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狂虽然不是一个受过训练的士兵,但他自小练习搏击和打架练成的反感也是非同小可,只见他一个侧翻,在空中连续蹬了边上的墙两次,眼看一个空翻就可以落地了,我已听到张狂在空中不屑地“哼”了一声,但我扯紧的心却没有丝毫轻松,我忙向张狂可能落地的那个位置扑去,希望能在他落地之前把他推开。
但张狂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我刚刚想跃起,他已落到地上了,不出我意料之外,“唰”一声,一张大网把张狂兜了个正着,那上不着天花板,下不沾楼板的网中,张狂愤怒的挣扎着,以至那网前后甩动得很利害。
我刚想有所动作,“嗒”一声,我身边的墙上出现了一个小孔,我不用去挖出弹头来观察,光凭声音,便知道那是MP5冲锋枪的杰作。我的汗水渗了出来,那个沙哑的声音怪异而刺耳地“哈哈”笑了起来道:“麻烦你告诉张先生,我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他最好不要乱动。”
张狂沮丧地停止了挣扎,那声音又道:“荆先生,你们为什么不好好的按我说的做?为什么要和我斗?你们凭什么和我斗?”
我笑了起,我一边观察着四周可能存在的陷阱,一边调侃道:“你不是还找过三个搏击高手来偷袭我们吗?”
“难道就因为你当过侦察兵?如果你知道,在你复员的三年后,我才被从你的老部队里开除军籍的话,也许你就会明白你的想法多可笑了。”
也许,每个自信的人,不论他看起来如何弱小,都必有他凭仗的东西,比如芬姐,在我以为她已无力翻身时,她对还我借给她钱却胸有成竹,因为她觉得仗自己在音乐上的专才,虽然这辈子是不用去维也纳金声大厅了,但赚这几千块还我,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每个自信的人,不论他看起来如何雄姿英发,也必有他害怕的东西,比如张狂,当他开始怀疑面对的可能是鬼时,他就方寸大乱了,他就再也不是那个沉着稳健的张狂了,他变得狂燥,他用冲动来掩饰内心深处的恐慌。
而我,虽然我的肌肉多数已成了脂肪,但无论对手多强,我心里总有一股信念:我是受过严格、残酷的侦察专业训练的人,我也许比对方弱,但我一定可以找出对方的破绽;我也许比对方差很多,但我一定能比对方更能忍耐……
但现在,我的这种支柱,荡然无存。要知道,那三年,恰好是技术革新的三年,以前我学过的东西,基本已沦为落伍的东西,也是那几年,彻底的使我几位曾是专业骨干的老上级,如同《弹道无痕》的主人公一样,黯然收场。
我的心里,这时有一种透骨的恐惧浮了上来。
这种恐惧,压迫得我有干呕的欲望,以至我不得不深吸呼了几次,才勉强站稳了,我知道我必须说点什么,我无来由地对过道尽头那不知长得什么样子的对手道:“你,违约了。”
“不,他没有。”这时有脚步声从楼下传来,很快的一个我熟悉的人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便是那个混血儿,我在陈至立办公室见到的那位混血儿,他仍是那身笔挺的西服,全然不理骄阳似火。
我喜出望外地拉住他道:“你来宣布他违约的是吧?”
他笑着对我摇了摇头道:“你好,荆先生,我只是路过,知道你在上面,随便上来和你打个招呼。”
只听过道尽头那沙哑而刺耳的笑声,夸张的响了起来,那人狂笑了一会,才道:“我又没用超乎常人的力量,去主动改变他人的生命轨迹,我违啥约啊?别不懂装懂了!”
我这时如同一个溺水的人一样,捉住那混血儿的手道:“怎么说也是一场相识,无论如何,帮我个忙好不?”
日期:2004-9-30 23:40:00
那混血儿笑了起来,对我道:“你没听他说?主动去改变他人的生命轨迹?也就是说,若本来你们要死的,而我用超乎常人的力量让你们不死,我就违约了。否则的话,他手里有枪,我没有,我又打不过他……”
这时却听一声爆吼响起,被困网中的张狂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破网而出,在空中如箭般射向过道尽头!我这时顾不了太多,忙跟着冲了过去,只听那沙哑的男声一声惨叫,然后便听张狂怒吼道:“出来啊!有本事就出来啊!”
尽头的房间里,张狂的手里捏着一把篆刻刀,上面滴着血,房间那满是灰尘的桌上,有一个MP3播放器,接着一个小音箱,还有一把弹弓和一袋钢珠,按下MP3播放键,便传来一声刚才我们所听到的MP5的枪声,单发过后,居然还有一阵连发的声音,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对张狂道:“你怎么突然真的不怕了?”
张狂笑道:“他都说了几年前才从你老部队被开除军籍,又用机关,那就绝对是人非鬼了。那我还怕个鸟啊!”
这时那混血儿,已不知所踪,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却是莫奇生打来的。
莫奇生对我道:“荆,没有台独,没有愤青!知道么?不论是史东,还是桂花,都是那华人帮会的人!那文件,也是假的,这一切,都是赵重犀为了把你弄过来的一出戏。”
莫奇生花了五十英磅,从当地唐人街那里的小混混打听到,水成冰的帮会,和一个华人帮会近来有地盘冲突,因为水成冰极擅暗杀,所以那华人帮会屡战屡败,直到我去之前,听那小混混说,帮里有个神秘长老,会请来一个专门对付暗杀的高手来对付水成冰。
而现在,水成冰成了白痴,那华人帮会大获全胜,占了对方大半地盘了。
据莫奇生分析,赵重犀应在当年出国求学时,加入了这个华人帮会。
我放下电话,心里比较难受,我一直在心里为赵重犀开脱,认为他一定有难言之隐,想不到,到头来,从一开始他就是处心积虑来骗我,其实何必这样呢?直说不行吗?
我和张狂回到家中,把这事和妻子他们讲了,妻子笑道:“如此说来赵重犀还算是你的知已。”
我没好气地道:“说的什么话吗?”
“按你性格,只要先激怒你,你的注意力一被转移,就不会起疑心,再以自身安危来让你不得不赴会,最后让那个桂花来顺水推舟逼得你没有籍口不帮忙,等你答应了,便让你留下印记,这应该在当地来说,是对水成冰的一种挑战的方式吧,然后扔下你一个人在家里,你若办不成事,也不会连累到他……”妻子不紧不慢地仿佛在分析她的某种经济理论。
我厌烦的挥了挥手道:“好了,好了,知道我性格有问题好不好?我已经很烦了!”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胡仁那肥胖的身子冲了进来,一脸的高兴叫嚷道:“很烦就去喝酒!我请客!庆祝我脱困而出!”
张狂惊道:“我们为你拼生拼死的,你倒没事?”
胡仁笑道:“我也不知,突然就说请到正主儿了,然后蒙了我眼睛推我上车,下车时,我已在酒店边上。”
胡仁在路上,听我们说起去救他的经历,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握住我的手,使劲摇晃着。
我们在酒吧坐下,刚喝了两小瓶啤洒,却见旁边来了四五个浓妆艳抹、衣着颇为暴露的女郎,胡仁一时喝得兴起,对着她们吹了几声口哨,那群女子低声窃语,边打量着胡仁,边笑得花枝乱颤,胡仁向她们举了举杯子,颇有些飘飘然。张狂一脸不屑,伸手拍了拍胡仁,沉声道:“胡仁,算了,这不是好人家的女孩,少招惹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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