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说呢。这事……我记得上次我跟你们提过。那天中午,我接到勒索电话,对方用我和田菊的照片要挟我,让我拿十万块钱去银座旁边的肯德基店等他。我忐忑不安,思考后,决定去派出所报案。派出所随后派人在暗中监视,我拿着钱在肯德基店等一下午,没有见到人。”
宫政和聂成德听到这些话的眼中明显浮现疑惑,也许内心在说:怎么可能!太巧合!别的时候没有不在场的证明,偏偏那个时候有。
当然,这肯定不是巧合,很快宫布布得到这样的判断——是刻意而为。
“可是,那名拿着照片勒索的家伙张天宝早在13日就已经死掉。”他们提出最大的疑问。
“我不知道是谁勒索我,反正我接到那样一个电话。在十几天前,我也曾经接到类似的电话。”
“那么,他们是同一个人吗?”
“无法判断。我只听到电话的声音,而且,隔好些天。”
这令人更加质疑:“这是你编造的吗?”
“随你们的便!”
韩千寻显然不是那种易怒的人,眸子里有一潭忧伤的惆怅。宫布布能够想象到一位漂泊国外十年的情种如何日日沉湎在对爱人的思念中,那种感情的色调会深深地印在心中,抹不掉。从眼睛能够看到他的内心,眼是心灵之窗。
“好吧,我们相信你。那么,说说整个过程,你怎么报警,是谁暗中保护你?”
“当天下午,我离开医院,步行到当地派出所报警。然后,他们商议后,决定派人暗中保护我,一道抓住勒索者。接着,知道五点左右,勒索者没有出现。就这么简单。”
“你为何要自己去派出所报警?”
“那样能够详细说明情况。如果在电话,肯定是说不清。”他倒是蛮理智。
“他们派去暗中保护你的人,一直盯着你,能够确保你在下午五点之前没有离开?”
“是的。我没有离开。你们可以去派出所调查。”
对。他们肯定要去辖区派出所调查清楚,而且,要仔仔细细地询问每一个细节。
日期:2011-3-21 9:45:00
辖区派出所离玛利亚医院有三条街,路程较近,所以,韩千寻没有用电话报警并不奇怪,另外,他自己说的理由也很恰当,面对面报案能够更加详细。他们作为丨警丨察,很清楚这点。
派出所门边挂着一块深蓝色的牌子,以前是白色的,写着派出所的辖区名。门外停着一辆崭新的警车,两辆旧的轿车,还有几辆自行车。
一位皮肤黝黑穿着警服的中年男子快步迎出来,年龄大约五十,身材消瘦,最精明的是双眼。他朝宫政和聂成德笑道:“哪来的春风,把二位给刮来了!”
“哈哈!老包,还是这么幽默。你咋知道我们要来呢?”
“门口的喜鹊直叫唤,我猜就是你们要来。”老包一边迎他们进去,一边调侃,“呵呵!开玩笑,刚才在窗户那边瞅见。”
老包是派出所的所长,干了差不多有十年,兢兢业业的基层同志。宫政和聂成德经常与他打交道,相互间,甚是了解。
“哎呦!这是你女儿吧?宫政。不得了啊!越长越漂亮。”
“谢谢,老所长。”宫布布礼貌地应道。
这位比包公还黑的老包所长,她见过几次,说话比她老爸还粗野,经常暴粗口。
“她现在在报社干记者。”
“是嘛!厉害!”
“哈哈!哪里!这都是她自己本事。”宫政大笑,欣然地接受这种夸奖。
宫布布心说:又不是夸你,老是这样!大概所有家长都喜欢拿自己孩子的事情来炫耀。
“最近有命案?”老包摸摸自己的脑门,头发差不多掉光,剩下的几根还是白色。
“逃不过你的耳朵,听到消息吧。愁人哪!还是你这位所长清闲,等过几年,我也下基层。”聂成德边说,边坐下。
宫布布则坐在一旁靠墙的沙发上,漫不经心,听着办公桌那边三个男人的对话。
“别跟他废话,这家伙体会不到咱们的苦,直接说正事。”宫政半开玩笑地说道。
老包打开香烟盒,给每人递了根烟,自己也点上。他是个老烟鬼,戒烟不知道多少回,屡屡失败。据说已经查出得肺癌,肺熏得比他的皮肤还黑。
“6月16日,是不是有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年轻人报案说被人勒索?”
