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1-25 13:14:00
“你怎么了?”谢盈推了推她。
“我可以肯定,那个男人就是从这块玻璃下的照片里冒出来的……”金鑫阁的一句极为诡秘的话让钟静母女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你在嚼咀些什么?”谢盈问。
金鑫阁没理会,睁着对惊恐的眼睛不停在照片上搜索,干脆掰起玻璃把照片拿出来,细看,突然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秘密似的用手指着后排男生中的某个人说:“这个人太熟悉了,阿姨,你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你认得他?”钟静疑惑的看着这个有些神经质的金鑫阁。
“两天前我见过他。”
话音方落,钟静“啊”的一下瞪起了双眼,把个傍边的谢盈唬了一紧。
“妈,你怎么了?”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你在哪见过他?”钟静一连串的问。
“解放路88号‘华星旅舍’。”金鑫阁脱口而出。
“你再说一遍——”平时比较安详的钟静霎时激动起来。
“解放路88号‘华星旅舍’。”金鑫阁又不紧不慢重复了一遍。
“鑫阁,难道你那天晚上借宿在‘华星旅舍’,看到的那个男人就是照片上的这个人?”谢盈小心的问,但心脏早已跳得像特工在练枪靶子。她不可能想到那个男人怎么会出现在她妈妈的毕业照里。
“借宿‘华星旅舍’?”一傍的钟静越听越不可思议,脸色都变了,浑身都起了疙瘩。
“是的,就在‘华星旅舍’,我见过这个男人,而且他穿着就是这套衣服。”金鑫阁相对比较平静了。
“鑫鑫,你这孩子,是不是跟阿姨开玩笑?还是这些天发生了那么多事,让你受了刺激,没有休息好?”钟静努力让自己平静。
2011-11-25 13:20:00
“我没有开玩笑,也不会记错的,那晚我跟段奇抠气,一人外出去旅馆过夜,在解放路88号,我进了‘华星旅舍’,这个男人当时就穿着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衣服,住一晚只要十二块钱,房间里面都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东西,本来我想换家旅馆,因为太晚了,外面又下着雨,所以打算将就着凑合一夜到次日再说,第二天回家就发生了那事。”
“可是你知道吗,他死了快二十年了……”钟静终于说出了真相。
“他是怎么死的?”金鑫阁已不再恐惧,因为她早就想到那个男人是个鬼。
“被火烧死的。”
“他的脸……”金鑫阁惊怔,且一下子恍然大悟:“原来,原来我的手机第一次出现的恐怖视频竟是二十年前的火烧现场……”这一回金鑫阁终于将大胆的猜测用力证实。
天哪,此言一出,大家无不全身毛孔彻底洞开,绝望的深吸了口气。
“鑫阁,你真得见过火烧现场?”谢盈多此一问。
金鑫阁慢慢点头:“他抱着婴儿,大火中挣扎,疯狂得像恶狼一样吼着,最后被无情的大火吞噬……那一刻真得太凶险,太可怕了,我好像真得亲眼看见了二十年前的那场大火,把他全部的生命财产即刻化为灰尽。”
2011-11-27 15:50:00
钟静这才相信金鑫阁不像在说谎,也不像是受了严重惊吓而精神创伤的病人。
“谁也不得知那火因何而起,把‘华星旅舍’烧得干干净净,再搭上两条人命。他们一家三口当时住在204房,儿子正在房中小睡,起火地点就是204房。华岚他为救刚满一岁的儿子,冲入火海,由于火势凶猛,火焰挡住了退路,不幸父子俩都葬身火海。他抱着孩子,他的脸紧贴着孩子的脸,导致父子俩的另一半脸被火烤得焦黑无法辨认……被送往医院抢救不到半小时医生便喧布死亡……”钟静诉说着陈年旧事,当年他们都是要好的大学同学,由于大多留在同一座城市,毕业了也常有联系。
“204房号?起火地点?他叫华岚?‘华星旅舍’的华?”金鑫阁念了遍。
“是的,读大学的时候,他是个极积分子,校里的活动每次都是他最先发起,他是我们那班第一个也是惟一一个连续三年领奖学金的同学,所以我们好多女生都愿跟在他后面,由于外表也长得不错,当时有好几个女生暗恋他,但她惟独喜欢常星敏,也就是他后来的妻子只有一样不是,就是倔性子,直肠子,这也是他后来屡屡遭排挤的原因,所以没法子,为了生存,只好自己创业开起了旅馆……”说到这里,钟静显然不想再说下去了。
“常——星——敏。”金鑫阁只听到了这个名字,叨念了一遍。与此同时,她随着目光的游移也在旧照上发现了那个人,一个女生,梳着两根大辨,模样儿可人,由于钟静保存得当,使得黑白照干净清晰,一点也不曾发黄变坏,照片上的人还历历在目。她看着常星敏,眼泪在眶里不停地转……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想起了事发当天在家中门口拣起的那张旧照……是的,她们是同一个人,又想到昨天常凌向警方索要她妈妈的旧照,难道?
