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短篇,绝对精挑细选》
第51节

作者: 暗夜之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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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10-31 15:59:00.0
  从饭馆回来,天已漆黑。我们三人摸着鼓胀的肚子,晃晃悠悠走回本部校区。
  说真的,你们有没有想过在学校找一个女朋友?小羊忽然这样问。
  暂时没考虑。小猪回答。

  我若有所思,没说话。
  大牛已经不在寝室,他这几天的行踪飘忽不定,鬼知道又干嘛去了。我照旧上网,小羊在一旁用大牛的电脑打魔兽。小猪躺在床上玩PSP。静静的寝室只有电脑在怪叫。
  喂,你说B班的人怎么那么爱到处跑呢,不能像我们一样好好在寝室呆着么。小猪一边说一边玩数码宝贝。
  谁知道。我轻描淡写地说。小羊,你是狗啊,别蹲在椅子上,坐下来。
  嘿嘿,习惯了。小羊咧嘴一笑,继续用不死族攻击人族基地。
  坐没坐相。我撇撇嘴。
  电脑显然是一部加速器,我明明没玩多久,不知不觉已经10点了。我问两个家伙洗不洗澡,小猪说他要睡了,明天再洗。小羊则让我先洗。
  我烧了两壶热水,拿好衣服,踩着拖鞋走进浴室。刚洗一会儿,脖子酸痛起来,于是左右扭了扭头。看样子要少玩电脑了。忽然,热气蒙蒙的窗上印起一张脸。我头皮一麻,迅速拉开窗,外边空空如也,只有夜风的低吟。
  11点左右,大牛、螃蟹和兔子陆续回来。他们三个洗过澡,已是零点。小羊这才把电脑关掉,在洗脸槽边胡乱擦了擦身子,随后拎起凳子走进浴室。
  你干嘛?兔子问他。

  过几天就是计算机考试,我今晚复习一下,否则挂定了。他说完拉上浴室门。
  神经。大牛躺在床上说,手里不停发短信。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尿意憋醒,起身上厕所时发现小羊还在浴室看书。
  姥姥,都两点了,你通宵啊。我打了个呵欠,回到床上接着睡。哒哒哒,大牛在上铺继续发短信。
  一群神经病。我想起刚才浴室里的幻觉,想着想着很快又进入梦乡。
  日期:2013-11-02 14:24:00
  南瓜的状态并不见好转。周三英语课上她被叫起来回答问题,支吾了半天请求老师把问题重复一遍。
  你怎么了。课后我问她。
  近来老是失眠。她扶着额头,一脸疲惫。我想……可能要去看心理医生。

  这不像你。我有点奇怪。一定有原因的,能说说么。
  我们很熟么?她笑笑。
  不熟。我说。同学而已。
  回头跟你说。她不痛不痒说一句,算是答复。
  小芳,你看上南瓜了?吃午饭的时候小羊问我。
  别那样叫我。谁跟你说的?我白他一眼。
  没,我就问问,别激动。他吐吐舌头。靠,东区食堂的菜比西区食堂还要难吃。
  晚上我去超市买吃的,南瓜发短信问问哦在干嘛。她约我在灯笼桥见面。

  灯笼桥也建在通过学校的宽河上,跟校内的水泥桥隔了几百米,两者呈平行关系。桥身两侧是两条木头围廊,建有亭子一般的屋顶,古色古香。一到晚上,悬在围廊顶檐上的一盏盏电子灯笼都亮起来,红彤彤,亮闪闪。
  南瓜坐在围廊的长凳上,靠着木头栏杆看宽河。灯笼的光印在她脸上。
  说吧,洗耳恭听。我走过去坐她旁边。
  B班的大牛追我很久了。她说完这句长长舒了一口气,就像卸下了一个沉沉的包袱。我快受不了了。
  所以,你的困扰是他造成的?我说。
  她点头。
  至于么。我笑。
  你是不知道他死缠烂打的功夫,我快被逼疯了。她双手掩面。
  我听说学院里很多人追你。我试图转移话题。
  纯属谣言。她苦笑。很多人别见着风就是雨。
  可惜这个问题,我帮不了你。我无奈地说。

