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老人给我们泡茶,我对于茶这玩意挺在意,虽然不能确切地说上这茶是什么品种,但是看那犹如春水般的汤色,每片叶芽在杯中伸展。加之入口后那感觉……好吧我承认了我喝不出好坏,不过,吃完佛跳墙之后上的茶,肯定不是十块钱三斤的高碎。
老者放下茶杯,用一种非常柔和的语气说道,“胖老板,最近挺忙的,陕西、山东,四川、云南到处跑,想必弄了不少好东西吧?”
“哪里哪里,也就是弄了点小玩意,不足悦高人之目,你老要是不弃,改日我拿来一两样小玩意,给您赏玩赏玩?”
“赏玩?商龙纹鲜簋是我赏玩的起的吗?”老者说话的语气忽然加重。
“您这是开玩笑了,那可是国宝,我淘来的那个是民国琉璃厂出品的。”
老者笑而不语,又对我说“听说你朋友最近刚刚遭遇不幸,我表示同情。还有也希望你能把我的祝福带给你远在新西兰的父母,尤其要向你父亲,王志远同志问好,告诉他有时间回国内看看。”
我听了他的话,心里略略有些不安了,胖子的事我不太懂,但是我爸那可是外逃的,至于原因,我估计他这辈子都不会说。回国看看?那可是他最大的愿望,但是我估计他只要踏入国门……肯定会跟手栽倒大牢里的。
“伯伯,既然您知道我父亲,那想必咱们爷们也不会远到哪去。您这次先礼后兵,到底是为了什么。”
老者看了看我,幽幽的说道,“没想到,老王那圆滑你是没继承来,倒是把小萍那股子虎劲继承而且看这意思还有要发扬的样子。”不过,我看他脸上多少带着点微笑,就知道这人肯定和我们家有交情。
老人沉吟半晌,接着说道,“你们在那边发现了什么,我大概能够知道一些,但是你们看到东西并不是重点。”
胖子面露疑惑,插嘴道“老爷子,您到底知道……”
还不得胖子说完,老人变戏法似的拿出两件东西,一件就是胖子从李博尸首上找到的那个玉玦,另一个我不认识,是条镶嵌大块钻石的项链……不过那块钻石,我看着倒是眼熟,很像我们在地下神山上凿下来的那块。
“我猜你们,八成看见了他,不知道现在他还好不好?”
好不好?以前不好现在死了,也不知道算不算好。反正叫我一个人在地底下,守着一堆野生动物过三十年,我肯定早就自绝于人民自绝于党了。
没想到胖子嘴没把门的,“他死了,我们不小心敲下来一块钻石,那就发生了大灾变,几乎所有东西一瞬全死了。”
听了胖子这话,他表情略微凝重了些,“倒也算是熬出来了……”他看了看那条钻石项链,“这玩意你卖了多少钱?”
“不到六十。”
“这东西掰成四十瓣,每一瓣都能卖到你那个价格。”
“谁会掏这个钱?”
“我。”老者缓缓的说。说着他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身体。“我其实很不想说这个,但是……”他欲言又止,然后接着说道“我想叫你们再进一次罗布泊,但是,这次不是在边缘,而是去罗布泊中心的中心,也就是我要你们下到‘地球之耳’的耳洞中。”
“你说什么?我们费了半天劲去的那地方根本不是中心?”胖子表情怪异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是受了很大委屈似的,“他娘的,要照你这么说,那中心地带还不得凶险成什么样子。”
“不清楚,因为没人到过。据说斯文赫定到过那附近,但是那时候那里还是一片湖水。二战时期,德国人组织过一支由党卫军组成的探险队也进去过,但是没人出来。64年开始,国家在罗布泊进行了多次核试验。当时大漠的天空上,美国和前苏联的侦查机多到一不小心撞上,可是有十几架飞机在罗布泊中心点失踪。美国人和北京联络过,想要进行搜救。但是中方根本没理会,美国人自己尝试了几次,但是都以失败告终。所以我们除了经纬度和卫星照片之外,什么资料都没有。”戴眼镜一口气说完之后,看着我和胖子,“我们不会用什么胁迫你们去那里,因为在那不团结就等于死亡,也不能保证咱们进去了之后,都能全须全尾儿的出来。死亡在那地方,就像那大漠的黄沙一样平常无奇。”
我并不是那种极富探险精神的人,一听到死亡像沙子一样平常这种话……我不禁胆寒,胖子的表情倒是很丰富,并且能够看出,他对于这件事有很强的兴趣。或许他太过相信“风险越大利润越高”的鬼话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都没表态,只是静静的喝茶。就在我们离开前,老人突然对我说,你的父亲因为罗布泊里的事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自古父债子偿,你是脱不了干系的。我想追问,但是老人绝口不再谈起了。
“这件事儿没人逼你们,想冒险的人大有人在,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如果同意了的话就通知我一下。”戴眼镜说完,叫司机把我们送回胖子在北京的家。
“怎么办?你什么态度。”
“暂时没有,再说这个季节我们进不去,太冷风太大。”我搓了搓脸,“看看情况。”
胖子点头表示同意,而后给我拿了啤酒。我们坐在房间里边喝边聊,当然,主要是给我讲述,他是如何悲催的被长毛象制服的全过程。
胖子的话很啰嗦,又夹杂了很多的“他娘、他大爷、他奶奶”不太适合直接写出来,于是我经过了精简处理。
胖子回忆说:
那天,我在潘家园和几个二道贩子谈一批货,就觉得背后似乎有双眼睛盯着。我也跟你说过,最近一段时间,我老是觉得被跟踪监视什么的,因此这种感觉就特别强。
我打发走那几个人,就抄了一条小路绕到街口,一眼就看见有个小子躲在暗处朝我刚才呆的地方张望。于是我过去一拍他肩膀,一看竟然是长毛象。那会他还和大漠里一样,少言寡语的,但是看得出来他很紧张,就问我有没有地方住。但是要偏僻一点的,于是我就把他带到门头沟去了。
在哪他一住就是两个月,期间消失过一段时间,就是除夕那几天。我找了好久也没找到,不过大约是大年初十,他自己又回来,那时候他就变了,话开始多起来,并且显得很绝望,总是莫名其妙的说“他们回来了,他们回来了。”我就问,你说的是彭羚他们?难道你和他们也走散了?他就告诉我,他们沿着地下水系一直走到下游,结果走进了一个发出蓝色微光的石洞。
他说到这里,胖爷我觉得,他们去的地方没准和我们在地下山上看到的石室大同小异。不过,我并没说出咱们经历的事情,只是听他讲。他接着说,那石洞里有很多管道,还有不少的看着像机器一样的东西,但是他完全不能理解那些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的。彭羚和大勇当时表现的很兴奋,取出相机拍了许多照片,还取走了一些东西做样品。
他对这个没兴趣,就在石洞里瞎溜达……就在他溜达到最后面的一个小石室的时候,感觉自己被谁从后面打晕了,等他再醒过来已经身在大漠之中了。
后来他靠着GPS走到了一条国道上,被路过的卡车发现才得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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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8-13 21:44:00
不要急,今天的第三更到了,后面还有更加精彩的段落,不要走开马上呈现。各位给好评哟!(虽然我知道卖萌可耻,尤其是我这种汉子。但是看到你们这么给力的支持我,我就不顾及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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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说到这就沉默了,我催促他继续说,却遭到了一个白眼,“都他娘说完了,后面叫我给你编啊。”
“你也不说一声,还有,你觉得那老家伙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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