“有。那人文质彬彬,说话带点洋文,叫什么。我给你查查。”老包把烟叼在嘴边,拉开抽屉,拿出登记本查看。
“姓韩。”
“对。韩千寻,医生。”老包把烟从嘴边拿下,说道。
“他报案时,都说些什么?”
日期:2011-3-21 9:48:00
“咳!全他妈扯淡!说什么他跟有夫之妇逛街偷情被别人拍照,那人拿照片勒索他,约定在银泰旁边的肯德基见面。当时,我还派小雷子暗中跟随保护他,抓捕勒索者。结果,一下午一个屁都没有。你们说,是不是扯淡?”
“没有发现勒索者?”
“没有。连个影子都没有。如果不是他长得像样,又是医生,我非以谎报的罪名拘留他几天。”
“整一个下午都没有发现。那位小雷子同志跟随他多久?”
“从一点到五点。差不多五点半,他回来的。”
“那位同志呢?把他叫过来,我们询问些事情。”
老包站起身,拉大嗓门喊名字,得到的回应是“他在外头,我去找。”
“怎么着,此人牵扯那件棘手的命案?”老包坐下,把烟掐灭,叹着口臭味问道。
“凶嫌之一。”
“哦。”他没有再往下问,这已经够明确,再问就坏同行的规矩。
不一会,一位高个子、三十岁左右的警员自外大步走来,凸着的额骨下灵活的眼球看看所长,转向宫政和聂成德。
“你跟市局的同志说说那天跟随那名医生的情况。”
“好的。那天下午一点,我开车尾随韩千寻到达银泰旁边的肯德基。他将车停在银泰的地下停车场后,进入肯德基店内。我则在路边的车内观察动静,他坐在靠玻璃窗的位置。然后,就这么一直等着,到下午五点,嫌疑人还没有出现。我们就撤回到警局,做相应的笔录。”
“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出现?”
“没有。”年轻干警摇摇头,表现得很无奈。
“他当时有没有表现出着急,还是很冷静?”
“焦急是有,而且,事后的表情尴尬,似乎担心我们怀疑他报假案,还比较真诚地解释。”
“真是奇怪。”
其实,不管勒索的嫌疑人有没有出现,都是件奇怪的事情。勒索者应该是张天宝,而他在几天前已经遇害,根本不可能勒索他。难道是别人?还是子虚乌有?
在这段沉默的时间,宫政突然问道:“他一直在肯德基店内,中途有没有离开过呢?”
“有。去上过厕所。”
“上过厕所?”
“是的。他之前点了杯饮料,全喝完,大概因此在四点的时候,离开座位,去银泰大楼内上厕所。”
“你有没有跟着?”
“没有。”
“他上厕所的时间是多久?”
“十分钟。”
十分钟的时间不长不短,而杀人有时候只需要几秒。
离开辖区派出所后,宫政提出一个假设。面对困局,他总是勇于想象和突破。
“时间差。”
“你怀疑他乘上厕所的机会杀害死者王贵?”
“对。很有可能。抛尸可能在晚上,死者王贵被害时间是在下午。试想他在下午将死者杀害,夜里抛尸,完全是有可能的。当天下午,他故意到派出所报案,目的是想借助派出所的人,证明他有不在场的证据。”宫政提出自己的假设。
“可是,他怎么杀害死者?”
“比如他将死者提前绑架,放在车后备箱,死者被闷死。或者他乘上厕所的时间,将死者闷死。”
“老爸的推理很厉害!”宫布布在一旁不得不赞叹道。
这是推理所必需的想象力!不过,答案并不是这样的。那么,真相会是怎么样的呢?
日期:2011-3-22 10: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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