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路——那些年我们一起经历的诡异 》
第7节作者:
鲁青平 书记笑笑走了,张军长推开窗子把这袋子麸皮扔了出去,我们有军包可以当枕头,要这带怪味的麸皮干什么?
草草的把屋子收拾一下,我和张军长准备出去溜达溜达,熟悉一下革命环境。
我俩住的卧室是储物仓库最靠外的一个小隔间,这座仓库整体做成“凸”字形,卧室所在的小隔间就位于“凸”的最顶上,里面空荡荡,堆积着驴具、石磨一类的农具。可能是怕有人偷东西的原因,整个仓库的四壁都没有窗子,除了大门周围,仓库里乌黑冷清,也不知道平时老乡们进来拿农具,怎么能看清。
储物仓的最旁边就是粮仓,粮仓建成了“凹”字形,两座仓库头头相对,我们一出门,正对的就是粮仓仓房的正前凹陷处。
打量了一下仓库,我和张军长没多想,学毛主席的样子,掐着腰走了出去,在村子里溜达。
红旗六队确实大,茅屋、旧瓦房杂乱无章的靠在一起,两条黄土道交叉着,将大队分成了四片。大队外面被农田包围着,农田在外面就是层层叠叠的山路,两座大山好像巨人的臂膀般环抱着红旗六队。农田最南边是一条大河,入春了,河水还挺汹涌。看源头,这河水应该是从村子周边的大山里流出来的。
这么溜达着,我俩一路走到了村北,挺突兀的,在村北的农田和大山交接地头有间红瓦青砖砌的房子耸立着。与村子里那些破烂茅屋比,这瓦房就像一栋小别墅,又清幽又整洁。
我和张军长啧啧称奇,忍不住走过去打量着瓦房。刚走过去,一个老头扛着锄头从屋后绕了出来,我伸着脖子看了看,屋后开辟出了一小块菜园,几垄韭菜迎风招展,嫩绿的颜色真招人喜。
一路走来,我们两个人就是瞧个热闹,顺便认识认识村里的人,看瓦房主人出来了,我俩打了个招呼转身想走。
我才转身,就听到老头笑呵呵的说道:“两位小友,何不过来坐坐?”
坐什么?革命工作正忙,我们哪有空闲像地主老财那样坐在屋门口晒太阳?张军长和我是一样的想法——我们两人还想去村南的琉璃瓦大宅子去看看呢。老头下一句话镇住了我俩:“两位小友,我看你们气色不渝、命星乌云得势、上庭黯然无光,应该是最近两天碰到古怪事了吧?”
2012-09-10 22:05:45
这话好像毛主席语录一样震响在我耳畔,我急忙回过身来,看到老头拎着根烟杆坐在门口前的石墩子上,笑呵呵的看着我俩。
这老头难道就是传说中能掐会算的半仙?我和张军长心里都是大惊,看老头须发皆白但脸色红润少见皱纹,一身粗布衣裳整齐干净,还真有那么点仙风道骨的样。
其实我很想过去跟老头好好谈谈,不过想想我这无产阶级革命战士的身份,感觉要是信了这牛鬼蛇神的一套似乎挺跌份。这么考虑着,我想出了个折中的法子:我先和他拉拉近乎,要是这老头是唬人,那我代表Communistparty让他好好爽一顿。
这么想着,我凑过去,“老先生,听您口音咱们好像是老乡啊?老京津卫人吧?”
老头摇摇头,风轻云淡的说道:“早年在京津卫混过些日子而已,实不相瞒,老夫的家乡就在这片齐鲁大地上。”说着,他沉吟了一下,盯着我继续道,“小兄弟,我看你本命灯上的火头跳的厉害,你是不是被什么缠住了?”
