为得手了的时候,草丛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吼,紧接着就又是“嘭”的一声如炸雷般的土铳枪响。一下把两人震的在哪半天反映不过来,随着土铳枪响过后的回音6,7个头戴茅草帽子,身披蓑衣的人才从草丛里钻了出来,为头的一个居然正是幺爹,幺爹身后是双生和咱村的几个猎户。只见幺爹“呸呸”的吐了吐口里的草渣滓,才张口说道:“还好晕老二的枪放的及时。
原来那头豹子原本是跟着野猪的,但是看到突然蹦出来两个人跟野猪干上了,就想玩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它没想到它这黄雀背后还站着只“鹰”。所以说人,不能太小看了动物的智慧啊。
”
幺爹话没说完双生就接了过来:“就是,我还道是那个捏,原来是首高跟黄师傅啊,我说你俩的胆子也肥了点吧,两个人居然就敢上这后山来赶野猪。要不是我们跟踪这头野猪好几天了,你们这会估计就都下了豹子口。”
幺爹听着双生说话就把脸板了起来,狠狠横了双生一眼,然后又回头笑了笑跟黄师傅说道:“你们两啥(怎么)跑后山来了的哦?真朝真是夸得戏(开玩笑,幸好的意思),这豹子跟了这野猪半天了,我们也跟了这野猪老半天,正不晓得呛哪(怎么)下手,想等这豹子把这野猪嗷(咬)死打,我们再把它打死的。那晓得半路跑出你们两猛将。啧啧,把我都黑(吓)了哈好的,走走,这哈哈(全)逮斗鸟。几好,明天恰好奏是小年了,干脆等哈就跟我们一路克谭关克七顿年饭,我也好叫人帮你们把野猪收拾哈,野猪算你们的,这豹子是我们的,不过这豹子皮是被打的要不得了,糟蹋了。不过虽然卖不到钱了,但是自个屋滴用还是可以就将滴。到时候刮下来了看黄师傅你要不要。”
“伯,我的袄子也旧了,疆(刚)还说这豹子皮卖不得了,好给我拿回去叫姆妈给我做件袄子呢。”双生一听幺爹要把豹子皮送人,连忙跑出来抢着说道。
“你袄子不是去年做的新的么?又做个么袄子?”
“那你跟我说说,你还缺点什么,我叫你姆妈一次给你做齐?”幺爹含着怒火反问。
双生见幺爹动火了也就不再敢言语。随后幺爹分派了下任务由爷爷跟着几个年轻猎户们扛着猎物走在后面。几百斤的东西对于这些大山里的汉字来说倒并不算是什么难事。
一路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只有走在前面的幺爹和黄师傅不知聊到什么上了,倒是聊的非常开心,至投入处甚至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
一众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扛着猎物满载而归了。
中午开始下山,天擦黑的时候就隐约已经可以看到村里的灯火了。再过了六队的坟园就可以到家了。
六队宗姓是熊,跟我们谭关一样是这里的11个宗族之一,我们这些宗族,每个姓的村后都有一段小山丘是用来做祖坟园的。这里除了同姓的村里人,其他人是是一律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不许埋在这的。村里人世世代代在这里已经不知道生活了几百上千年了,死的人可想而知要埋多大一块地。
这些坟园离村子很近,基本都是挨着村子在,有些住的边一些的村民的房子甚至打开后门就可以看见一排排林立的墓碑,所以尽管是坟园,当想到里面埋葬的多是自己亲人,大家也就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大家顺着平时上山的小路往下走。爷爷小心的盯着脚下,咕噜着:“今天的月亮怎么的好像不是很亮啊。”老家冬天的月亮轮廓一般都很清晰很明亮的,照在物体上是可以打出很清晰的影子 的。而那天的月亮后来听爷爷说,是浑的,就是蒙了层细雾一样,什么都看的到,但是什么都看不清。
正跟黄师傅说话说得高兴的幺爹听到了。无心的接了句:“是啊,你们都小心卡,看着点脚下。别昂斗个脑壳走(不看路的意思)。”
刚说完,自己马上就打了个激灵大喊到:“不对头,都站斗,不能走了。”
这下把众人都搞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黄师傅:“幺爹,怎么了?”
