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4-03 11:24:41
“傅子安,算你厉害,你赢了!”
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他脸色阴冷的吐出一句话来,就要转身。
他松开手的瞬间,傅子安就又重重的摔回到了地上,坚硬的地板硌的她脸色惨白的就像是死人一样。
她的眼泪终于落在了地板上,砸出一个个小小的水痕。
她赢了,赢了什么?又有人赢的像她这么狼狈吗?傅子安摸了摸脸颊,她手上温热的血和脸颊上温热的泪立刻就交融在一起。
那一刻,连她自己似乎都很惊讶,声音轻柔的不复以往的倔强:“原来我竟然还是会哭的?!”
在那样绝望而黑暗的深渊里度过的日子,她曾经以为自己已经把这辈子所有的眼泪都哭干了,她曾经以为她已经忘记了要怎么哭……
季斐的身影顿了一顿,却并没有转头。
“季斐,”艰难地挣扎起身,傅子安突然喊住了他。
季斐皱了皱眉头,却依旧停下来转头看她。这个女人估计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她的手臂受了伤,她一直都在流血,她的脸上还有泪水,苍白的可怕,可是她却依旧还在笑,无声地笑着。
季斐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在哭着的时候还会笑,为什么傅子安就连流泪的时候都还是一副没有表情的样子。
日期:2014-04-03 11:30:44
傅子安盯着他看了半天并不再说话,季斐也丝毫不着急,同样与她对视着。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两人的对视逐渐变得有些诡异起来。就这样看了一会儿之后,傅子安缓缓摇头,脸上的笑意在一点点的加深:“季斐,你错了。”
季斐沉默不语,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并没有赢,你更没有输。其实你和我,原本就是同类。”季斐刚刚那句话,她听懂了。
“是吗?”季斐终于有了反应,却是对傅子安的话嗤之以鼻。
她根本就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自私冷血残忍无情,还有很多与之同义的词语用来修饰,可是这并不是我想说的。”傅子安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脑袋已经开始晕眩起来,是失血过多的症状。她用手指掐了掐自己的掌心,让自己能再清醒一些,“我们是同类,因为我们的冷血和残忍不仅是对别人,对自己也是一样。”
季斐的心头有什么翻涌着,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抓住,然后又慢慢的揉捏。他的手放在门的把手上,似乎只有抓住什么东西才能够将一些不知名的情绪给压下去。
那些情绪是什么,他并不知道。
傅子安却不再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右手抓着骨折的左手臂,一边朝阳台上退去,一边继续开口:“季斐,你知道吗,我讨厌粉红色!”
日期:2014-04-03 20:37:20
她在说什么?
季斐的眼睛黑如曜石,灼灼的瞪着她看,眉峰中间皱出了一个小山峰。
“季斐,我最讨厌粉红色!我讨厌凯蒂猫,我喜欢的是鲨鱼。”傅子安再次开口,说的却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等她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已经退到了阳台上,然后在季斐的注视下,她毫不犹豫的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她当然不是为了逃跑,不然的话也就不需要再回来季家了。
从这里跳下去只有三层高,楼下是一个小小的花园,并没有石板铺成的路,而且还有树和灌木丛,就算跳下去的话也绝对不会死,最多就只是摔断腿而已。
这也是傅子安想要的。
她的左手手臂已经骨折了,虽然在楼下的时候没有其他人看出来,但很显然瞒不了多久。在被人发现之前,她必须要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
至于她为什么要从阳台上跳下去,这就是季斐需要去解释的问题了。那时候,他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是吗?
看着傅子安的衣角也彻底的消失在阳台上,季斐整个人却呆在了那里。
她刚刚说了些什么?
季斐的胸口剧烈的跳动起来,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他必须把自己的手掌按在胸口,似乎那样做就可以压抑住狂乱的心跳一样。
“我才不喜欢,我最讨厌粉红色。”
“笨蛋,这不是海豚,是鲨鱼。我最喜欢的就是鲨鱼了!”
这是当年东云说给他听的话,为什么傅子安会知道。
她都知道些什么,她和东云是什么关系?
东云……东云……
十三年。
他已经找了她整整十三年。
日期:2014-04-03 21:25:13
026他给她下了药
楼下传来一声沉闷的“扑通”声,是傅子安坠地的声音。
院子里正有一群年轻人围在调酒台旁边调笑,一楼的大厅中舞池里也正放着欢快地华尔兹,根本没有人发现傅子安跳楼的事情。
如果季斐不是亲眼看着傅子安跳出阳台的话,甚至连他也不会相信,这个女人竟然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说的没错,她不仅对别人冷血,对自己也是同样残忍。
楼下逐渐的传来骚动声,似乎是有人发现她了,窸窣的脚步声和呼叫声传到三楼的房间里来。
季斐却并没有急着赶下去,而只是站在原地不动,眼睛死死地瞪着傅子安刚刚消失的地方。
傅子安她刚刚的那些话在季斐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难道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东云?
可是怎么可能?
他找了东云十三年都没有找到,怎么可能会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自己的家里?最重要的是,这一切还都是在傅子安发现了自己书房里的那些画纸之后发生的。
所以,这一定是假的吧。
是傅子安在骗他的吧。
他不敢动,不敢下去,甚至不敢让自己有什么期待。
日期:2014-04-03 21:26:49
雪白的天花板上悬挂着璀璨的水晶吊灯,尽管整个房间里都是一片惨白,却也不会觉得刺眼。
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淡淡的烟草香,味道有些奇异。
房间里只有各种仪器发出单调的“滴滴”声。
傅子安睁开眼睛,一个有些憔悴的人影就直直的撞入了她的眼底。
是季斐。
他就坐在自己身边的一张凳子上,伏在病床上闭着眼睛休息。
看起来,自己赌对了。
她没有死。
左手臂已经被U型的石膏牢牢地包扎起来,从楼上跳下去的时候,左边小腿的腕骨似乎也受了伤,但是麻醉剂的作用还并没有消退,她感觉不到自己的疼痛。
傅子安一直以为自己是不怕死的,可是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原来只要可以选择的话,人总是都会选择生的。
她张了张嘴想要喊醒季斐,只是做过手术后,她的嘴巴干到完全说不出话,喉咙里燥燥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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