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要如何忘记》
第35节

作者: 我想我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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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累没关系的,我是哥哥。”你那么一句话,那么一个身份,就把所有的责任,都背到自己身上。
  你,用着哥哥那样一个对我来说,那么温暖的身份,真的把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当成了是你义不容辞的责任,当成了是一种想当然的习惯,当成了是你该做的事情。

  日期:2007-7-19 9:46:00
  (八十五)
  我没有抱怨过的出身
  注定了我现在的性格
  从来也不愿意

  在任何人面前
  暴露我的软弱
  我是农民的女儿,从农村出来,又有什么苦,是我没有吃过的。
  什么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什么又是一滴汗珠落下来,都要碎成几瓣。
  我比谁,都清楚。

  虽然我从来都没有抱怨,但是,我想,我懂得。
  家里那边,管收割小麦的时节叫做麦秋,是已经入夏的时候。管快到秋天,收玉米的时节,叫做大秋。
  这两个时间,都是庄稼人一年中最繁忙的时候。
  上小学的时候,那时候,村里都还没有收割机。
  麦秋的时候,和爸爸一起去地里收割小麦,在太阳底下,那满目金黄的灿烂,谁都知道很美。可是,真的去做的时候,不是亲身体会,谁会知道,收割那么多的庄稼有多累,有多辛苦,谁知道,阳光有多热烈,地里有多晒。谁又知道,在那么大片的成熟的麦田面前,我觉得自己,又是多么地渺小。

  可是,谁又曾经知道,我用镰刀收割小麦的速度,居然和爸爸一样快。那么大片的麦地,主要都是爸爸一个人,我在旁边帮忙,收割回去。
  因为,姐姐,在外地读书。
  而妈妈,有哮喘,会在热的时候,犯病。妈妈是不能干重活的。
  大秋的时候,放了学,我都要马上骑着自行车去地里,找爸爸,在比我还高的玉米地里穿行,一个一个擗下已经成熟的玉米,成堆地堆在地上,休息的时候,看见胳膊上都是玉米叶子的齿形叶边经过的划痕,一条又一条,细细长长。
  我小小的个子,将玉米装到麻袋里。爸爸每次都背一袋,而我,因为力气小,背不动一袋,每次只装半袋,一袋又一袋地把那么多的玉米分批背到地头靠近马路的那一边。
  我曾经那样懂事,可是,又有谁心疼过我?

  爸妈,我想,他们不是不疼我,只是,那么淳朴的他们,对于他们的女儿,从来都不知道该用何种的方式去爱,去疼,去表达,我想,他们是爱我的,肯定是的。
  虽然,我一直都感觉不到其它。
  但是,他们生我,养我,这世间,除了他们,谁还肯为我做这样的事情?
  只是,可能从那么小的时候起,我就养成了外表那么坚强的性格,从来不想亏欠任何一个人的人情。
  也是因为,这样的性格,让我从小就,注定比别人都少了那么多的疼爱吗?或者,是因为,从小就比别人少了那么多的疼爱的我,才注定,养成了现在这样的性格吗?
  或着,更小更小的时候,刚刚会走路不久,二大爷在前面走,我小小的人就在后边跟着,喊着,他都不肯回头看我一眼。只是因为,我是女孩子。

  只是妈妈在后边,看着,心疼了。
  也是,此后,我小小的身体里,蕴涵着那么大的力量,从不愿意向任何人低头,向任何人展示我的柔弱。
  可是,如今,你那般照顾我,疼爱我,给我那么多温暖,让我有那么真切的,从来都不曾有过的,被宠爱的幸福感觉,我又该如何感激?
  我又该如何珍惜?
  我又该如何面对?
  才能够不失去?
  日期:2007-7-19 18:34:00

