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两个人相爱才能产生如此感人的爱情故事,对吧?然后,您和您夫人就过着美好的生活,直到她去世。她的去世一定令您很痛快,不过,您还有一个女儿那么孝顺您。”
老者深情地望着宫布布的脸,深邃的眼神里布满慈祥,也许他在宫布布的脸上看到他女儿的影子,脸部微微作笑,眼角挤压出几道皱纹。
宫布布报以甜美的笑容:“您收到这么恐怖的信,会不会害怕?”
“害怕!我早晚是要快死的人,一条腿已经迈进坟墓。”
“哎呦!老人家真是想得开。”
“你害怕?”
“恩。”宫布布点点头,从嘴里拿出棒棒糖,“我每次看恐怖片的时候,都吓得缩在被窝里。”
“鬼魂有何可怕,你越是怕它,它约会吓你。”
“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有啊!某些人离奇的死掉就是因为鬼魂的报复,还有,每年的清明节都是阴天风大。”
“您好像什么都不怕。”
年纪大的人遇见越强势的人,内心越排斥、抵抗、提防,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因此,老年人与成年人侃侃而谈的情景是很少见,反倒与小孩能够敞开心扉,如同玩伴,聊得很开心,固有“老顽童”之称。常见老人会主动问小孩许多问题,小孩提出的疑问,老人亦愿意回答,没有太大的代沟。
日期:2011-3-30 9:35:00
“啊呀!我要是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外孙女,那该多好,活泼可爱。”老者松弛心情,感叹道。
“您好像还没有外孙,为什么没有?是不是他们不愿意生?现在许多高等学历的白领们都喜欢做丁克族。”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者严肃的语气。
“您对此看上去不是很高兴,难道您女儿和您女婿不孝顺您吗?”
“那倒不是。女儿是我的亲骨肉,对我是特别孝顺,很听话。刚才你看到吧,我让她回去,她就乖乖回学校。女婿嘛!我自己给女儿挑选,人品很好的孩子,性格温顺。他们都很孝顺。不过,如果有个孩子就更好,你说对不对?”
看来,老者对潘永利这个女婿还算满意,仅对他们没有孩子这点,有所意见。
“对啊。他们干嘛不生一个宝宝呢?”
“非人力所能及。”
宫布布愣了一下,似乎明白这话的意思,腼腆地说:“是男性的生理问题。”
老者尴尬地笑笑,调侃:“现在的年轻女孩还真是大胆,我们那年代,连男孩都羞于说这些词。”
“封建思想。你们那年代好像认为生不了孩子都是女人的问题,现在医学证明,有问题的男性更多。”
“你说的没有错。你还真懂不少。”
“家庭电视剧常有这种情况。”
“我就那么一个女儿,如果当初知道这么个情况,还不如嫁给别人。我是很想抱个外孙,呵呵!”老者把这话当做玩笑说道。
“还不如嫁给那帅医生!”
老者的脸立刻像刷墙般自上而下,由红变绿,晴天转阴,不悦的神情油然而上,闭目不答。
他对韩千寻的芥蒂也太深吧,刚说到人,还未提及名字,就立马翻脸不语。宫布布只好识趣地挪开,目光从那张老树皮般的脸移到药罐和人体穴位图那边。
对方被一个词刺激耳膜,便垂下眼皮,关上心灵。
3
时间过晌午,窗外可见街道的人流量猛增,人们从巨大的建筑内涌出,原本叠加的排列,现在都铺在一个平面上,拥挤不堪,这就是城市。
宫布布饭后无聊地站在窗户前,观望着街道上行人的穿着搭配,有些人相当随意,有些人时尚显眼,不知道今年的流行是怎么样的。
“我去休息,你们随便吧。”客厅内响彻老者田严沉稳的声音。
宫布布转头看到他从长椅上站起来,往卧室而去。他说的休息是指午睡,看他佝偻的背影,确实是有些倦意。五月末,天气还不算燥热,未真正到午睡的时节。
不过,饭后,阳光照射下,人本能地产生乏味和倦意。
宫布布觉得无趣,不免倦意也上头,回到客厅的沙发,懒懒地仰靠着。一旁的宫政和聂成德便开始细语,交谈讨论案情。
“这首宋词的意思再明确不过,指的是分离后回忆的感慨,作词人是陆游。陆游就是词中分离的男主角,从而指向的是韩千寻,是他在表达感情。你觉得呢?”聂成德细声道。
“恩。韩千寻确实有足够的理由要杀田严,因为田严当初阻止他和田菊相爱。但是,有没有其他的可能性呢?比如田严或者潘永利。”宫政眼中闪过诡异。
日期:2011-3-31 9:38:00
“你的意思是?”
