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猫心》
第4节

作者: 叶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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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添焦急地打量着四周,脑袋中飞快地转动,想看看还有没其他办法。但是一切的方法都以失败而告终,冰冷的河水加上死亡的恐惧让他身子战栗发麻。
  “救命,有没人来救救我!”刘添终于哭了出来,用力地扯着绳子,嘶哑着声音大叫大喊。但没用,没有任何人能感受到他的垂死挣扎。

  今晚的河水出奇地怪异,水势疯狂地往上涨,河水透着丝丝的阴森。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顺着水流冲了下来,在水面起起伏伏,不一会儿就冲到刘添身边。也不知什么钩了刘添的衣服一下,于是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刘添只觉得有一团冰冷的东西贴在他的身后,滑腻腻的,鼻中传来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气味。他喘着粗气费力地扭过头,借着刚刚攀到半天的月光,只见几缕细长漆黑的头发从身后漂了过来,顺着水流,一漾一漾地绕上他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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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好大家!
  呵呵,不纯洁的mizhecc 同学,你想干啥。。

  日期:2011-4-22 20:59:00
  巨大的恐惧感像潮水般袭来,刘添僵硬着脖子,费劲地把脖子转过去。凄清的月光之下,一张惨白的脸在水中载沉载浮。就贴在他的耳边,距离如此之近,刘添甚至能感觉到那滑腻腻的肌肤就黏在他脖子上,后背立即起了一串寒栗。
  这是一具长发女尸,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害死弃入通心河里。大约因为今晚河水暴涨的缘故,尸体随着水流被冲了下来,刚好钩在了刘添身上。
  冰冷的河水已经漫过肩膀,到了脖子。丝丝缕缕的黑发从女尸身上漂过来,缠在刘添脖子上。尸体腐烂的气味中夹杂着一股怪异的酸味,刺鼻之极,比最陈的米醋还要浓烈。
  刘添剧烈地喘着粗气,身子绷得笔直。他现在连哭都已经哭不出来了,眼泪一掉下来,立即就被冰冷的河水冲走。巨大的恐惧和绝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如果不是还在咬牙坚持,恐怕已经晕厥过去。

  河水不停地上涨,已经漫到了下巴,女尸被河水冲刷着,就像抱住了刘添,在那儿浮浮沉沉。刘添努力地把身子往上伸,双手不停地用力往后拉扯,手腕上血肉模糊。但绳子只是越扯越紧。
  “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刘添被呛了几口水,仰头深吸几口气,闭起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许多人的影子在他脑海中跑马灯似的过,他马上甩甩头,把这些赶出去。
  不一会儿,水就漫到了他嘴巴,他身子用力往上托起,四周晃动的冰冷的河水让他有窒息的感觉。他又连着呛了几口水,一阵剧烈的咳嗽,神志都有些模糊了。这时候,突然一个念头像疯魔一般闯入了他的脑海。
  身后这个死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他深吸一口气,闭住呼吸,把头扎入水中,晃动着身子,让身后的女尸倾斜过来。他的手脚无法行动,强忍着恐惧用头去拨动女尸,丝丝缕缕的头发缠了上来,又滑又腻,刺骨的阴森。
  终于,他的脸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就在那女尸的喉咙位置。
  刘添把头钻上水面,这时候河水已经漫到了他鼻子。他用尽浑身力气,猛地往上一窜,用力深吸了一口气,又把头钻入水中。
  他根据记忆的位置,找到了刚才那个硬物,他张开嘴去咬住。这一瞬间,在刘添的心里,十万分千万分地确信那是一把刀的刀柄!因为假如他猜错了,那么他今晚就只能像这具女尸一样葬身在这里。