  (八十六)
  他出差了
  给我发来了
  平安到达的短信
  却没有给你们说

  他是怎么了
  A又要出差了。出发的时间,刚好,是我在天津的时候。
  A发来短信跟我说,“二美,我出差了。”
  “恩。”
  “我的饭卡没钱了,来的时候也太急了,没来得及充。等你去了,就用你哥的饭卡吃饭。”
  “不用的。”

  因为不好意思用你们的饭卡吃饭,所以,后来,我都是选择一个人下去吃饭。
  可是,A出差,连吃饭这样的小事,都要交代我。我自己可以的,真的可以的。
  “二美,A出差了。”你又发来短信。
  “恩,我知道了。他已经发短信告诉我了。”
  间隔时间很短,等我再次坐上去往北京的火车时,A的短信发来,“二美,我已经到了。一切都好,放心。免回。”
  那时候,跟隔壁宿舍的一个女孩子,关系很好,她给别人发短信的时候,经常在短信的末尾加上“免回”两个字。

  后来想想,加上的话,一可以不给对方带来麻烦,别人忙的时候,就可以有着正大光明的理由,不用回你的短信。
  另一方面,其实也是给自己找个理由。万一对方是不想回你的短信呢,那么,自己也有个安慰自己的理由,是我写上不用回,他才不回的。
  我,是那么一个容易受别人的影响的人,她的这个小小的习惯,我自然是不知不觉中,便学了过来,而且经常使用。
  然后,给你们发短信的时候,就会常常加上那两个字。
  不过,更多的时候,当我加上免回的时候,你和A还都是一样会继续回过来。

  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时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很多不重要的短信,你都不再给我回。
  后来你说,那些短信你都看,但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所以就不回。
  可是,开玩笑连带抱怨说你,总不回短信的时候,你还在那里,很委屈地说,你的短信,发的最多的,就是我。
  可是,如果是你,给别人发短信,别人一直不回,你心里会怎样想?怎么感受?
  好,二美,算我错,以后,只要是你发的短信,你都会回,一定回。
  而A自然也学会了我的口气和习惯。

  只是,这个简单的报平安的短信,我虽然无聊地坐在火车上,但是,真的就狠心地,没有给他回一个字。
  现在想想,人啊,有时候真的是好奇怪的动物。
  你照样在学校大门口接我,要拎过我的包。
  可是,你都没有戴手套,那又是那么冷的天。
  我都有手套,非不叫你拿。

  “等你哪天也戴手套了,我就让你帮我拿。”
  你还是强硬地拿过去,“让我拿吧,上次没送你,心里内疚,这次想要补偿一下。”
  无语。
  只是后来的时候,你果真戴起了手套,每一次,理所应当地帮我拿行李,因为我再也没有不让的理由。
  “A出差了,现在应该还在车上吧。”你转而说起了A。
  “他已经到了的。”我很吃惊地看向你。奇怪你怎么都不知道他到了。

  “没有吧,算算时间,应该还没到啊。”你在那,还是慢条斯理地说。
  “到了啊,我还在车上的时候,他就发来他到了的短信。”
  “啊,他发给你了?”
  “啊,他没告诉你吗?”
  两个人同时吃惊。

  转而,你就笑了。我还莫名其妙。
  日期:2007-7-26 15:04:00
  (八十七)
  我曾奢望
  有个懂得的人

  牵起我的手
  带我走向幸福
  “A都没告诉我们,只告诉你了。”在路上走的时候,你看着我说,那么意味深长的语气。
  “怎么了,你嫉妒?”我故意开玩笑地说。
  “是啊,嫉妒啊!”是你故意拖长的音调。
  可是,从那开始,你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我讲A的事情。
  你说他总是运气很好。本科的时候,也总是玩,却还是一样,和你一起,保送读研。
  你说他人很好,对周围的人总是很和气,也很热心。

  你问我,“二美,你要是找男朋友,有啥标准没?”
  你终于还是开始问我这样的问题,开玩笑也好,真的关心我也好。
  你,还是问了。
  “我啊,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多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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