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的大大，还是给莫北北检查每一道题目，把做错的解答出来。莫北北站在窗前，举着一杯白开水，从窗外投射进来的光线透过盛着白开水的玻璃杯，阳光在水里折射出晶莹的光线照在莫北北的脸上。

　　“据说，水能读懂任何文字。”大大说。
　　莫北北回头看了看大大。
　　“在装有水的瓶壁上贴上不同的字或照片时，水就会结晶成各种不同的形状，”大大说，“比如，‘爱’和‘感谢’的水结晶非常清晰地呈现出美丽的六角形，‘混蛋’或者‘烦死了’的水结晶破碎而零散。当水感受到美好与善良的感情时，水结晶就显得十分美丽。”
　　莫北北看了看大大，又看了看折射着晶莹光线的白开水，走到大大的跟前，把半杯水对着大大的脸。
　　“干嘛？”大大问。
　　莫北北透过玻璃杯里的水看着大大，笑了笑说：“看你是‘爱’还是‘混蛋’。”
　　“无聊。”大大瞪了一眼莫北北。
　　莫北北放下水杯，用铅笔在一张小纸条上写了几个字。
　　“不是给你看的。”莫北北用手掩住纸条上的字，不让伸头过来的大大看。
　　“我又不是水，怕我变形？”大大问。

　　莫北北笑了笑，把写有字的小字条贴在盛有水的玻璃杯上，把贴着纸条的玻璃杯对着投射下来的阳光，幽幽地看着折射在水里晶莹透亮的光线。
　　大大站在一旁，望着窗外的风景。
　　莫北北举着玻璃杯，保持姿势慢慢地转向大大说：“看到了吗？”
　　大大透过盛着白开水透明的玻璃杯，看见对面纸条上的铅笔字——我爱你！
　　“看不到。”大大看了会说。
　　“再仔细看。”莫北北说。

　　“还是看不到。”大大又看了一会。
　　“你再再仔细看。”这次莫北北还特别移动了一下贴在杯子上的字条。
　　大大还来不及看，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接个电话。”大大说。
　　莫北北看了看大大接电话的样子，知道大大肯定又要出去了。
　　“对不我，我有事出去一下，中午休息一下，”大大忙着整理东西离开，“晚上我还没回来，你就先睡。”
　　“哦。”莫北北应了一声，看着走廊里急忙离去的大大。
　　莫北北还是按照往常一样，中午休息，下午继续复习。
　　不知道晚上睡觉之前能不能见上大大一面，睡晚了怕大大生气，睡早了又见不到他。
　　“啊——”从卫生间里洗澡出来的莫北北突然尖叫了一声又慌张地转身跑回了卫生间。

　　从外面开门进来的大大正好看见穿着内衣短裤从卫生间里出来的莫北北，顿时故意用手遮住眼睛。
　　“今晚你怎么回来那么早啊？”躲在卫生间里的莫北北问。
　　“我迟点回来还得了！”大大开玩笑说。
　　“我刚洗完澡，”莫北北说，“大大……帮我拿衣服。”
　　大大拿起放在床头的一件白色睡裙，向卫生间走去。
　　躲在门后的莫北北，小心翼翼地把手从狭小的门缝里探出来。
　　“又不是第一次。”

　　大大故意轻推一下门，门却被莫北北从里面牢牢地顶住。
　　“讨厌。”莫北北摸索着拿衣服，几次刚一碰到却又被大大故意临时撤走。
　　“以后听话吗？”大大问。
　　“听话。”莫北北回答。
　　“真的听话？”
　　“真的听话。”

　　“听谁的？”
　　“听大大的。”
　　“那把门打开。”
　　“呵呵……不要。”
　　“不听话就不给。”
　　“求求大大了，北北冷。”
　　大大把衣服递给了莫北北。
　　莫北北拿过衣服，迅速关上了门。

　　大大坐在书桌前看莫北北做的模拟试题，桌上的那半杯水还在，杯子上贴着一张小纸条，是中午莫北北用铅笔写的——我爱你！
　　没多久，莫北北穿好了衣服从卫生间里出来，大大回头看着莫北北。
　　“怎么了？”莫北北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着，红着脸问。
　　“没。”大大摇摇头。
　　晚上睡觉，大大忽然爬到莫北北的床前。
　　“怎么了？”莫北北侧躺着看着大大。
　　“你不是说要给我验证你的心跳吗？”大大问。
　　“有吗？”
　　大大站起来，故意拍了拍了耳朵。
　　“你要干嘛？”莫北北看着大大的样子，迟疑地问。
　　大大摸着耳朵看着莫北北，说：“洗耳恭听！”
　　莫北北看着大大的样子，微笑着向他伸出手腕。
　　大大看着莫北北的手腕，有些不解。
　　“医生说，心跳的频率和脉动的频率是一致的，所以……”莫北北笑着向大大伸出手。
　　“这样子啊？”大大愣了一下。
　　莫北北看着大大突然愣着的模样，忍不住笑，点头：“嗯。”
　　“一、二、三、四……”大大握着莫北北的手腕，数着每一次脉搏的跳动。
　　“医生也说，一个人的手掌上有身上所有的器官。”莫北北看着自己的手掌说。

　　“也就是说身上的所有器官都可以在手掌上找到它的位置？”大大问。
　　“对啊。”莫北北点头。
　　“那心脏在哪个地方啊？”大大看着莫北北伸开的手掌问。
　　“在这里，”莫北北指着右手大拇指根部往下的一个地方。
　　大大轻轻地揉着刚才莫北北指的地方，说：“这里就是你的胸口哦。”
　　莫北北红着脸，打了一下大大的手，嗔道：“讨厌！”
　　“胃在哪？”大大问。
　　“在手心的地方。”莫北北回答。
　　大大又摸了摸莫北北的手心后说：“那胃下面是……”
　　“哈哈……”莫北北迅速握起手掌。
　　“干嘛？”大大问。
　　“痒啊。”莫北北涨红的脸忍不住笑。
　　“现在，你整个人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了，”大大握着莫北北的手，“快束手就擒。”
　　莫北北笑了笑，红着脸娇嗔地说：“大坏蛋。”
　　大大背靠着床沿握着莫北北的手，莫北北面对大大侧躺着，把手搭在大大的肩膀上。

　　躺在床上的莫北北忽然想起了今天在学校广场上看到的学生求爱的场景：广场中央用红色的花束摆成一个大大的“520”，旁边还拉着一条横幅——谭钟燕我永远爱你！
　　“大大。”
　　“怎么了？”大大问。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大大迟疑地问。
　　“你好好想想。”

　　“是什么日子啊？”大大想了半会还是想不起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今天正好是五月中旬的最后一天。”
　　“今天经历了很多我人生中第一次的事。”大大故意握了握莫北北的手。
　　“讨厌，”莫北北裹紧身上的衣服，握起手掌，“我不是说这个。”

　　“那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给你讲个谜语。”
　　“好啊。”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男一女，男的叫我爱你，女的叫北北，后来北北走了，你猜还剩下谁？”
　　“这什么谜语啊？”大大嗤了一下鼻。
　　“你就猜嘛。”
　　“还剩下男的啊。”大大回答。
　　“不是猜这个。”莫北北拍了拍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