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不对,不对,凶手这么狡猾,有这么傻,会让你知道他的身份吗?”我又提醒道:“先不说凶手,我得告诉你,现在不只是神婆很危险,就连我们都很危险!因为那周万贯带来的三个人,绝对不简单,那些黑影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妖法,而是一大群黑虫子,而那三个人,则发出不同的声音,控制虫的每一个动作。那些虫子沾到人身上,就会咬食人的血肉,你刚才是没有见到,好好的一个人,只要一下子就变成了白骨。所以我们现在要特别小心,不仅要小心周万贯手上的盒子炮,还要留意那些影子,如果有危险,我们必须立即离开,留不得片刻,不然被影子接近,那只有变成白骨的命!”
我和大田就要站起来,跟上周万贯,面前的大缸里,突然飘起一个泡的发白人头,人头眼睛闭着,但是嘴巴却张开着,从里面吐着水,而他的脖子,就跟卖酱板鸭的师傅,用大刀剁下的鸭脖子一样,很整齐的一个切口,飘向着我。这水缸里,突如其来的人头,把我吓的向后一跳,而大田则结结巴巴,满头的汗跟下雨似的,说道:“这……这就是……剪刀……剪断的……那个……”
2012-10-23 16:09:00
水缸里突然漂浮起的这个人头,虽然吓到了我,但我立马也就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大田之前,不知道该说是幻觉还是梦游中杀的人吧!可,既然真的冒出这个人头,那就是事实了,人的确是被剪断了脑袋。大田呆若木鸡地坐在地上,胖胖的脸上,流出来的,只有害怕,他双腿瘫软着,我过去拉,虽然体重本来就重,估计他已经吓的站不起来。因为有些自己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一旦确认了最糟糕的结果就摆在面前,那种突然的打击,会瞬间压垮一个意志坚强的人,大田就是这样,他明显就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先前还侥幸的以为不过是鬼上身一类的幻觉,可如果这个人真的就是死在了这里,那标有杀人凶手的所有箭头,只可能指向他,就是他自己杀了这个人。
我可不想因为这个人头,而让大田挫败在这里,我们还有更急的事没有完成,我们现在没时间耽搁在这里了。不然,神婆就会有危险,连累的就是一村子的人,这还没见到凶手,就死了这么多,如果凶手出来,那还不血流成河。
我就对大田劝道:“别当真,如果人真是你杀的,那你身上这么一点血迹都没有!而且你手上的字也不是你写的,更何况,你和我进来的时候,你根本就没有带剪刀,所以不能说,这些都是你干的。”
大田想了会儿,拉着我,战战兢兢地爬了起来,咒骂:“他娘的,不知道是谁在吓唬我。”
我不去看这个人头,大概他的身子也泡在大缸里面,但看到一个枪管突出水面,我就问大田:“你带什么家伙来了!”
缓过气来的大田摇头:“哪里想那么多呀,谁会知道周万贯这狗崽子会有枪,要不我也把爷爷的打猎的土铳给带过来,但是周万贯还带着三个见都没见过的高手,连村长的那些人都敢杀,就算我带了家伙来估计也不顶用。”
我边走边寻思,没有家伙,我们怎么从周万贯那里救神婆啊,我一眼看到天井里面,已经没有脑袋翻着白肚皮的老乌龟,这还是我很小的时候,就放养在这里的,一直都没跑,本来还可以活个百来年,却给神婆给咬死,估计神婆用这老乌龟,施了什么让凶手看不见的法术。突然我记起来了什么,对大田说道:“我们其实很早就准备了这次冒险!”
大田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这祠堂原本就是我爹的老家,过去没改成祠堂的时候,我也经常在这里玩,我记得小时候,和大田在一起玩的时候,突发兴起,藏了个盒子在房梁上,还说等十八岁的时候再打开,然后去杀敌保家卫国!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好笑,但战争其实已经早就开始了。不过大田早就不记得了吧,我没有立刻给大田解释,我抬头寻找着当年的搭梯子才能上去的房梁,只跟大田他说:“你稍后就知道了,等我爬上去取个东西!”