谁也没有注意到金鑫阁此刻的高度异常。
“唉,如今时过境迁,当年亲如兄弟姐妹的老同学如今个个都少却了音讯。”讲起这些,钟静眼眶略显得润湿。
2011-11-29 19:59:00
“妈,这么说,华岚父子是死在医院里的?”谢盈若有所悟的问。
“是的,当时我们几个同学在几小时内还自发组织了不少成员前去探视。”
“是不是前几天我刚出来的那家地区医院?”谢盈进一步问。
“怎么了,盈盈?”钟静看着女儿的表情不对头。
“妈,你还不知道,我在海边溺水后被送到地区医院,当时我昏迷不醒躺在病房里,恍惚中看到对面还有一张病床,上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年轻男人,一个是婴儿,可怕的是都只有半张脸……”这件怪事她从未对钟静提起过。
“想不到你也跟鑫鑫一样遇上了,这到底预示着什么呢?”钟静不解。稍后又说:“可想起来了,你当时住的那个病房,当年是个手术室,后来改造的,华岚父子曾在那个手术室里抢救……”
“阿姨,难道这世上真得有鬼魂?”说到这儿,金鑫阁又想到了什么,对谢盈说:“我也想起来了,那个把你从海里抱起来的男人一定是他。”
“这是真得吗?”谢盈面无表情的喃喃自言,真得是鬼救了她?
“这很符合阴阳逻辑,他是阿姨的同学,曾经交情深厚,后来被冤死,冤魂说,冤不得报,魂便不得安宁。他大气未出,冤结纠缠,故魂魄无处可藏,终日飘泊不定,但往往性情缠绵,留恋生前的所在之地,让处于弥留或深度昏迷中或者更有甚的正常人肉眼可视。”金鑫阁分晰道。
“他把我救起来难道就是因为他曾经跟我妈是要好的大学同学?”
“这太不可思议了,怎么会那么巧。”钟静自言自语说:“二十多年前,我也在城市沙滩被华岚救过——”
接着钟静向她们讲述了那段几乎跟女儿谢盈一模一样的溺水事件,更为奇异的是华岚把钟静救上岸后同样用人工呼吸抢救,并且在她耳畔说了同样的那句话:“快醒醒,快醒醒,看这儿的景色多迷人!”
时隔二十多年,历史竟然重演。
直叫人捏出一把清汗。
“鑫鑫说得不无道理,盈盈溺水事发地——城市沙滩,是大学时代的我们常去之处,他喜欢在海边徜徉,在海边思考问题……当他死后,他还会对生前憧憬之地留恋不去……”
“只是好人没好报,居然冤死二十年,当年那场大火究竟是人为还是天灾或意外已经无处可查了。”钟静很遗憾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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