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君成的手指一颤,瞬间消失了力道。沈璧雪从他的手心里挣逃出来,冷笑着说,“白莎,她的情人就是你!”
杜君成说:“这完全是你的幻想,是你的胡思乱想。”
沈璧雪从床上爬起来,一字一字地说:“白莎死了,你无处可去,所以不再有加班了,你再没有发泄兽欲的对象了,不是吗?”
杜君成阴沉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沈璧雪说:“丨警丨察没理由调查我,案发当天,我没有离开过医院,丨警丨察调查的是你,而离开过的人是白莎,一定是你叫她去做了什么,我知道你在外面有人,但是从买想过竟然是白莎。我查看了白莎值班记录,每逢你要加班的晚上,白莎总会是休息,难道这是巧合?你不要想否则,你们的关系骗不了我!”
杜君成冷静下来,“没想到,你跟踪我?”
沈璧雪的满脸失望,“我没你那么卑鄙,我不用跟踪你,女人的直觉非常准确。”
杜君成问:“我卑鄙,你无耻,我们是很好的一对。”
“是你杀了她?”
“我没杀她!”
沈璧追问:“那丨警丨察为什么会调查你,还有他们来调查我的当班记录,我记得那天下了点小雨,白莎出去过,一定是你的主意吧。”
杜君成淡淡地说:“没错,我要她去查了点资料,但是没想到会被丨警丨察盯上,其实我们什么也没做,我只是对乞丐的某些特别之处,感到很有兴趣,所以抢在丨警丨察的前面收集了一些资料,你要是不相信,随时可以报警。”
沈璧雪拾起衣服,慢慢地穿在身上,“我不会报警,无论白莎是不是你杀的,都与我无关,因为我的心已经麻木,如果你想做,可以随时来找我,我是你老婆,我会满足你,如果你觉得有意思的话。”
字字如刀,刺得杜君成的心好痛,他铁青着脸,抓起一个枕头,走进客厅,砰地一声把门摔上。
沈璧雪绷紧如弓弦的身体,忽然松弛下来,报复男人的感觉相当痛快,委屈的伤痛好似决堤的泪水,汹涌地溢出眼眶。
时光是一种纷繁错乱,难以捕捉的东西,带着挥之不去的伤痛。回忆起那个轻狂的晚上,一个疯狂的Party,那应该是一段,最短暂最荒唐的爱情。她在朋友的介绍下,认识了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家伙,他的笑容总像阳光一样温暖人心,虽然有些行为不羁,不过她早已经对他心生爱慕,她没有想到鸡尾酒的后劲很强大,强劲的音乐仿佛令人无限摇摆,青春的萌动破壳而出,她喝了很多酒,然后糊里糊涂地跟着那个家伙上床。翌日清晨,她发现床单上流了很多血,她吓坏了,慌慌张张地离开他的房间。或许她的付出,根本没有引起那个家伙的注意,他或许只想和她玩玩,没有真心地喜欢上她。
但是现在,她要为自己的轻率,伏出沉重的代价!
暮色苍茫,她站在窗前,目光在缤纷的霓虹上掠过,忽而盯住窗外爬山虎上的一只黑色小东西,那是虫子的蛴螬,还在随风摇荡。一个淡绿色的头从破裂的柬壳处首先挣扎出来,然后是前腿,翅膀,后腿,尾巴,它使出浑身解术,要与那层束缚它自由的外皮完全决裂。半个小时以后,它展开一对美丽的翅膀,原来是一只蝉,在变成漂亮的模样,纵情歌唱之前,它在地下蛰伏了四年之久。
沈璧雪擦干泪水,命令自己必须坚强,生命需要敬畏!
日期:2011-6-16 11:37:00
二十三 夜色温柔1
张思翰的心情很忐忑,他极不想去拜访沈璧雪,但是圆圆在医院搞到的资料看,他必须此行,因为令所有人大吃一惊,杜君成是B型血。
案情又复杂化了。
夜不算深,他买了一束鲜花,还有一套价格不菲的精美茶具,这是送给杜君成夫妇的礼物,圆圆选的,他掏腰包,因为林善明说过,杜君成喜欢饮茶,却从不喝酒。单从这点看,杜是个非常理性而冷静的人,而且不吸烟,不开车,不吃辛辣的食物,没有什么不良嗜好,甚至没有几个朋友,完全像是一个没有弱点的标准好男人。
张思翰沐浴在夜风中,思绪万千地问:“圆圆,你调查的结果怎么样,杜君成是不是一个很优秀的男士?”