“你们记得我们下山的时候看到村子时,天色是怎么样的么?”幺爹眉头都快皱到了一起问道。
“好像是快吃夜饭的时候,天刚擦黑。咦,天怎么黑的这么快?黑的像上十点了。”听黄师傅这么一说,这下大家也反映过来了。
是啊,天怎么黑的这么快?要不是我们走的太慢,浪费的时间太久,就是这天黑的太快了。当时我们就离村庄就只有一两里的路了,所以就算我们走的再慢,现在也应该到了啊。黄师傅这下想不通了。
黄师傅虽然也姓黄,但是他是在师傅和师兄死后才搬到我们这块的黄家岭子,当时黄村的幺爹看他为人不坏,又是同姓,500年前都是一家,这才让他落户到村里的。所以黄师傅对我们这11宗族的陈年旧事不是很了解。但是幺爹,生在这谭关,长在这谭关,对这周遭几个村的事情别说了如指掌,就是哪家树上多长颗桃都恨不得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幺爹喝住大家,在静静的沉思片刻后,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的喃喃说道:“不会啊,不可能啊。”昏暗的月光打在幺爹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泛出一片铁青,那神情让人看了忍不住心里只犯凉意。
“什么不可能?”黄师傅忍不住了,问了句。
“你们也应该想到了吧?按照我们的速度,就是再慢,现在也应该到家了,可是现在呢?你们看看,我们好像还在六队的坟园子里。依这种情况,我想,我们应该是碰到老人们说的罩子鬼了。嘶,幺爹吸了口气又接着说道,但是我再想这又好像有点说不通,按说罩子鬼一般都是在新坟边上才有的啊。我们才出来几天?难道这么巧六队就这几天老人(死人)了?”
罩子鬼倒不是很可怕,一般只要骗他把名字告诉你就可以了,到时候你一叫他的名字,他的罩子就自然破掉了。
我先试看,幺爹说着就喊了声:“嗯那是哪个啊,这大过年的么跟我们开玩笑啊。”
幺爹的话音才刚落,众人就听到阵跟男人捏着嗓子说话一般尖细的:“嘻嘻嘻嘻”的笑声。笑得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民间常有这么种说法就是宁愿听鬼哭,也不愿闻鬼笑。双生和几个年轻点的一见这阵势吓的都直往人堆里靠拢。结果给爷爷鄙视了一眼。
日期:2011-11-12 20:17:00
幺爹又说道:嗯那到底是哪个哦,出来我们看看嘛,我看认不认的。认得的话奏一起克吃个饭么。幺爹本来是想骗他,看他是哪家的人,这样就可以知道他的名字,但谁知道就是幺爹这么一句话,结果险些给闯下一个大祸。
“好,这可是你说的。”随着话音,朦胧的夜色中就走出了个人影,一直等他走到大家面前,居然都没人能说出它刚才到底是从哪里走出来的。
只见来人两腮打着腥红的腮粉,脸色白的跟面粉似的。穿着一身黑色一桶长袍,头戴一顶缝着假辫子的地主帽,笑嘻嘻的说:“幺爹,还认得我不?我是六队的根娃子啊,前两天还在田梗子上碰到过嗯那。”
幺爹一看他这身打扮,还有这说话的语气,冷汗就下来了。心里直发麻,这,这特码穿的不是寿衣么。
让自己冷静片刻后,幺爹才强作镇定的跟他咯白(聊天):“咦,我也记起来打,对打,熊长根,你今天怎么穿的这身衣服啊?”
根娃子的大名就叫熊长根,幺爹刚佯装咯白喊出了他大名的,可现在在看四周,月亮倒是亮了,路也清楚了。但于此同时身边站的那个“熊长根”也看起来显得格外清晰了。
在看清现场的情况后,在场8,9个人中,就是还能装做正常的,都只剩下爷爷,黄师傅,幺爹,三个人了。其他的人早已经吓的哆嗦成了一团。
按常理讲,如果熊长根就是那个罩子鬼的话,幺爹刚已经喊出了他的名字,这罩子就算是破了,他也应该消失的啊。可现在的情况却是,罩子消失了,大家也都还站在六队的坟园中,但是熊长根怎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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