  他用嘴用力地咬住,脑袋后仰,想要拔出来。但女尸随着河水摇摆,根本不受力。刘添的一口气快要用完,胸口像要炸开一样,意识都开始模糊。但这时候一旦放弃,就等于放弃了一切!
  他试着扭动身体,终于在一个角度,女尸原本钩住他身体的地方一下子错开了,立即顺着水流被冲了下去。刘添用尽所有力气咬住,借着河水冲刷尸体的力量,一把手掌长的小刀一下子从女尸的喉咙上抽了出来!
  刘添立即把头钻出水面,用尽力气把鼻子露出水面深吸了一口气。这时候,河水恰好漫过鼻梁。他用嘴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刀的位置。
  加上这把刀的长度,刚好可以够到缚住手腕的绳子。他咬着刀柄,一点一点地去割。这把刀很是锋利,终于绳子嘣地断裂了。他身子失去平衡一下子倾斜了下去,埋在河水中。幸好还嘴里的刀被他死命地咬住,立即又钻出来,把另一只手的绳子割断。
  这时候水已经漫过头顶。他的两只脚却还被捆着,身子一下子淹没在了水中,手麻的厉害,手指无法自由转动。他凭着剩余的意识,用僵直的手指钩住脚下的绳子,再用嘴里的刀割断。

  终于他的身子解放了出来,一下子从水里浮出了水面,还没等吸上一口气,立即被河水瞬间冲出老远。这时候的刘添筋疲力尽,根本无法抗拒河水的冲击力,只能随着河水载沉载浮。一个浪花卷过,恰好被岸旁伸出的一段树枝钩住,这才在激流中停了下来。抱住树枝休息了好一会儿,这才艰难地爬上岸。
  着地的瞬间,一下子跌倒在地,浑身颤抖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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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洛水同学太过奖了。
  连续写了学园1、2有点审美疲劳,3等等在写吧,到时候我就又有新鲜感啦。
  面条什么的正好拿来当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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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楼里的同学,晚上好大家!
  日期:2011-4-23 10:21:00
  回到家的时候,刘爸和刘妈已经吃过饭了。一个在书房,一个在厅中看电视剧。听到开门的声音,刘妈一边盯着电视一边喊了一声:“去厨房把饭菜热一热,我们都吃过了。”
  对于刘添一家来说,有人错过晚饭时间,是常有的事,也没有人特别在意。刘添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应了一声,就匆匆地进了自己房间。

  他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了,站在房间里发了会儿呆,才如梦初醒地抱起几件衣服,进了浴室。
  他一个人关在浴室里,身子还在微微地发颤。脑海中不断闪现冰冷的河水和那张惨白的脸。心里涌起了无尽的后怕,再差一点,他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直到听见刘妈在厅里叫了一声刘添,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放水。打开水龙头,浴室里传出了哗哗的水声。他手腕和脚腕上伤得最重,被绳子勒出好几条血痕。
  他小心地用衣服遮掩好,拿了些伤口贴包上,到厨房随意吃了些东西,就回了房。钻在被窝里,身子蜷缩着,却感觉不到任何暖意,像是仍在那条河里一样,手脚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实在太累了,慢慢地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他是被刘妈叫醒的。去开了门,刘妈一副挺惊讶的表情,因为自从十岁以后,这儿子就没有再让她叫过起床。
  到这个点,时候已经不早了。刘添浑浑噩噩地在嘴里塞了几片面包,背上包就出了门。在路上走出好长一段路,这时候才想到黄毛,要是再碰上黄毛那帮人怎么办?
  他这时候的脑子有些迟钝,人虽然在走,却像是一具人偶。机械地走过街角,在拐过一个弯的时候,突然见到前方有个眼熟的人影。
  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光着脚徘徊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光凭背影,刘添就能认出她是丁小娴。她仍旧穿着那身有些破烂的黑裙,头发被风吹得纷纷扬扬地飞起。她一只手按住不停飞起的头发,犹豫着转头四处张望。往东边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往西。再走几步,又朝北去了。不一会儿就淹没在早起上班的人群。
  刘添走的方向正好跟丁小娴相反,不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学校。

  刘添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下,吸了口气走进大门。经过昨天的遭遇,他的心智似乎也成熟了一点。他不能坐以待毙,也许能找到校长、老师或者同学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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