“这封宋词密码信会不会是田严或者潘永利假造?目的是排除自己的嫌疑,把整件命案指向韩千寻。”
“何以见得?”
“田严是韩千寻痛恨之人,韩千寻也是他所嫉恨之人。他完全有理由为了消灭这个纠缠他女儿的家伙,做出不法之事。再从另一推理的角度来看,目前这件事,潘永利是三人中嫌疑最小,凶手有没有可能是他呢。他故意制造这封信,投给田严,通过田严暗指向韩千寻。这样他就不用牵扯其中,我们也不会怀疑上他。而他才是最痛恨韩千寻的人,韩千寻使他戴上绿帽子,可想而知。”
聂成德细细品味宫政的推测,两者的可能性都存在。
“就此看来,你觉得凶手会不会出现?”
“如果凶手是韩千寻的话,极有可能是故意将宋词密码信放置在此,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他的目标可能是别人,比如潘永利。”
“啊!”聂成德震惊地直起腰板,看着在缓慢嚼口香糖的宫政。
“我是说可能。”宫政乐了,挥手示意聂成德放松些。
“嗨!”和蔼的脸上散去紧张的神色。
“如果凶手是田严的话,他就在卧室里。如果凶手是潘永利的话,他刚才已经来过,知道有丨警丨察在这里。类同的伎俩,声东击西,他的目标可能是韩千寻。”
此刻,二人不免担忧。他们越是察觉不到动静,越是担惊受怕,唯恐被凶手钻空子得逞。凶手再次作案的成功,意味的是他们的耻辱。
“韩千寻,我们派人已经盯着,应该不会出问题。”
“对。现在就看谁把持不住,先动的必然是凶手。”
宫布布懒洋洋地盘起腿,迷迷糊糊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她老爸的推理思维虽然活跃、灵敏,但是,总没有一个坚定的突破点。而聂叔叔还是一贯的听取别人的建议,加以思考,自己很少提出主见。
日期:2011-3-31 9:39:00
“话说回来,万一凶手不在我们的怀疑对象之列。”
“不可能。”宫政立刻否定道。
“可是,为什么至今仍然无法断定三凶嫌中谁是凶手。另外,这三个人都有一定的不在场证据。你说会不会,我的意思是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凶手不在这三个人之中。”
“哎!”宫政觉得聂成德的话一下子点破这个困局,不是没有可能。
不在三人之列!
“不一定。”宫布布的口头禅。
宫布布此刻将腿放下,站起身,伸伸懒腰。宫政把目光投向她,似乎是她刚才的举动打断他们的对话以及他的思维,对凶手思考的神情辐射到宫布布身上,让宫布布感觉到不舒服。
“凶手肯定不是我。”
宫布布这话引得他们窃笑,立刻打破拘谨的气氛。
她绕过宫政身边,似乎想起某事,在客厅的角落里翻找,甚至打开灵位下面的柜子。其实,她之前已经扫视过四周,由于田严在场,不敢妄动。现在主人离开,她要好好找找。
“小布。你干什么呢。不像话。”宫政转头斥责道。
宫布布没有理睬,趴在地面,张望柜子底下,嘀咕着:“怎么没有呢。”
然后,她又走到书架旁,试图挪动书架。宫政此刻不得不站起来阻止,拉住宫布布的手,严肃地批评:“怎么可以动人家的东西,太不像话。再这样的话,我就把你赶出去。”
宫布布被老爸拉到沙发边,极其不乐意地扁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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