圆圆直截了当地说:“就调查结果而言,杜君成堪称一个完美好男人,学校功课门门顶尖,体育运动项项不弱,深得师生赞誉,在医学领域更不用说,号称江杭第一名刀,朋友么倒是不见几个,但是受过他刀下恩惠的,却有一大堆群众,从贩夫走卒到市政要员,口碑甚好,从不收红包,和蔼可亲,平易近人,这都是接触过他的人对他的印象。”
“和我比呢?”
圆圆说:“没法比,他事业有成,你吊儿郎当,连个正经职业都没有,虽然你们两个都是博士,他却比你稳重,成熟,潇洒,还想听吗?”
张思翰说:“我难道没一点优点吗?”
圆圆说:“至少现在没发现。”
张思翰说:“我不相信有完美男人,杜君成肯定有弱点。”
圆圆说:“他的弱点就是爱被人忌妒。”
就这样,两个人唇枪舌剑地来到沈璧雪的家门前,气氛忽然紧张起来,仿佛有一把无形的锋刃架在张思翰的脖子上,他还在犹豫中,圆圆伸手按响了门铃。
杜君成还没睡,他的思绪翻江倒海,平时的沈璧雪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敢于顶撞他,一定是有外力的因素,他正琢磨着原因,门铃响了,他迟疑地问了一下,“谁?”
张思翰想先把脑袋里的思路盘点清楚,圆圆在后面给了他一下,他立刻回答,“我找沈璧雪,我是她的老同学张思翰!”
因素找到了,该来的迟早会来,杜君成脸上的肌肉痉挛了一下,然后平静下来,前去开门,他觉得沈璧雪已经听见了,不用再另行通知,他要去会会这个张思翰 ,看看究竟是个何等人物。
张思翰与圆圆一走进来,杜君成暗自吃惊,张思翰面带微笑,他的来意绝不是横刀夺爱那么简单,身边的女警似乎更是来者不善。
杜君成热情地与他们握手,然后请进客厅沏茶待客。沈璧雪只穿着一身宽大的睡袍走出来,在灯光的晕染下显得楚楚动人,圆圆觉得她是一个美人坯子,她的一颦一笑都洋溢着别样的妩媚。
张思翰将礼物献上,杜君成说:“让你破费,真不好意思。”
张思翰说:“略表心意,听说杜主任喜欢收藏,没想到真是不虚此行,你这里的收藏多多啊。”
日期:2011-6-19 17:51:00
杜君成笑道:“听璧雪说过,你是考古学博士,我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张思翰环视四周,客厅里竖着两面高大的多宝格,没有一丝珠光宝气,漂泊着一股阴森森的历史雅韵。
沈璧雪招呼圆圆说:“他们喜欢那些土里土气的东西,我们去阳台上乘凉。”
圆圆正有此意,来到阳台上,星光柔和地点缀着沈璧雪的长发,这样一个美女真叫人嫉妒,她问:“沈大夫,白莎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沈璧雪的目光与圆圆的目光一错,朦胧的眼神一闪,好似天际流星。
这个女人的眼神里有内容,圆圆说:“沈大夫对白莎的私生活了解吗?”
“抱歉,不了解。”沈璧雪说,“我们只是上下极关系,在工作方面,她要向我汇报,私下里没有多余的交流。”
圆圆又问:“我调查过白莎的简历,她原来是脑外科护士,是她主动掉到儿科来工作的,对么?”
“大概是吧,我不记得了。”
“你难道没觉得这个女子的用心很深吗?”
“没有,白莎是个业务娴熟的护士,我们都为她的不幸感到遗憾。”
圆圆说:“她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吗?比如闺中蜜友一类。”
沈璧雪笑了一下,“在我的印象里,好像没有,她的生活有点神秘,我们从没发现过她有男朋友,医院里很多同事都在猜测她的死因是情杀,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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