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杀意的宋词》
第45节

作者: 南宗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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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法律,它属于全民,并非是个人能够左右,我只能做自己能够付出的全部。”
  “痴男!”宫布布嘀咕道。
  “什么?”
  “我说你很懂爱情,很痴情。”
  “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拥有的东西,远远比物质要真实的多。物质只是暂时的东西,消耗后便不存在,只满足于肉体的需求。爱情则是永恒,很少人能够拥有,使灵魂得到饱满。人之所以区别于行尸走肉,是因为有感情,感情即所谓的灵魂。”他感言道。

  “你常读《圣经》吗?在美国。”
  “读过。佛经、道德经,我也读。”他用美国式的表情撅撅嘴,“为什么这么问?”
  “中国的宗教教育没有叫为爱情可以去犯罪。”
  他油然一笑:“但是,它们赞同为爱献身。”
  “你最喜欢中外哪部经典书籍?”

  “希腊神话。”他略加思考。
  希腊神话。梦幻色彩浓重,神与人的结合,喜欢自由和美好,充斥着人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这是神不可能有的东西,却又渴望得到,故而注定是一个个凄美的悲剧,这就是希腊神话故事。
  “你们大学共同参加宋词协会。”良久,宫布布提到他和田菊的故事。
  “是的。这你也知道。我们可能是因为宋词而结缘,因为宋词而传递爱情,因为宋词而知道彼此相爱。”
  “说的那么浪漫!你是理想主义者吧?”宫布布嘟嘟嘴,含着嫉妒的语气。
  “不是。”他笑笑,“我是现实主义者。不过,在爱情里,谁都是理想主义者。因为爱情不是一种实体,是一种相通的感觉。”

  “就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呗?”
  “恰当。这是唐诗吧。晚唐李商隐的《无题》,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哇!你对唐诗也有研究。”
  “谈不上研究。唐诗在前,宋词在后。许多宋词是受到唐诗的影响,鉴赏宋词,多少要了解唐诗。”
  宫布布心想这家伙还挺有书生范儿,谈起学术性的知识津津有味,感觉起来,倒与田菊有许多相近之处。
  “那你喜欢哪位词人?”

  “柳永。”
  “哦。”
  难怪他那时选择柳永的《蝶恋花》送给田菊,果真是婉约派的爱好者。由此看来,他和田菊都是婉约派,兴趣相同,情怀亦相同。所谓三生难得一红颜知己,得此人生足矣。
  日期:2011-3-24 10:12:00
  “真的是她父亲把你们拆散?”宫布布冷不经地问道。
  “是的。”

  他脑海里忽然想到曾经田菊的父亲田严和他的对话:“田菊让我告诉你,她永远不会见你,你死心吧。”“我不信。”“我女儿永远不会嫁给一个西医。”“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你们西医永远是屠夫,杀人不眨眼的屠夫。”“难道是因为你是老中医,所以……”“你给我滚!”他原以为是职业的矛盾,后来,才知道是因为田菊的母亲死于西医之手。

  “真是个顽固的老头。你一定很恨他。”
  “不喜欢是肯定。不过,他毕竟是田菊的父亲。这种悲剧经常发生在家庭电视剧,现在你看到真实的例子,是不是觉得很有趣。”韩千寻不忘自讽。
  “你觉得你们现在能够在一起吗?”
  “只要我和她真心相爱,一定会的,最终一定会在一起。”
  “万一她的父亲再次阻拦呢?”

  “我们就私奔。”韩千寻说完苦笑道。
  虽然他带着半开玩笑的口气,依然没有掩饰住他神色中飘过的恨意,确实有恨。恨埋在心里,用玩笑掩饰着,可见其程度较深。
  “你觉得她跟她现在的丈夫生活的不幸福?”
  宫布布原以为他要立刻回答“是的,不幸福”。可是,他犹豫住,自责地说:“事实上,是我破坏她安静的生活。我应该早点回来,而不是十年后。”
  “那你为什么不让她继续过那样平静的生活?”
  “因为我爱她,我们自始至终都相爱,即便分别十年。”他说话的语气和眼神都异常坚定,他对田菊的爱程度应该甚深。
  “你恨她的丈夫吗?”

