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也不止一次的分析过李豫,这是他长期压抑自己夫妻间缺少了解沟通,及文化素养上的不对等等使得他纵容了自己。当然这些虽然不够全面,但这些对于事情的开始起到了一定作用。
夏天出生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她虽然是这个家第一个孩子,是这个四世同堂的大家里唯一的曾孙,但重男轻女的观念下,她的出生太过平常了,但相对妹妹弟弟来说她还是过着了有疼爱有零食的快乐日子,虽然短的只有一年多,短到她没有记住一丁点。随着第二个女孩的出生,她不得不去了爷爷奶奶家生活,也不得不面对父亲及祖辈对女孩的失望。这种日子直到几年后弟弟的出生,家人对她们的冷落,在她幼小的心里埋下了自卑、争强好胜、嫉妒的种子,也造就了她不甘示弱、坚韧执着、吃苦耐劳等个性,对她来说只有把所有事情做好,超过弟妹才能得到家人的关注,才能让父母放心、引以为荣。这些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确实有些早熟,但在当时的家庭条件及环境下孩子都比较早熟。
现在对夏天来说回忆青春期前的事情,只能更加让她觉得现在处境的不堪,确切的说是伤心、悔恨,对自己今天的结局的悔恨。对于任何旁观者来说都对她的今天感到惋惜,更不要说她自己了,夏天清楚的记得自己小时候穷苦的经历,如同他记得李豫给她带来的伤痛般清晰、痛彻心扉。按照城里人对年龄的计算方式,夏天在自己6岁时便开始瞪着板凳为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地里劳作的母亲做饭了,为了能在一口直径1.3米的大锅里翻动烙饼不小心将自己稚嫩的小手按到锅里起了满手的泡泡时,她并没有哭,至今也没有弄明白为啥没哭,可能是自己太希望长大了吧,或者是傻了、忘记了,亦或是在弟妹面前自己确实大到可以让他们依靠了,不能哭。
直到现在就像李豫对夏天吃饭问题的费心一样,这也是那个时期的产物,在夏天成长发育期家里的窘境,使她最向往夏天,因为那时候有自己爱吃的蔬菜,虽然也有炙热阳光靠晒下下地干活的恐惧,但总比整个春季都吃葱要好,现在的夏天仍然无法接受熟葱也是因为那时候中午下饭的菜就只有炖大葱,晚上是盐水拌大葱,而且要坚持整整3个月的时间。
夏天盼望夏天的到来就像学生盼望假期一般,每天可以吃上土豆、豆角、茄子还有黄瓜、西红柿,最主要的是有西瓜,还有从山上潺潺留下穿过村子的清泉水,这是那个时候孩子们唯一的乐趣,中午不午休三五成群的去小河里嘻嘻、在鹅卵石里抓小鱼,然后就是像死亡倒计时一样等待着母亲来带自己下地干活。
秋天的记忆除了去上山採野蘑菇、摘野酸枣、抓蝎子勤工助学外,就是痛苦的温饱问题及在秋风瑟瑟中干繁重的家务了,人无论处在什么阶段痛苦与快乐总是并行的,就像人的左右手一样密不可分,每天放学后在冷风中洗红薯,然后放入大锅中蒸熟,对于一个6、7岁的孩子来说已经毫无乐趣了,更痛苦的是对正在长身体的孩子来说把它做为每天的晚饭来吃,所以夏天每次想到自己的身高是总是对红薯耿耿于怀。
北方冬季的大白菜永远都是主打,这对夏天来说并无大碍,真正的问题是坐在八面透风的没有炉火的教室上课,手冻得握不住铅笔,脚冻得从疼痛到没有知觉,虽然穿着母亲做的厚的像个皮球一样的旧棉衣,笨的抬不起脚的千层底大棉鞋,依然无法挣脱寒冷带来的伤害,当然现在对夏天来说都无法与李豫消失后带给她的内心深处的寒冷抗衡。一年四季都要步行3公里去上学,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何等的艰辛,也只有那个时代的他们清楚,每天早晨5点钟起床给自己弟妹做饭,当然只有玉米面粥或是清水挂面,大米粥只有生病时才可以吃,大米饭只有家里来了贵客才能有所期盼。所有这一切她都能快乐面对,这也是后来她吃苦耐劳及坚韧性格的创造者。
当然小时候的穷困经历也使夏天相对来说情感简单,物质上容易满足,精神上完全依赖李豫,形式上过分的追求完美,使她知道如何让一个男人吃好、睡好、穿的舒适,让一个男人对她的家有着完全的迷恋,整洁、清新得让你的末梢神经都能放松到昏昏欲睡的程度,这点与她的个性、形象完全不符,这也是李豫未曾想象的,在他心里这个世界上这个年代的职业女性,特别是遵守三独立原则的她是不可能做到的,当然他并不知道夏天现在的成就也完全得益于这些幼时的经历。这点也是后来知道后,发自内心的对夏天的愧疚、理解,更多的是敬意,也曾真心的想弥补夏天并给她创造人生新的机遇,给她更多的疼与爱。
夏天站在门口看着李豫拖地,有种征服了全世界的喜悦,更多的是得到心爱的人的那种幸福,看了下时间快9点了,眉目传情了一下决定回宿舍,没有多说什么。
躺在床上,眼前不断浮现彼此身体碰撞的情景,她知道李豫今天要加班,遂决定也去公司干点活,坐在电脑前还是无法静下来,只好到各个部门、车间闲逛来打发时间,好不容易熬到下午3点多,脚不由自主的移动到李豫的办公室,装作什么也未曾发生的样子调侃了一阵,看着他很忙,并无跟自己闲聊之意,只好悻悻的回宿舍辗转反侧。
近5点时无法自控的给李豫打了个电话,一起去吃火锅,精心打扮了一番,使夏天看起更加清纯,没有一点孩子母亲的味道,仍然像个不谙世事的的大学生,在这里能看到如此清新脱俗的美人,简直比走出国门看到大熊猫还难,所以夏天一直是这个小城里暴发户、上层人士、高层领导、单纯大学生努力接近的对象,甚至包括下层员工都对这个没有任何架子,热情又冷酷的漂亮女孩充满了好奇心,用现在新词来说这也存在炒作的成分,中国民众普遍存在这个毛病,对任何一件事在特定的时间、地点总喜欢夸大其词的传扬,还有一点真理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这也就不难理解不易接近又很亲切的夏天,为何在此能得到众人的青睐与关注了。
各自在两杯扎啤下肚后,变得情绪高涨起来,从公司同事开始谈着,不知不觉间谈到了双方家庭,又不约而同的回避这些什么,说了些不痛不痒诸如茹姐过的怎么样,孩子多大了,成绩如何,及夏天那不行婚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所有问题仅维持在表皮,大家都没有轻易的深入去破坏这个像玻璃一样脆弱的气氛,回忆过去一起工作好像更容易拉近彼此的现实距离维护现有的氛围。
酒过七旬,饭过八成后,李豫绅士的起身结了帐,两个人一前一后迅速消失在闹事街头,走进林间小路后,夜色的掩盖下,加上酒精的刺激,两具躯体快速纠缠在了一起,对异性的渴望与冲动,使他们像两只发情的猫科动物彼此舔舐摩挲着对方的身体,对此李豫曾这样解释过说着属于肌肤饥渴症,属于精神类疾病。一段不过1000米的路俩个人边走边停的走了近三个小时,也是在此夏天第一次明确的说了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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