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岁的时候,被嫁给了一个妖怪》
第17节

作者: 白露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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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9-08 11:19:00
  在最初的惊恐之后,小竹已经适应了这种穿行于云中的快乐。她并未像我想象的那般欢呼叫喊,而是欢悦,眼中带着掩不住的兴奋,闪着异样的光芒,几乎就要情不自禁的喊出来,却始终没有出声。
  看她终于开心起来,我也不再说什么,只陪她默默感受这美好风光。
  山,不再是一座座高耸的单独的峰,而变成了连绵蜿蜒的龙蛇,在广袤的大地上游走,一条条、一群群首尾相连,虽是各自的走向略有不同,却总是朝着大致一样的方向蔓延远去。看不见一棵棵葳蕤的树木和藤蔓,没有了青翠的生气和活泼,像成年的男子终于脱了稚气,只有巍峨磅礴,如父亲一般。水,或环绕、或顺从,总是跟随着山的曲线流淌着,这样的高度看去,宛如一条条银绦披帛,消失了汹涌的气势,只留下柔美平和,就像谆谆善诱、温婉和蔼的母亲。

  日期:2013-09-08 11:19:00
  风,不再是柔和的轻抚,像是化为了有形的纱,还是一样的轻柔,却带了些粗砺,怀中的小竹到底是凡人,经不住这样的清寒,打了个寒战。
  ‘小竹,我们下去歇歇吧。’看她小脸发白,但还是兴奋惊奇万分,我虽有些不忍打断,但还是不舍得这样冻坏了她。
  ‘不,我想,想再飞一会。’寒风,让小竹的牙齿不禁有些轻叩,‘这样,这样的景象,真,真美啊!’
  我无奈,只好缓缓度些护体真气给她,唉,如是平日里,这些草木灵气定会让小竹打寒颤,可她此时身子凉的,连这么凉的气息也觉得是暖的了,‘师父护着你,可是我们最多再飞两炷香的的时候,不然,你真会生病的。’
  日期:2013-09-08 11:20:00
  有了时间的限制,小竹便不舍得说话了,只睁大了眼睛极目远眺。而我,开始催动法诀,要风筝飞得更高些,满足小竹要看看云朵的愿望。

  眼前一阵白茫茫之后,我已经带着小竹穿过了一些低矮的云朵了。
  ‘这就是云朵啊,像浓重的雾气一样啊!’她虽不能真实地触摸云朵的质感,但是能这样近的看一看,也是惊喜不已。
  我并不言语,而是催动法诀,想要飞得更高些。
  天,越来越近,地,越来越远……
  现在,不仅是小竹,我也有些兴奋起来。毕竟,我虽是修习过御风而翔的法决,却并没有飞到最高处看看世间的想法,一直以来,都有不同的事情烦扰着我,从未想过追求这些虚无缥缈的景象,也从来没有闲暇。今日,为了取悦小竹,我带她飞翔,而我也被她的欢悦感染,生出一些孩子般的好奇来,云朵之上的天空,究竟是什么呢?
  日期:2013-09-08 11:20:00
  ‘小竹,我们再飞高些,你怕不怕?’
  ‘师父,我不怕!’
  ‘若是怕了,便闭上眼睛吧。’
  ‘不,我不怕。’她的小手,是颤抖的,语气却十分坚决。
  我看着层层叠叠的白云,突然生出了一股勇气,‘小竹,你可是看上了哪家的少年?’
  日期:2013-09-08 11:20:00
  她,没有回答,但是即便冷成这样,那小巧的脸庞还是羞出了两朵红云。