  我没要你帮我。南瓜摇头。找个人说出来痛快点。
  嗯,那就行。我点点头。其实你可以拒绝得果决一点,相信大牛也不会纠缠到底。他这人我了解,拿得起放得下。
  她撩起刘海,咬着嘴唇点点头。我试试。
  晚上回到寝室,大牛又躺在床上,发了很久的短信。那哒哒的声音,在我耳朵里缠绕了很久。 
  日期:2013-11-02 21:54:00
  大牛的球技绝非浪得虚名,我跟他同一队时只能打打下手。

  是夜,气温很低,我们和小羊、大牛一起组队跟别人斗牛。大牛凭借强壮的身体和娴熟的控球,屡屡在篮下杀出血路,同时用精准的传球引导我和小羊得分,强悍依旧。
  被铁网包围的篮球场上,只有我们几个在靠近门口的篮架下厮杀,皮球撞击地面的砰砰声响彻夜空,铁网一旁的路灯孤独地提供照明。头顶偶尔有一架飞机闪着尾灯经过,很快便消失了踪影。
  嗖,出界的球飞出好远,咚的一声撞在铁网上。我蹬蹬蹬跑去捡球,回来的时候却发现篮架边躺着什么东西。走近一看,竟然是一只死猫。它显然泡在水里很久了,肿得十分厉害,溃烂的躯体不断发出阵阵恶臭。
  大家都围过来,看到死猫后面面相觑。我记得很清楚,刚来的时候篮架边没有这东西,从头至尾也没见其他人踏进过这个球场。
  这猫哪来的?有人问。

  没人回答。
  我又发现,死猫的旁边有一溜水渍,一直通到球场门外。忽然有种不祥的感觉。
  罗嗦什么,继续打球。大牛有些不耐烦,拿着球回到场地上。
  大家却都没了兴致,大概死猫太煞风景了。又斗了十几分钟,一伙人就作鸟兽散。大牛说他有事,先不回寝室了。我只好跟小羊上去。
  一到寝室,小羊迫不及待烧了四壶热水。我说我先洗,身上难受得要死。他笑笑说请便。
  小猪还是躺在床上玩PSP,B班的那两个人不晓得又去哪里寻找夜生活了。我拿了衣服走进浴室拉上门。一脱掉衣服,我赶紧用兑了冷水的开水猛浇身子。真是舒服。
  浇了一会儿,我拿起香皂,脚底下踩到一些滑滑的东西。低头望去,是一片被水泡开的紫菜。我猛地抬头看窗子,窗台和窗玻璃上也有一些紫菜,滑不溜秋贴在那里。

  我的牙上下微微打颤,不知是不是冻的。深吸一口气,迅速拉开窗。什么也没有。
  我把紫菜冲进排水孔,失魂落魄洗完澡,怔怔坐在床上,死死盯着地上电源插板的指示灯红光。小羊已经在浴室里洗澡,小猪把PSP搁到一边,睡着了。
  噗。有什么掉在我脸上,滑腻腻的。我触电般弹起来,从脸上拿下那片紫菜,抬头看大牛的床。床沿上挂着好几片紫菜。再一看,铁梯和地面上也有一些零碎的紫菜末,源头是浴室门底下
  我顿了顿,立马拿起手机给大牛打电话。
  干嘛,小芳?
  你在哪里?我急切地问。
  约了人,去河岸的杨柳树边。
  跟谁约了?
  烦不烦,你们班的南瓜啦。先不说了,拜。他挂掉电话。
  我心里一阵冰凉。又打给南瓜。

  喂,有事?南瓜的声音懒懒的。
  你约了大牛?
  没啊。什么时候?
  我如坠冰窖。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强子的人?我的声音控制不住地抖动。
  南瓜沉默了。
  我的脑子里又出现那只泡烂的死猫,没等她再次开口,挂掉电话冲出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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