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梦夜谈--九尾狐妖》
第52节

作者: kaifuq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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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伟生活的那个村庄就在这个弯弯曲曲的江水旁。小伟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20多年的时光,小伟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
  “这弯弯曲曲的江水到底会流向哪里?”
  “流向他的归宿地、他的家……,这江水就像人一样,一生中坎坎坷坷不知道要走过多少的弯路,可最终都会找到他的归宿……”
  “江水的尽头会是什么样子?山的那边又是什么……?”小伟总是在想这个问题。

  春天来了,江里水位上涨,江水流过的地方,土地肥沃,牡丹江养育了这里的多少代人。这里的人对这条江的崇敬与热爱像是对待母亲一样……
  “小伟,跟兰兰的婚事定下来了么?”一位老人,坐在江边的马扎上,把鱼饵穿在钩上用力一甩鱼竿,噗的一声,鱼线甩出去有一两丈远,然后支起鱼竿点燃一个烟……小伟蹲在老人身旁,抱着小腿,下巴支在膝盖上,看着鱼线甩出的方向,呆呆的望着江水出神。听了老人的问话,小伟才回过神来……
  “彩礼钱还差三万多,能借到的地方都借了!唉!”小伟叹口气说道:“我爸说看看今年黄豆的收成吧,要是年景能好的话,等过了秋儿,卖了黄豆就能够凑成彩礼钱。兰兰的爸妈说了,要是入冬还拿不出彩礼钱的话,他们就要给兰兰再找人家了……”
  “这就是命!”老人说:“唉声叹气也解决不了,凡事要想开些。你看这江水,什么也阻挡不了它,千百年来它还不是一样的向前流。人也是一样什么都要向前看,总会好的。”
  说话间,江面上的鱼漂往下动了几下,老人站起身子,用力的一提鱼竿,一条七八寸长的江鱼被拉出水面,在江面上瑟瑟闪光。“什么事早晚都能解决的……”
  月上树梢的时候,小伟与兰兰两人肩并着肩坐在出口杨树下的青石上。小伟低着头用脚尖在地上画着什么,一言不发。
  “我爸妈又在催我了。”兰兰小声跟小伟说:“你家到底准备的怎么样了?”
  小伟半晌没言语。
  “我爸说不能在等了,我们在一起都三年了,在这样下去年纪都大了。”
  小伟皱着眉头:“今年应该差不多了,要是年景好的话,我爸说到了秋天卖了黄豆,就够彩礼钱了。”
  “可要是年景不好呢?怎么办?”兰兰问。
  小伟没言语:年景不好?年景不好该怎么办?小伟没想过。
  “难道你要看着我爸妈给我找别的人家呀?”

  “我能有什么办法,”小伟有些气愤,声音也提高许多:“能拿的我家都拿出来了,再多也没有了,你爸妈要是铁了心的想让你嫁别人,那你就嫁吧……”
  “你对喊什么呀,”兰兰有些委屈的要哭了:“是他们说的,我又从来没有嫌弃过你们家。”
  看着兰兰委屈的样子,小伟心又软了下来。
  “我也不是冲你喊,我是气我自己。我家连我妈看病吃药的钱都省下来了,可就这么多了。”
  两个人都不在言语。四周静悄悄的,洁白的圆月挂在天空的中照在地上两人的影子那么清晰,小伟又低下头。
  “我们出去打工吧?”兰兰说。
  “打工?”
  “对呀,去南方,听说那里的钱可好赚了。你没看见萍姐过年回来的时候,拿回多少钱来,穿的多洋气。村里人看她的眼光都不一样了么。”
  小伟想起了那个女人。萍姐只比他们大个三、四岁,小的时候他们还经常在一起玩耍。可自从她去了南方后。小伟觉得她变了个人似的,每次回来都打扮的花枝招展,脸上画了很浓的装,走路的时候也仰着头,小伟每次靠近她身边的时候都能嗅到一股刺鼻的香水味道。
  “萍姐说在那边,随便做个什么工作,一个月都能一两千块钱,咱俩一起去打工攒钱。等到年底的时候就回来,再加上你们家卖黄豆的钱不就够了么。”
  主意似乎是不错,可小伟总觉得欠缺了些什。他脑子里满是萍姐的样子和那股香水的味道……
  “兰兰让我和她一起去南方打工。”在江边上小伟同老人说:“可我从来没出过门,没离开过村子,心里老是拿不定主意 ……”
  “年轻的时候去尝试走一些自己没走过的路是件好事。不过千万要走对了路,不然的话就会把自己弄丢的……”
  小伟同兰兰坐火车去了南方的那个城市。这是小伟第一次离开村子。他好像是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同他从前生活的世界完全相反的世界……这里拥挤、忙碌、喧嚣、吵闹……当小伟踏入这个城市的那一个刻,他紧紧的攥住兰兰的手,他好怕,怕自己在这里走丢,怕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
  萍姐帮着他们找了一个临时的住所,一个郊区简陋的平房。
  “我告诉你们,这个地方到处都是钱,就看你想不想赚。只要你想赚钱,那赚钱就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我现在是不想农村那个破地方,在那累死累活的干一年活,还不如我在这里两个月的收入。”
  “萍姐,那你以后可要多帮帮我们,我们来这就是来赚钱的。”兰兰一脸的喜悦。

  “那没问题。”
  两天后萍姐帮着小伟在附近的在建筑工地上找了一份工作。
  “当小工,一天一百,每个月月底结账。隔一月的月初开资,也就是说工资要向后压一个月。”工头说。
  一天一百!小伟很兴奋。城里的钱真的很好赚,一天一百,一个月就三千,到年底真的能赚够彩礼钱了。然而第一天小伟就感觉到这钱赚的没有那么容易,一天十几个小时下来,身子要散架了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身上没有不酸痛的地方。这才是第一天,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可想想他与兰兰的未来,他决定无论多苦他都要咬牙坚持下来……
  萍姐帮兰兰也找了份工作,是个什么样的工作,萍姐没有告诉小伟,只是说能赚很多钱。那里还管吃住。只不过工作的地点是在在市里,离小伟这里要坐一个多小时的车。小伟不想离开兰兰,不想让她去。“放心,有我照顾她。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小伟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不放心的,但是他就是不想让兰兰离开他,可他看到兰兰兴奋的样子,他知道他阻止不了……
  兰兰走后,小伟每天除了干活就是睡觉,什么也不想。他只想早点赚够结婚用的钱,还有就是,他很想兰兰……
  到了领工资那天,小伟请了一天的假,坐车去了市里给兰兰买了许多的零食。按着兰兰给的地址,小伟找到了一家酒吧,小伟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在酒吧的门口等了半个小时兰兰才出来。

  “小伟!”熟悉的声音,却出现在一个陌生人嘴里。“傻看我干嘛,是我啊!”
  小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不敢相信她真的是兰兰。兰兰完全变了一个摸样,从前的样子在她的身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烫起的头发,长长的睫毛,闪亮的耳环,化了很浓的装,连身上的衣服也都不一样了,尤其她走进的时候,小伟嗅到了萍姐身上一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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