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的万幸,落差只有几米。我重重的摔在了一块平地上。然后又是一记闷声,张凡双也落了下来。
“张凡双,”我压着嗓子喊着张凡双的名字,“张凡双,你还在吗?”
“还没死!”过了一会张凡双传来轻微的声音,她摔的也不轻。
“别出声!”我确定了她还活着,转过身来看着老王,他的手电晃了两下之后,灭了。
“他究竟是谁?”张凡双在一旁恶狠狠的问道。
“他就是那个给我写信的人!”我说。
“什么!”
此次J市之行,只有部门内部还有J市公丨安丨局知道,但我忘了一个人,李舒然。
我曾经给过他发过邮件,留下了自己的手机,而且更要命的是如果李舒然真的不是“系统内的人士”,那么他是谁?
而且这些个疑问,都不是重点。
那块悬而未决的“石头”恰恰不是这些,而是周炳国的那句话,李舒然对嫌疑人的分析,能够引起周炳国的兴趣,并且他还不是专业研究人士,那么他会是谁?
只有一个可能,李舒然就是嫌疑人本人,只有这样他才可能了解自己在想些什么!
周炳国的那句话——,
是的,
“对于变态杀手,除非他自己愿意说出来,否则没有会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敌强我弱,如果我们不幸落入他的手里,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听见了粗粗的喘气声,
不是我的,也不是张凡双的,
“什么东西?”张凡双声音颤抖的问道。
我顺着喘气声望过去,那里黑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日期:2011-1-25 14:34:00
一定也不是李舒然的!我想。
他现在还在高出我们五十米开外的半山腰上,那是什么?我屏住呼吸,侧着耳朵聆听这粗重的喘气声来自哪?我的眼睛在适应新的黑暗。我们背靠在一整块笔直光滑的岩石上,岩石一人多高,刚刚我们就是从这“坠落”的,然后坐在了地上。
面前十几米开外,好像是树,确切的说是树林,冬季里光秃秃的直冲天际,乌黑的轮廓,像是张牙舞爪的野鬼,一排排的站在那吓唬人——我们正处于密林的边缘。
那喘气声来自左前方,我偏着头转过去听,又转向了右边,来回数次,我被弄得越来越迷糊了,而且随着眼睛更好的适应了黑暗,仿佛是配合默契一样,我越能看得清周边的环境,这喘气声就越来越小。
“你确定听到什么了吗?”我不敢肯定,问张凡双。
“你不是也听见了嘛!”张凡双回答道。
不知道,我也解释不了是什么东西。目前这还不是头等大事,“幸亏没摔死!”缓了一会,稍作平静的张凡双又说道。
“我倒是希望我们‘死’了?”
“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我倒是希望他以为我们死了!”
李舒然关掉了手电,现在我不知道他在哪?是以为我们摔死了,还是接着回来找我们!
得赶紧走,起码原地不动肯定是不行的。刚刚我们摔下来的那个坡,差不多只有三十度角,根本别奢望我们再爬回去。
“还能动吗?”我问张凡双。
张凡双上下捏了捏自己的关节,然后站起身来跳一跳,确定没有内伤,“问题不大,往哪走?”
“沿着树林的边缘走,走进去,没准就出不来了!”我也站起身来。
往东还是往西?我看看月亮的位置,大致辨别出了方向。
“往东吧!”张凡双提出了建议。
“为什么?”
“星座书上说,说我今年的运程在东边!”
谁说这不是一句让人轻松的话呢!人到了最危急的关头,但凡可以让人暂时脱离紧张的话题,都弥足珍贵。张凡双起码还用到了星座,只是没想到,星座书掐算的并不准,此后,我们愈发的陷入困境了。
日期:2011-1-25 17:21:00
10
担忧的雨,居然一直都没有落下来,乌云反而散开了,月亮比先前明亮的多。那个莫名其妙的粗喘声也不见了。我都分不清楚究竟有没有听到过,还是说只是幻觉。
我们沿着树林的边缘往前走,脚下没有路,一切凭着感觉。暂且认为李舒然以为我们死了吧!起码这样不会让我们过于紧张。我在前面带路,张凡双紧紧跟在我的身后,“如果你男朋友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会怎么想?”
