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小故事》
第8节

作者: 崔嘉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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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进去见公子,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满面笑容,说话和气。拿出一提钱给了李信:李先生人品我信得过,周子明这人不行,我不能借给他。俩人一听,要是不借给周子明这是三缺一啊,李信就劝公子借给周子明。公子说:要借也行,你得做个保人。李信也知道周子明的为人,不答应。王大一个劲撺掇李信答应,三缺一,多扫兴。李信头脑一热也就答应了。公子给了一千钱。俩人给了周子明,叮嘱他一定要还,周子明满口答应。

  出了村,遇到一个妇人,是村中老赵家媳妇。这媳妇凶悍,爱吵,一口好国骂。冯九说:这里没人,咱们让这个泼妇中点小邪。几个人过去就把赵家媳妇捉了过来。那媳妇连喊带骂,冯九捧了把泥就塞她嘴里了。周子明说:这种泼妇,应该把下面也堵起来。冯九就把她裤子脱下来,把下面用长石头堵了起来,折腾的赵家媳妇死了一般,几个人才散了,又去庙里赌。

  日期:2012-7-1 13:54:00
  从中午赌到晚上,李信大胜,冯九和周子明赌的两手空空。李信把欠周公子的钱连本带利都拿出来给了王大,让他还给黄公子,又拿出一部分借给冯九和周子明,好继续赌。刚不一会,一人从外面慌慌张张跑进来喊:了不得了,城隍老爷亲自来捉赌博的,现在到庙里了。
  众人一听,大惊失色,李信也顾不上钱了,跳墙就跑了,那三个想拿上钱再跑,可就晚了,都被捉了。出来看到一个神人坐在马上,后面拴着二十来个赌徒。天不亮就到了府衙,城隍升堂,判诸赌徒都把小指剁了去,然后用红墨水把眼圈涂红,再游街三圈。游街的时候那些差人就跟赌徒们要钱,把他们脸上的墨水洗了。大家都给了,唯独周子明不给,说是没钱。差人说:那你回家后给我们吧。周子明还是不答应。

  差人气的说:你真是铁豆子啊,炒都炒不出油来。把他送到村口,差人走了。
  周子明心想:不就是墨水吗?我自己不会洗啊,还得给你们钱,我傻呀。一边走,一边用唾沫擦脸,走到河边,又用河水洗,可是怎么也洗不下来,这才知道后悔了。
  日期:2012-7-1 14:48:00
  先是赵家媳妇回娘家,说好天黑前回家,可是天都黑了还没回来。老赵就去接她,来到村口,见他媳妇躺在路边,看那样知道是遇鬼了,老赵把她嘴巴里的泥给弄出来,背回了家。过会醒了能说话了,才知道下面还堵着东西呢,这才慢慢地拔出来。就把自己遇鬼的事说了。老赵一听大怒,就把赵信和周子明给告了。衙门的人到赵家一看,赵信睡了一天刚醒,周子明还睡着呢,跟死了似的。县官一看这纯粹是诬告,就把老赵两口子打了一顿,哄了出去,两口子是有冤无处诉。

  过了一天周子明醒了,两只眼圈一个红一个黑,直吆喝指头疼,一看小指的骨头已经断了,只有皮连着,过几天指头就掉了。眼上的红墨水已经渗到肉里了,洗是洗不下来了,谁见了谁偷着笑。一天周子明见王大来要账,咬牙切齿的只说自己没有,把王大气走了。家人只见他跟空气说话,就问他咋了,他一说才知道那几天他睡死过去发生的事。家人就劝他说,神鬼无情,还给他算了。周子明说:现在衙门都是偏向赖账的,阴阳一样,何况是赌钱,谁管啊。

  第二天来了两个鬼,说是黄公子把周子明告了,这时李信也见两个鬼来找他作证,两人一起死了。魂魄来到村外,见王大和冯九都在。李信就说了:老周,你脸上的墨水还有呢,你还敢见官啊。
  周子明又把衙门偏向借钱的话说了一遍,李信知道他吝啬,就说:你既然不讲良心,那见了黄公子我替你还钱。见了黄公子,李信说要替周子明还钱。黄公子不答应:
  谁借的钱谁还,哪有要保人还钱的道理。
  没法,出了门几个人商量凑钱以周子明的名义还了黄公子。周子明还恼了,骂起黄公子来了。
  鬼差就压着他们去衙门,城隍一见骂道:你这个无赖,涂眼还没去了又赖账了。
  周子明说:这都是黄公子放钱引诱我们赌博,我才被您罚的。
  城隍把黄家仆人叫来骂道:你家公子开场子放钱诱人赌博,你还敢要债?