本命灯?这是什么玩意?挂在哪里?张军长和我一个疑惑,他使劲揉揉眼,瞪大眼睛瞅我,可什么也没看出来。
“被什么缠住了?什么东西敢来缠贫下中农的卫兵?”我尽量表现的不以为然,其实心口啪啪乱跳:天可怜见,老头几句话让我想起了那个对着我笑的黄毛大狐狸,那玩意不对劲啊。
老头直直的盯着我,他的两颗瞳孔也是乌黑光亮,如同那只狐狸的眼睛。
“今天你是碰上元皮子还是大仙了?这东西快成精了,现在它只差一副人的皮肉做炉鼎,你俩里面有一个被它选中了。”老头不理睬我自顾自的问道,他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语气凝重,顿时,现场气氛森然的好像是party的领导干部在召开解放全中国大会。
“你别胡扯,什么元皮子大仙?不妨告诉您,老头,我们是接受过毛主席检阅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你向我们宣传牛鬼蛇神就是在自找麻烦!”张军长被老头说的心里发毛,我们确实接受过毛主席的检阅,当然,毛主席当时检阅的是红卫兵的队伍,我俩是混在红卫兵这支花猫队伍里的耗子。
一再被我和张军长威胁,老头脸上毫无惧色,依旧是那副稳如泰山的样子,他没再说什么,而是在我肩膀两畔拍了拍,又在额头轻轻弹了一下,然后就笑眯眯的看着我。
老头刚收回手,我感觉身上忽然暖和了不少。照说自从下了军车,我一直穿着我爹的60款式解放军将校呢子大衣,而且现在是正午,我不该冷的,可自从遇见那狐狸,我老是有些发寒,现在被老头一拍,我的身体又恢复了温暖。
这老头可能真是高人,我心底浮现出这么个想法。事实就在眼前,牛鬼蛇神确实不是无稽之谈,而且我还经历了,这么想着我立马将马列主义社会革命踢到了美利坚去,要闹革命也得保住命不是?
张军长还想扯点什么,我已经凑上前去,想恭听老头的教诲。我抬起头,发现老头眼神一直在往我解开的呢子大衣里瞄,我低头看,一盒白蓝相间的大前门卷烟在我怀里藏头露尾。
“您请抽烟。”我毫不犹豫的把整盒的大前门递给老头,张军长心疼的直咧嘴,这种带过滤嘴的卷烟可是稀罕物,这盒烟是我俩从某个抄家的红卫兵手里抢来的,当时抢到了两盒,我和张军长一人分了一盒,当然,他那盒已经在我俩嘴里光荣了。
拿到烟老头毫不客气,他熟练的抽出一支叼在嘴里,洋火嗤啦一声,开始吞云吐雾。抽着烟,老头再没有刚才那副仙风道骨的样,眉开眼笑一脸狡猾。
2012-09-10 22:25:22
看到老头抽烟的得意样,我强忍住内心的悲痛,这烟我可是用了大毅力才省下来的,估计当初国共两party抗日的决心都没有我省烟的决心大,如今我只能用好钢用在刀刃上来安慰自己,唉,好白菜让猪拱了。
“好B都让狗操了!”张军长从来不会像我那样含蓄。
老头大烟鬼一样吸完一根烟,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说道:“给你俩娃上一课,每个人生来顶着三盏灯,头顶、两肩各有一盏,三盏灯里头顶的灯为本命灯,烧的是阳火,只要这灯不灭,人就不死。左肩的灯叫锁魂灯,右肩的灯叫固魄灯,这两盏灯不灭,人的三魂七魄就跑不了···”
说着,老头又点燃了一支,而且一支接一支,好像这烟不要钱一样。
杜军长和我都不是很信老头的话,不过事实就在眼前,毛主席说过,否定事实就是否定自我,我俩只能认真的听。
“你娃三盏灯给什么东西吹过了,好在你命里火气旺,本命灯烧的也强,要不等不到今儿个,你早就病倒了。”老头看着我,脸上没有玩笑之色,“你们最近到底遇见啥了?”
张军长添油加醋把路上的事说了一遍,最后恨恨的说道:“这狐狸一定是国民party反动派的走狗,专门害我们这种落了单的社会主义好青年,早知道这厮竟然会吹灯,我他妈应该剥了它的皮、炼出它身体里的脂点起来让它吹个够!”
我本来想补充一下我后来又看到了张军长没有看到的狐狸一事,不过看张军长说的痛快,再说那说不准只是被吹了灯之后的幻觉,想了想便没说。
听了张军长的洪志,老头笑而不语,好久才说道:“别胡扯,小娃娃,老话说人点蜡、鬼吹灯,大仙和元皮子这可不是吹灯,这叫吸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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