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蹒跚地朝前走着,突然看见了一只黑色合作,应该是那种放糖果的盒子。过去捡起来打开,看见里面有张大白兔奶糖的包装纸,还有一张字条。
“在你们看见这张字条时,我应该已经和这座山中所有的生物一起死去了。那条上山顶的小路是我踩出来到,就是希望有谁能经过那里,并且用手触碰一下那些石像。这三十年中,我所承受的孤独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我甚至连最后一块奶糖都没法吃,因为我只要一接触到它自己就会化成灰烬,然后再次从蓝色石室中完好无缺的走出了。几年前,我无意间来到了山顶,我发现只要我快要接触到石像,自己也会马上毁灭掉,并且我在蓝色石室里,看到过表现这座山毁灭的壁画,因此,我踩出了这条通往山顶的小路。引诱你们去完成我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当我感到大地的震动时,就知道你们成功了,于是我用最后的一个小时来完成了这三十年中最大的愿望,说来可能很可笑,这个愿望就是吃完奶糖后安详而平静的死去,永别了好人。”
看完这段文字我和胖子都有些酸楚,不过现在不是感情的时候,我们两个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地下洞穴中行走。那种蝙蝠粪便的味道越来越浓郁,我们知道距离目的地不远了。
最后我们又走了将近四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看着那片我们曾经扎过营的地方,很多东西依旧凌乱的摊在洞穴里,显然这里没有再进来过人。
经过一个小时的休整,我们搜集了很多有用的东西,比如瓶装水和压缩饼干,最主要的是我找到了戴眼镜画的一张路线图,这图上标注的非常详细。
我们第一天到裂隙口的时候,能感到有冷气从里面涌出来。而现在,站在裂隙口下面,我们却感觉一阵阵热浪袭来。
“现在时间是中午一点半,这个点出去咱俩还不烤熟了?”我看了看表跟胖子说。
“坚持一下吧,早走会儿是会儿,你爹我再也不想再这里多呆一秒钟了。”说着他攀住岩壁开始朝上面爬去。这玩意儿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瓢崴。你别看胖子从平方面积到立方体及都是我的一倍,可是这家伙攀起岩壁也是很利落的。因为我的腿还是有些疼,相对来讲倒是慢了不少。
来到地面,胖子找了一个土丘遮出的阴凉坐下。很显然他错误的估计了罗布泊夏天的气温,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上面显示的温度是摄氏43度。
还好阴凉里比较舒服,我们窝在那里挨了三个小时,五点半钟的时候我们开始按照地图想停车的地方走去。这一路上还算比较平静,没遇见什么意外。实际话说回来,如果这时候我们再碰上意外也就不会有这故事了,至少讲述这故事的人不会再是我了。
汽车依旧停在原来的岩壁下,除了落了一层灰尘之外没有什么问题。我们一回到车上就用车载电台呼叫大勇和彭羚,不论他们是什么目的,对我们多么不公平,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也不愿意抛弃他们。他们的无线电似乎出了什么问题,一直都呼叫不通。我和胖子又仔细检查了一下道路,把两辆汽车开到距离裂隙口更近一些的地方,继续呼叫。
我们清点了一下车里剩下的水和食物,我们两个勒紧裤腰带还能支撑5天,于是我跟胖子决定再等三天,如果他们不会来就撤回南湖镇再等两个星期,如果他们还不回来……我们也就没办法了,凭我们两个人的能力,想要进行营救是不太可能的。
做出决定之后,我和胖子把电台搬到了裂隙口子里,毕竟这地方凉快很多,我在3号车的后备箱里发现了一个电线轴,于是我把将无线电的天线延长到了裂隙口外,设备则放在下面。接下来的三天里,我和胖子每天的零点、三点、六点、九点、十二点、十五点、十八点二十一点对他们进行一次呼叫,并且按照车载GPS上预存的标点,去找到了几个补给点。有搜集到了大量的食物和水、燃料、以及电池。
看到这种情况我问胖子能不能再多等两天?胖子果断的否决了我的建议,并且告诉我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更不能感情用事,你在这等他们三天如果他们能回来也就回来,如果他们要是回不来……就算是学神山上那位老爷子呆上三十年,他们也回不来。再说我们谁都不是上帝,咱们没法决定他们的生死。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我们每天都对无线电里喊“这里是2号车,我是王罡,如果你们能够听到请回答。”“不论你们在哪里,如果听到请回答,请于八月二十五日前回复,要不然我们就要走了”
八月二十五日,我最后一次用无线电呼叫他们,告诉他们我们还会在南湖乡等他们两个星期,不论以前你们对我们做了什么现在都已经无所谓了,请你们能马上回来。
我们给他们留下了字条,指明了汽车的新位置,又在裂隙口里面留下了一下食品药品以及电池。
回程一直都是胖子在开车,他的车技很好,开着开着就撒起欢了。叫他开慢点,他却说,现在尽量快些,到了软砂带想快也快不成。就这样我们开了将近六个小时,回撤到达南湖乡,一路上的遭遇和我们进来时差不多,除了没遇上大沙暴,其他什么陷沙呀陷沙呀陷沙呀都有经历了一遍。
我们是在傍晚时分来到的南湖乡,刚一进村,胖子就看见了巴哈尔古丽站在村口向外张望着,于是他停下车。
“胖老板你们总算是回来了……咦?怎么就你们两人回来的?彭羚姐和其他人呢?”女孩疑惑地看着我们。
“先回家,什么事再细说。”
回到了住的地方,胖子先叫哈维弄了些吃的,他说自己快饿死了。我听了他的话,不仅瞟了一眼仍在后座上的压缩饼干。心想,你这肯定不是饿,绝对就是馋的。
不多时,哈维把馕和炖羊肉端了上来。胖子看见肉便兽性大发,瞬间就把一锅肉都填进了胃里。难怪这家伙会这么胖,这种吃法不胖都难。
哈维焦急的询问彭羚的事情,好在我和胖子在路上就编好了一套说辞,把他给敷衍过去了。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们过得很煎熬,每天都对着无线电大眼瞪小眼。两个星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我和胖子开着车朝着东南一直开下去,经过五个多小时的长途跋涉,我们来到了嘉峪关市。胖子的朋友在这接应了我们,首先他们安排了几个人回到南湖乡,假扮彭羚的朋友,去寻找当地部队进行救援。而我们则把那些装备和吉普车在当地找人出手,换了几万块钱。当我得知那辆牧马人的成交价个是7万的时候我差点哭了,一辆裸车六十几万,加上那些改装,估计能破百万大关的车竟然以10%的价格成交,叫我情何以堪。
胖子和我互留了地址和电话,就和他的朋友坐车走了,而我却乘飞机取道北京回家。
日期:2012-8-11 14:02:00
经理如此的大风大浪,我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小商贩思维,到家休息了两天就先给店员打电话叫他们回来上班,又跟蔡姐通了电话问了问这几天走货的情况。
“我擦咧,你还知道回来,你这买卖还干不干……”蔡姐那一口颇似唐山方言的东北普通话喷的我一愣一愣的。
我只能说些革命尚未成功,蔡老板仍需努力的话来安抚他。
经过三天的过渡期,我渐渐从罗布泊这件事中抽离出来,不想再想了。
一个月后的一天,胖子突然出现在我的店里。一张口就叫我儿子,那些店员都很乖巧的过来叫他伯父。胖子嘿嘿笑得合不拢嘴,竟然从口袋里拿出几个红包给那些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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