  仆人就说了:借钱的时候谁知道他们是赌博,我们家在燕子谷,他们在观音庙被捉,隔了十几里路,怎么能说我们家公子设的场子呢。
  城隍一听恼了:你借了人家钱不还还诬赖人家,世上无耻的人到了你这也就是个头了。下令就要打周子明。
  周子明忙喊:老爷,他家利息太重的原因,我才还不了。
  城隍问:你还了几分了?
  周子明说:一分没还。
  城隍骂道:本钱你还没还,还说什么利息?给我打三十大板,然后押他回家让他立即偿还黄公子的钱。

  两个鬼把他押回家,要小钱,不让他马上苏醒,先把他栓厕所里,然后托梦给他家人。家人烧了几个钱,火灭了变成二两金子,两千钱。周子明用金子还钱,两千钱贿赂鬼差,这才让他还阳。
  周子明醒后,俩屁股肿的老高,鲜血淋漓,好几个月才好。从那后赵家媳妇再不敢骂人,而周子明是四根指头带着红黑眼圈继续赌。以此知道赌徒不是人啊。
  日期:2012-7-2 22:21:00
  狐女
  伊衮是九江没找媳妇的小伙,夜夜盼着能找个美女相陪。

  这一夜,美梦成真。夜里孤枕难眠的时候,屋里来了个美女,虽然没点灯,但光彩把屋子都照亮了。温柔婉转,笑语殷殷,是来陪伊衮一起度过漫漫长夜的。
  门没开就能进来,一定是狐仙了。
  寂寂长夜有这麽美丽温存的人儿相陪,就算是狐仙又能怎样?
  贪恋狐仙的美,伊衮没有告诉别人,他怕家人知道大惊小怪,破了他的好事。
  然而毕竟是非我族类,伊衮日渐消瘦。

  家人见他形体支离,又没什么成形的病,像是精力消耗太多,肯定有原因。家人一再逼问,伊衮终于说了实话。
  父母听了又惊又忧。没法子,只好找人夜里陪着伊衮,还请人写了符咒贴在屋子里,眼皮子底下看着,狐仙还能和他做苟且之事吗?
  错了,毕竟是狐仙,就算有人躺在伊衮旁边,狐仙还是能和伊衮偷情。
  伊衮的父亲心疼儿子,亲自陪儿子睡,这晚狐仙没来。第二天换了别人,狐仙又来了。老爷子再次上场,狐仙就又没来,如此几番。
  伊衮问她:为什么我父亲来你就不来?

  狐女说:世间的符咒怎么能禁得住我,不过毕竟有人伦,无论如何我不能对着父亲与儿子做苟且之事。
  伊衮跟老爷子如此说了,老爷子从此夜夜陪在儿子身边。狐女竟不再来。
  后来盗贼横行,一村人四处逃窜,伊衮家人失散。
  日期:2012-7-2 22:37:00
  伊衮逃入昆化山,眼见日已西沉,四外荒凉,伊衮心里慌慌的。
  忽然见远处一女子越走越近,走近一看竟然是狐女。离乱处相逢,伊衮心里满满都是欣慰。
  来不及叙旧,狐女说:天晚了,这荒凉之地怕有野兽,你稍等,我找个安全地方造一所屋子给你避避。

  只见狐女往北走了几步蹲地下不知道做什么,不一会回来,拉着伊衮就往南走,做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往北走。伊衮惊奇的发现原来的地方出现了很多大树绕着的一个亭子,亭子铜墙铁壁,顶上是金箔。走近一看,墙如肩高,上面很多突起。狐女踩着墙过去了,伊衮狐疑,也跟着学,竟然也过去了。
  伊衮狐疑,问狐女:这造亭子的金属不像人工做的,怎么弄的?
  狐女笑道:你住就是了,这些金铁几千斤,明天都送给你,你一生吃穿用不完了。
  狐女要走,伊衮苦留,本就有情,又是乱世重逢,伊衮怎不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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