我无意于刺探她的隐私,只是这样的环境下,聊聊家常,能让我们更加放松。
“我想他做梦也不会想象得到,我刚刚居然差点死了。”
“知道丨警丨察不是花拳绣腿吧?”我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挎把枪在大街上扇小偷耳光!”
“我没枪!”
“我知道,我只是举个例子!”我跳过了一个水坑,转过头示意她脚底下小心,“也是在刀口上过日子的人!”
张凡双不说话了。
我见她不回答,也觉得这对于一个刚刚进入纪律部队的女孩子有些残忍,补充的说道,“咱们遇上这事也是百年一遇的,一般丨警丨察也落不了这样的圈套!”
说到这里我有些沮丧,李舒然为什么要给我发邮件,难道是在挑衅我们的威严?这些当初就应该想到的,可偏偏到了紧急关头才刚刚琢磨过来,看来还是经验不足。
我回忆着机场看到李舒然的模样,果然与周炳国描述的容貌有七分相似,而且现在在心理暗示下,觉得越回忆越像:长方脸,中等个,看上去有些壮实,脑门锃亮,小耳,小眼,厚厚的嘴唇,大冬天的理了一个板寸头,笑起来露出一口层次不齐的牙……
但是不对——,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从李舒然机场一路过来,到假装离开,潜伏着等着我们回到车边,都反应出他冷静细致的性格特点,但问题是在最初的心理画像中,他理应是个低学历底层人士才对,怎么可能拥有这样高超的电脑技术?
这可不是细心或者智商高就能弄明白的,起码得受过专业培训吧。我意识到似乎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可如果李舒然不是嫌疑人,那他怎么对嫌疑人的“心路历程”,能有独到见解呢?或许他也是猜的,嫌疑人未必像他所描述的那样?
但问题又来了,李舒然既然不是嫌疑人,隐藏自己的身份,向我们提供自己对嫌疑人的看法,又为什么一下飞机就把我们绑到这来呢?
还有一种可能,“老王”既不是嫌疑人,也不是李舒然,难道J市公丨安丨局内部的人?得知我们要来然后下了这个套?他是个人意志,还是受人指使?他要把我们带到哪去呢?
一连串的问题涌过来,我猛的立住脚!
张凡双在后面又差一点撞上了我,“怎么了?”
不是我突然想透了某个问题,而是我又听到了粗粗的喘气声。
日期:2011-1-27 13:56:00
我示意张凡双蹲下身来,这次我确认不是幻觉,肯定有什么东西,就在我右后方不足二十米的地方。
可那里就是一排茂密的树林,原本天就暗,树遮挡住了视线,根本看不清有什么。它在暗,我们在明,这样的布局,明显危机重重。我转过身来,轻轻的拍打张凡双,“进树林!”
“你不是说进去,就出不来了吗?”
“别进的太深,况且迷路总比被什么东西吃掉要好!”我觉得有可能是野物,从我们一落下山崖,就盯上了,现在正在找机会。
“得让它看到我们的警惕,这样起码可以延迟它进攻的时机!”我没有受过野外生存的训练,电视上看过一些,这些做法都是我猜的。
“慢慢的,别着急,它看得见我们,我们看不见她!”
张凡双这回又被吓的不轻,她蜷着身子像是野战部队的战士,慢慢的往树林的方向挪过去。我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但总比坐以待毙要好。
一进入到树林,脚上的感觉马上就变了样,比先前要软乎的多,可能是长年累月的落叶,埋进了土里。幸好是在冬季,土壤因为温度低,多少结了一点冻,否则踩在枯叶上“吱嘎吱嘎”的声音,无疑更容易暴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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