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谢谢你了。”江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2008-10-13 16:19:00
我很感动。很多年了,江南一直是这么默默地关心我,他在高中时候告诉过我他喜欢我,但他从未对我有过任何要求,从未给过我任何压力。情感思维简单的江南认为,我有个喜欢的人在心里,那么只有等我不再喜欢这个人了,他才有机会。至于程开,江南无比坚定地认为程开跟陈冰冰在一起,无论程开怎么解释也白扯。
“客气什么呀,车上带着这么漂亮的姑娘,面子可是我的!”孔建洲嘻嘻哈哈喝完杯里的酒,一只手又搭上了江南的肩膀。
程开一直闷闷不乐,我知道是为什么。但我第一次不想去劝他不想去哄他,我第一次觉得委屈,我也是第一次觉得程开对我不公平。
程开是个非常善良的男人,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做过一件有背自己原则的事情,他努力地不去伤害别人,尽可能地让身边的人幸福快乐。在他心里,家庭和朋友是在第一位的,而爱情,永远都是在第二。
上大学的时候,我看到《青年文摘》上的一篇文章,文章的题目是《那一夜,我们生死相依》,文章中的男主角有一个我很喜欢的名字:陈初。这个男孩就好似程开一样,女朋友永远是排在最后的。那个爱着他的女孩问:“陈初,如果你的心是蛋糕,你分一块给家庭,分一块给朋友,分一块给学习,再分一块给足球。陈初,你分多少给我?”
我看着杂志上的这段话,心里立即像被针刺了一般。当天晚上我见到程开的时候,问他:“程开,如果你的心是蛋糕,你分一块给家庭,分一块给朋友,分一块给学习,再分一块给足球。程开,你分多少给我?”我学着那文章中的女孩说话,一字不差。
令我无比惊讶的是,程开的回答也和那文章中陈初的回答一字不差。他不假思索地说:“我的心不是蛋糕。”
我怀疑天底下像程开这样的男孩是不是真的很多,为什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呢?
我倒真的希望我和程开也能经历那文章中说起的那种“生死相依”,至少我相信在那种时刻,程开一定不会撇下我独自离去,也只有在那种时刻,程开才能考虑自己多一点。真的,程开最大的优点就是为别人想得太多。可多年过去我才发现,这其实并不是什么优点。
他是知道我爱他的,他是知道自己爱我的,所以,他不忍心伤害所有的人,除了我。
而正因为我认识程开的时间太久,太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所以我才越来越放不下他,任这个一次又一次让我伤心的男人在我心里的分量越来越重。我毫无办法。
2008-10-13 16:22:39
“小树,小树你想什么呢?”梁雅冰端着一碗冰镇绿豆汤目光炯炯地望着我,“想心上人呢吧?”
孔建洲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一把抄过梁雅冰手上的绿豆汤,“冰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小树清纯得犹如我手里的这碗绿豆汤,怎么可能有心上人呢?她就等着像我这样的优秀男青年追求她呢,是不是小树?”
我懒得理孔建洲,摆摆手说:“绿豆汤再清纯,经过你的手也变得不纯了。你就饶了我吧!”
孔建洲一脸灿烂的笑容,“你的意思就是说,这碗绿豆汤我应该喝了不给别人。嗯,还是小树知道疼我!”我哭笑不得。这个孔建洲,总会很巧妙地曲解你的意思,还理直气壮的。
梁雅冰从厨房端出绿豆汤,每人一碗,递给程开的时候,梁雅冰斜了一下身子,汤汤水水洒了程开一身,程开立即很紧张地站起来把碗从梁雅冰手里抢过来,又很紧张地问:“你没事吧?”全然不顾自己的西装裤子上已经全都是绿豆。梁雅冰拿着纸巾给程开擦裤子,一边温柔地说:“是冰水,能有什么事啊?程开,你一直都是这么为别人着想的?你对你喜欢的人有这么好吗?”
我心里突地一疼——程开,你对你喜欢的人有那么好吗?
程开从梁雅冰手里接过纸巾,慢慢地擦裤脚,慢慢地说:“我想,除了她,我对谁都足够好了。”说到最后,竟然有了哭音,程开一低头,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
大家都有些愣,最后还是江南转开了局面,“明儿一大早我有课,先走了,程开,你跟我一起走吧。”
程开站起来,抬起有些发红的眼睛望着我,“谢谢你们的晚饭。”
本来,我是有些动摇的,今天晚上,我在多年来第一次有了放弃程开的念头,我忽然觉得很累,不想再在他身上耗费我有限的感情。但当我看到程开懊悔的泪水,这丝念头就彻底消失了。我发现我还是爱他的,不管这种爱有多么无奈,我还是爱他的。
夜里,手机响了,是程开的短信。短信很短,只有几个字。
小树,对不起。
我坐在黑暗里捧着手机把那五个字看了好几遍。没忍住,哭了。
2008-10-16 09:32:31
(伍) 包你一辈子饭
我一直觉得,以孔建洲在计算机方面的才华,做程序检测太屈才了,但孔建洲却嘻嘻哈哈地不在乎,说万事都要从小做起,不能挑挑拣拣。“等以后我当了副总裁,就把你提拔成主任。”
“行,那我等着。”我渐渐习惯了孔建洲这种漫无边际的神吹,久了便跟着他凑趣,也不管北京的牛是不是都被吹死了。
孔建洲没再提那天晚上我和梁雅冰痛哭的事情,很明事理地把这件事当做没发生。我当然更加不敢提,因为我觉得梁雅冰一定比我更加愤怒,我再生程开的气,也不会迁怒于无辜得不能再无辜的孔建洲。能让梁雅冰愤怒如此,一定是个比程开还可恨的人,为了避免战火烧到我,还是不要提为妙。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跟孔建洲一起做检测计划,对着一大堆代码神游太虚,看代码看得无聊的时候我会胡说八道,比如孔建洲你看那个out像不像你新买的墨镜?孔建洲就说:“没看出来你想象力还挺丰富的,没事儿也写小说吧?”
“骂谁呢你?谁写小说了?损人没这么损的啊!还不如直接骂我白痴呢!”
孔建洲就笑啊,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笑得满屋子的人都在看他。笑够了,甩过来一摞检测报告,“写完了,签字。”
我翻了翻写得整整齐齐的检测报告,由衷地赞美道:“孔建洲你可真是奇才,笑得那么厉害还能写出字来。”
随着一个龙飞凤舞的“SusanZhang”被我写在了检测报告之后,我和孔建洲又一个阶段的工作结束了。孔建洲说要开车带我喝酒看球去,我踢着高跟鞋把西装外套甩在了椅子上,“走吧,谁怕谁!今儿晚上冠军杯AC米兰铁定夺冠。”
孔建洲伸手摘下了我固定头发的发卡,“别逗了张工程师,AC米兰的好运已经到头儿了,你懂什么叫冷门吗?今儿晚上就是冷门!”
“打赌,我赢了你包我一个月饭。”
“赌就赌!你赢了我包你一辈子饭!”孔建洲把发卡还给我,“别戴了,散开好看。那,我赢了呢?”
“我请你吃一个月饭。”
“不,”他说,“我另有要求。我赢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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