  “恨?我们不认识,谈不上恨。何况他是在我离开后认识田菊。”
  “你不恨他,他一定恨你。”
  “或许是吧。你真像个八卦记者,敲我的竹杠,还挖我的新闻。”
  一顿晚餐后,宫布布基本了解韩千寻对田菊、田严、潘永利三个人的态度。
  日期:2011-3-24 10:14:00
  第九章、钗头凤

  1
  5月22日,农历四月初九,星期六。
  周末,无需上班,部分丨警丨察除外。宫布布沉闷地坐在老爸宫政的办公桌旁,支着下巴,摆弄着茶杯,一副兴趣索然状。
  她在想最后一个疑点。对。最后一个。
  被害人张天宝为何服下毒药不知情,被害人孙建为何没有反抗就被凶手注射毒剂,被害人王贵毫无伤痕和捆绑迹象却被溺死河中?

  老爸宫政的猜测是被害人被电棍击昏所致,然而法医检测死者肌肉并未剧烈收缩,也未引起某些物质的堆积,故而电击可能性不大。
  突然,桌面的电话铃声大作,吓她一跳。
  宫政的大手野蛮地抓起电话,粗声应道:“喂,我是宫政。”
  电话那头传出一个苍老而底气足的声音,宫布布静静地听着从话筒泄露而出的声音。
  报案人是老者田严,田菊的父亲。他在电话那头称自己收到一封宋词密码信,就在刚才。

  “怎么会这样!”宫布布暗自惊讶。
  宫政二话不说,拉上聂成德就往外冲,宫布布紧追其后,挤上警车。宫政甚是担心老者田严的安危,因为几名被害人都是收到宋词密码信后,便立刻被害。此刻,时间等于生命。
  这会正是早高峰时期,车水马龙的公路上,只见一辆野蛮的警车横冲直撞,不断地按喇叭。
  老城区的棕榈树上几只鸟在叫,远处传来轰轰的机器声,不知是哪家私人作坊。半夜,这里总是会飘出一阵阵的焦味,搅乱夜晚清新的空气,令人不爽。环境保护局和卫生局的人总是墨守成规,从来不会在半夜执勤,而不良商贩总是在半夜工作。
  警车还未停稳,似乎仍在惯性前进,宫政就从驾驶室奋勇冲出。他的身材高大,步伐强健,一下子奔上四楼,狠敲田严家的防盗门。聂成德和宫布布紧随其后。
  三人站立半天,门内依旧没有动静。
  乓乓!宫政继续狠敲,差点要破门而入。
  大约三分钟后,门内听到打开防盗锁的声音,先打开里面的木板门。众人隔着防盗门看到老者田严的面孔,才送了口气。

  防盗门打开,田严尴尬地轻声道:“抱歉!我在解手。”
  “老先生,你没事吧。”宫政用粗大的手抓着老者的手臂。
  “放手,老爸,你抓疼老先生。”宫布布提醒道。
  宫政赶忙松手,尴尬地挠挠后脑勺,像个孩子。
  老者步履缓慢地走到沙发旁,从矮桌上拿起一张纸,转身递给宫政,并没有言语,而是摸索着坐下,仿佛很疲惫。
  老者的脸部毫无表情,银灰色的眉毛下,目光淡然,皮肤起皱,给人一种严肃冷漠感。似乎医生永远是面无表情的冷血动物,以至于他们能在手术台上割开活人的皮肉,对人扎针。
  这是宫布布第二次到此地。第一次是陪同田菊来找情书,老者不在家。此次是宫布布头回看到田严本人,之前在照片见过。他本人要比照片里更加严肃,从里到外透着一股老人特有的不屑或者说思想固执感。几乎所有的人到这种知天命的年纪都已经形成坚定的独立思想,自以为知晓一起,难以接受新生事物,故而表现出一种自满情绪,仿佛一株厚实的老树。

  日期:2011-3-25 9: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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