  ‘若是喜欢,就要大胆一些,这样羞羞藏藏的,不怕错过了好姻缘?不管是哪家的少年,只要你喜欢,师父便支持!’前面的话还算是真心,后面的‘支持’二字,可算是要了我半条性命,真真是鼓足了勇气,忍着心痛才说出口。
  她,还是不开口,只把头压的更低一些。
  ‘小竹,你快十四了,再过几年也到了婚嫁的年纪,何必害羞呢?告诉师父你看上了哪个,师父也好帮你看看人品如何啊。若真是个好的,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呢!’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下去,‘你若是不说,那我来猜猜吧。可是隔壁村篾匠张家的三伢子?那孩子聪明伶俐,将来一定是个好手艺人。’小竹的父亲和篾匠老张是熟识,孩子们自然也是认识的,那三伢子长得很好,又伶俐能干,小竹若是喜欢他,自然是好事。可我心里,又隐隐涩的发痛。

  日期:2013-09-08 11:20:00
  小竹,沉默了一下,摇摇头,我心中顿时一松。
  ‘那,便是集镇上铁匠铺的学徒,是叫阿同吧。恩,倒是个老实可靠的孩子呢。’
  这一次,小竹很快的摇了摇头,羞红了脸,柔弱的说道:‘师父,别猜了,你是猜不着的。’
  看她这样子,我突然生出了玩闹的心思,就是看她窘迫害羞的样子,也这样有趣可爱,‘那刘家湾的刘大宝,黄家庄的阿辉,还有咱们村牛大婶的外甥,叫,叫……’
  ‘叫阿同!铁匠铺的学徒叫做豆子。师父,你别乱猜了,都不是。’小竹有些气呼呼的,鼓着小脸更加可爱。

  ‘那你说啊,是哪个啊?你不说出个人来,我就一直猜。’不是我见四下无人,开始耍起无赖,而是实在是想知道她喜欢了哪个。
  ‘喜欢的是你,好了吧,不问了吧!’小竹赌气一般说道。
  日期:2013-09-08 11:21:00
  而我,闻言一愣,竟一时忘了催动法决。这风筝本来就是我用法力变化出来的,哪能承载一人的重量,更何况我还是个千斤重的巨木。一念疏忽,风筝就飘飘摇摇的跌下去了。小竹到底是女孩子,一下子惊得大叫一声。而我也被这一声惊叫喊得回了神,又匆匆掐诀指挥风筝平稳些。
  一边急掐法诀,一边在心中默想,小竹应该是被我逼急了,实在害羞的厉害,才随口这样说吧。我虽是很想小竹能喜欢我,可是,也知道这应该不可能,深吸一口气缓缓心神说:‘小竹,你莫要因为害羞就乱说,师父是不会告诉别人的。若真是个好孩子,就算别人不同意,师父一定支持你。’
  小竹本来羞红低垂的脸庞,逐渐抬了起来,她原本柔弱怯懦的脸上带上了一丝坚毅的神色,‘从第一次相见,你替我解围开始,我即便拜你为师,也从未拿你当过长辈。今日,你硬要问,我便说了吧,这句话一直藏在心里,也憋得难受。我,一直都喜欢你,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啊!’

  日期:2013-09-08 11:22:00
  也许是我的追问让她害羞,着急要澄清自己;也许是这里云中的环境不似平常,有些梦境的迷幻感觉,总之,小竹开口了。她,说的很认真、很诚恳,虽然声音很低,但是每个字都很清楚的钻进了我的心中。
  小竹,喜欢的是我啊!
  泪水模糊了双眼,我此刻,不可谓不激动。这句话,算是自灵觉开启以来听过的所有语言当中最美好的一句了。

  回想过去,每隔一旬,和你在山中的会面,不是不幸福,可直到最后一秒,才明白的知道潭儿的爱意,在那之前,并未能确确实实的感觉到两情相悦、你侬我侬的幸福;在那之后,接踵而来的就是长久的隐忍和仇恨,那些恨几乎让我心痛的要死去。直到今日,听到了这一句,还能拥着一个我爱的并且爱我的人在怀中,幸福的感觉像一丝丝蜂蜜缠绕心头,甜而柔美,滋润着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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