2012-10-23 18:27:00
我把指头掐进砖缝,攀爬到墙上去,靠近房梁的时候,我蹬着墙,然后抱住房梁,一个侧翻,就站到了粗大的木头房梁上,这是一棵几十年的老树,虽然有裂痕,但承受几个人站在上面还是没有问题的。我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灰白木盒子。
拿到盒子的时候,心情还是无比的高兴,知道这几年,居然没有人发现。我把盒子扔给你地下的大田,然后又原路下去。
大田把盒子上厚厚的灰给吹了去,然后说道:“我都忘了这一码子事了。”
我说道:“当时,我可是把我爹的古董给藏在了这里面,到后头我自己都忘了是我拿了放在盒子里,害的我爹以为是被人偷了,还在县城的古董行旧货店,那些地痞流氓那里四处打听,不过没有找到我爹也就不找了。”
大田说道:“亏你当时做的出来,你拿的可是你家的传家宝,反正我是不敢偷拿大人,那些当宝贝一样藏起来的东西,但我好像也放了件东西在里面吧,我记不起来了。”
我说笑道:“你脑子里都是浆糊,哪里会记什么东西。”
然后他就拆开木盒子,应该年代的问题,铁钉锈死了,大田的力气又大,一下就掰了开,里面只有两样被布包裹的东西还健在,其余的都只剩下壳和核了,我记得我放了两个苹果,两个熟鸡蛋,大田也十分不情愿地塞了一个梨,本打算是十八岁的时候再拿出来当盘缠用的。现在想想,真是好笑至极。
花布包的是我的东西,白布包的是大田的东西。大田自然是想起来了点什么,不用我说,就拿起了他的。我没打开布,等着看大田里面是什么,但也不难想象,他的爱好也就那么点,果然,布包里面只是一把弹弓。但是大田还是像看见了宝贝似的,用布仔细对擦磨着,他说道:“原来是被我放到了这里,一直没找到,都成了我心头的一块心病!还是二龙你出的鬼主意,骗我说放盒子里面,等以后再来拿,可我们不都忘的一干二静了,还好今天我走运啊!”他还感叹似的说道:“这可是我爷爷耍过的神弓了!”
他那把弹弓要说普通那是实在不能再普通了,毕竟只是个打鸟的弹弓,但是我知道那材质不简单,是上好的精铁锻造,只是他爷爷没什么艺术性,在弹弓上也没刻上什么漂亮的花纹,只是在柄底,塑了一个极其凶悍的饕餮脑袋。
大田像是找了失散多年的亲娘,那是捧在怀里爱不释手,还从布里翻出几颗铁弹丸,大田说道:“这事我爷爷一直没说,估计也知道是我给拿了。”
大田又从自己身上拿出一个木头弹弓,他就喜欢带着弹弓四处炫耀自己的手技。他把木头弹弓上的皮筋换到了铁弹弓上,说道:“有了这家伙,我是不怕什么周万贯了。”
我又翻开我的布包,一个金灿灿的尖头露了出来,大田啧啧地咋舌:“想当年你真是大胆!”
这是一柄三棱形的鎏金箭簇,也就是俗称的箭头,其实我跟大田小时候藏的东西,还真有些渊源,怎么说了,因为《吴越春秋》中就说了“弩生于弓,弓生于弹”。我这是箭头,他那是弹弓。虽然只有几寸来长,小时候,足以当成小刀,所以以为就是战场上杀敌的刀子。现在也只比手掌长那么一点点,如果说当成刀子用,那真是有点短,但我现在知道,这东西如果拿出去卖,倒是肯定能卖不少银元。我爹到不是还经常念叨着,说他的爷爷传到了他的爹,然后又传到他手里。都三代了,居然就给丢在他手里,一说起,就叹气摇头,说这东西能保命,当然是在战场上。我爹管这东西叫避兵矢锋,也不知道是谁送给他的爷爷,据说唯一的用处,就是战乱的时候带着它,就能在刀枪箭雨中,入军阵而不伤。
虽然我不知道这样一个箭头,有没有那么玄乎,但一来可以作个防身之器,总比空手强。反正大田是信心满满,拿着弹弓就率先冲去祠堂后面,因为我们隐隐约约听到那边传来周万贯的笑声,看来神婆是被他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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