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短篇,绝对精挑细选》
第49节作者:
暗夜之喑 日期:2013-10-19 16:51:00
3.坠 落
大牛一脸认真地对我说,其实他从来不叠被子。我说那你以后要养成好习惯,别邋里邋遢的。
大牛说他是很负责任地对我说这件事。我说换个话题。
我们住的15棟跟前面的14棟,两者相距约50米,中间是一大片草坪。我们寝室的窗。
那件事发生在某晚9点,一个雨夜。那时我在玩电脑,兔子在浴室洗澡。淋浴的哗哗声跟窗外淅淅沥沥的细雨相宜得彰。
玩了一会儿,我觉得眼睛有点酸,停下来扭头看窗外。忽然一个闪电从空中劈下。刹那间,借着惨白的电光,我看到一个东西掠过窗子口,直直坠落。
那好像是一个人!我吓得一哆嗦,头皮都麻了,起身狂拍浴室的门。
干嘛!兔子在里边叫。
我说有人跳楼了。
兔子听了立马结束洗澡,出来我问具体情况。之后他换好衣服,抽了把伞,和我一起迅速下楼。在走廊上,我们又叫了几个其他寝室的“战友”。由于609的窗子正好朝向草坪,五六个人便急匆匆地往那里赶。
我本以为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了,谁知14棟和15棟压根没啥动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只有我们几个顺着通黄的走廊灯,马不停蹄赶到楼下。
来到草坪,由于天黑,还下着雨,附近又没灯,具体落点我也不清楚,大家只好借着两边寝室的光亮搜索。找了半天,我们发现在离15棟两三米远某个位置,一块草皮有被压过的痕迹,极为明显,面积差不多是一个人的大小,轮廓相当清晰。
不过除此之外再没发现。
我也确信自己看到了有人坠落,可为什么整块草坪上都找不到他呢?有人说会不会是那人自己离开了。兔子说你从六楼跳下去然后爬起来离开试试。有人又说,可能落地后马上被别人送去医院了。
看上去,也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我们舒口气,原路返回。
不过刚踏上二层的楼梯,我瞬间想到一个毛骨悚然的问题,于是颤抖着问兔子,六楼上面是什么。他轻松地说,当然是天台了。说完两个人面面相觑,脸色廖白。
我们疯了似地冲上六楼,又来到通向天台铁门的楼梯。之后我和兔子颤栗地发现,那把生锈的大锁跟平时一样,严严实实栓在铁门上,锁上结了一张蛛网。
事后兔子一再声称我看花眼了。的确,这件事没有第二个目击者,但他无法解释草坪上的压痕。此外当晚电闪雷鸣,我不确信自己是否听见了东西落在草坪上的声音。
可无论幻觉与否,那个雨夜留给我的震撼和心头那份恐惧,只能让时间慢慢抹平了。
日期:2013-10-22 13:45:00
4.拾荒老人
学长老猫问我,发现那东西坠落,有没有第一时间冲到窗口往下看。
我说有,我一边拍浴室门,一边看一楼草坪,但黑乎乎的,不清楚。
老猫说,那一定是个怪物,它能轻松从一楼攀上天台,然后满不在乎跳下来,落地后掸掸泥巴就走。
我说,我看到的好像是个人。
老猫说,你丫一定看花眼了。
某个星期天,西风凛冽。六个人赖在床上,不想起来。小羊说肚子饿了,好想吃生煎包。大牛打个呵欠说,今天轮到谁了。
半小时后,我裹紧羽绒服,狗一样下楼,手里捏着一沓零钱。今天室外气温是零度,这帮混蛋竟然要我跑这么远去买早饭。真想学马JJ,拿锤子把他们一个个办了。
咒归咒,事儿还得做。
刚出西宿舍区大门,一阵劲风吹得我直想扔了钱原路返回。路边杂乱的冬青抹着白霜,两旁树林的枝桠光秃秃,地上的水坑全成了冰坑。我扎紧羽绒服的帽子,还是感觉两个耳朵要被削下来。
人非草木。
走出西校门,老远瞥见“张三生煎包”的生意好得不像话。顾客像猪拱食一样,把飘着白烟的煎锅围得密不透风。我好容易挤进去,哆哆嗦嗦买齐了所需的数量。
可能买太多了,后边的人尽拿白眼看我。管他的,任务完成,撤。
离西大门不远有个工厂,场子门边有一大摊混着各色垃圾的废角料,谷堆一般高耸。今天那个老头又来这儿捡垃圾。我留意过几次,他不捡旧椅子、破脸盆,或者塑料瓶之类的东西,倒是对那些边角料颇感兴趣,螺丝、铆钉、铅皮,都被他装进麻袋。
老头的右腿有些跛,走起来一高一低。他头戴一顶灰不拉几的狗耳朵帽,身上的破棉袄开了好几个口子,露出花瓣似的棉絮。我当时估计被冻傻了,擦擦鼻涕走上去,从油纸袋掏出一个生煎包塞给他。
这个拾荒者伛偻着背,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下巴上的灰白胡须稀稀拉拉。他停顿几秒,从我手里接过生煎包,也不说话,转身继续自己的事情。我看着他的样子,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似乎哪里不对劲。
回到寝室,我分了生煎包,又把拾荒老头的事情说了。大牛夸我是个大好人,活脱脱的雷锋二世。兔子问我究竟哪里不对劲。
我说,你们看过迈克尔-杰克逊的机械舞么,那老头的动作就给我这样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岁数大了,关节不利索,总觉得他举手投足一顿一顿的,有些脱节。
小羊说,搞不好他真是个机器人,哈哈。
兔子说,对啊,你看他只拣一些金属废角料,不是为了修补破损的右脚,又是为了什么。
就是说啊。小猪也跟着起哄。
切,世界上有做得那么像人的机器人么。我嗤之以鼻,异样感却越来越重。
晚上我出去办点事,还是从西校门走。经过工厂的时候,我瞥见一个圆圆的东西躺在废角料堆边上。借着路灯光仔细一看,一个黏满灰尘的生煎包。
从此我再也没见过那个拾荒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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