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味爱情)就要赖着你》
第46节

作者: 左岸咖啡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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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轻松地望着我们,“幸亏送来的及时,病人的体质也很好,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不过还需要调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她的情绪可能很不稳定,你们最好不要刺激她。”
  江南抓着医生的手,“谢谢您大夫。”

  我问:“孩子呢?”
  医生用眼睛迅速地扫了程开和江南一眼,之后对我说:“没什么危险,你们照顾好她吧。”
  在听说陈冰冰没事的一瞬间,我长长松了口气,整个人像是要倒下去了一样,可我还是第一个想到了程开,我知道他的感觉一定比我还要深刻,于是我在第一时间扶住程开的手臂,才让他没有跌倒。
  江南跑出去给陈冰冰家里打电话,我和程开趴在重症治疗病房的大玻璃窗上看陈冰冰,她还戴着氧气罩,那氧气罩大得像是要把她小小的脸蛋儿都罩起来似的,她紧紧闭着眼睛,如果不是微弱的呼吸,我几乎以为床上那个面色苍白的女孩是已经离开人世的了。
  我和程开跟江南一起在医院一直待到第二天早晨六点,陈冰冰终于醒了过来,她迷茫地望着站在她眼前的三个人,听着我大叫:“医生!医生她醒了!”医生赶来,检查了一阵子,之后说一切正常,还是凌晨时候对我们说的那些话,让我们好好照顾这个情绪不稳定的病人。

  2008-10-27 10:23:59
  陈冰冰虚弱地打量了我们三个一阵子,眼神依然迷茫。我紧张地看着她,心里琢磨她会不会得了什么暂时性失忆的病。这会儿陈冰冰说话了。她说:“程开。”
  程开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把自己的手交给已经抬起的陈冰冰的手。陈冰冰苍白的脸上有了笑容。
  陈冰冰的父母半个小时之内就从家里赶来,见到程开,居然没有责备他,我想是因为没来得及。
  我悄悄退出病房,走出医院的大门,叫了辆车回家。这时候我才感到了疲惫,我的头疼得像是要炸开来似的那么难受,迷迷糊糊地付了钱上楼,迷迷糊糊地开门,连澡也没洗就一头栽在床上,再也起不来了。

  程开呢?他现在还在医院吗?
  我睡着了,我知道我睡着了。因为我梦见程开把我拥在怀里,告诉我他再也不会让我伤心,再也不会离开我。除了梦里,我听不到程开跟我说这样的话。
  我知道程开这回肯定要陪伴陈冰冰了,因为陈冰冰的这场生死之战,因为陈冰冰肚子里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因为一夜之间的满城风雨。可是我没有勇气听程开亲口告诉我。于是我逃了,在票贩子手里买了一张当天晚上去北京的卧铺票,拎着换洗衣服躺在了空调车厢的中铺。
  按道理说,我这会儿应该伤心欲绝才对,可我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想来想去,我猜是因为多年以来程开给我心灵的磨难锻炼了我的坚强意志,以至于今天这种类似于永别的决定都没有换来我的眼泪。是啊,我习惯了,早就习惯了。
  那一夜我没睡,听着火车轮子跟铁轨碰撞出的有节奏的“咣当、咣当”的声音,一站一站地数:锦州,山海关,北戴河,唐山,天津,北京。我觉得那列火车不光是把我越来越远地带离家乡,也是把我越来越远地带离程开。

  2008-10-27 10:25:13
  车到北京站,天还没有全亮,夜色还雾蒙蒙地笼罩着北京,我前所未有地感到了孤独无依,前所未有地害怕起来。站在这个熟悉的城市,我居然不知道何去何从。我心里清楚地知道,那是因为这里没有了我爱着的程开。
  我掏出手机,发现手机早就没电了。于是,我在小贩手里买了一张IC卡,找到一台电话,回想起一个电话号码,不假思索地拨了出去,我有些惊讶,我居然把那个号码记得那么清楚。“孔建洲,我是张小树。”
  孔建洲在电话那头迷迷糊糊地说:“小树?怎么这么早啊你?有事儿啊?”“我在北京站呢,刚到。想找你吃早点,有空吗?”
  “你到北京啦?哦,你等着啊,我这就过去接你,你待那儿别动啊,我半个小时到!”孔建洲扔下电话,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我觉得我的心一下子又空了。
  半个小时以后,孔建洲夸张地穿着一件加厚的羽绒服出现在我面前,带着我离开了北京站,到了离北京站最近的一家麦当劳。

  递给我一杯热果珍,孔建洲用愣装出来的严肃对我说:“想我了吧?这么着急跑回来?大清早地给我打电话,肯定想我了!”
  我抬眼瞅了他一眼:“孔建洲我发现你越来越不要面皮了,什么话都好意思说,让你们家老太太知道了还不得觉得生下你是给国家添麻烦哪?”
  孔建洲不乐意了:“我就纳了闷儿了,你丫一小姑娘家家,说话嘴怎么那么损呢?我不就是对你有点儿贼心吗?你至于这么掏心挖肺地寒碜我吗?”孔建洲说着,脱了他的羽绒服,露出了一件黑色高领毛衣,我一看,双眼立即不听使唤地涌满了泪水——那件毛衣,跟程开在医院里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2008-10-27 10:26:17
  孔建洲把羽绒服放到背后,一看扭头的工夫我就哭了,立马手忙脚乱起来:“哎,小树,小树你怎么了啊?我说错什么了?我说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啊,你别哭啊!”

  孔建洲拿着纸巾乱七八糟地给我擦着眼泪,这种见到女生流眼泪就手足无措的表现,愈发让我想到了程开对陈冰冰无比温柔的呵护。于是,我哭得更厉害了。我想起了这么多年我一共只哭过两次,两次都是为了程开,两次都是当着孔建洲的面。也许真的有命里注定这么一种说法?
  孔建洲从我对面的椅子上站起来,坐到我身边,一边从兜里往外拿纸巾,嘴里还在不依不饶地臭贫:“小树,你不就是想我了吗?用得着哭成这样吗?你看我这不是来了嘛,别哭了别哭了……”
  我看到孔建洲宽阔的肩膀,忽然间数日来积累的委屈和难过决堤而出,身体深处的虚弱呼啸而来,无法控制。我抬起手想喝口水提神,谁想到却眼前一黑,一头栽在了面前的怀抱里,半点力气也没有了。
  我感到孔建洲的身体明显地一僵,本来我以为他会像所有电视剧里面演的那样,没命地摇晃我的肩膀,声嘶力竭地呼唤我的名字,最后求别人叫来救护车把我送到医院。但孔建洲却在迟疑了一秒钟后大叫:“医生!医生!我女朋友晕倒了!!”旁边有人来劝:“哥们儿,这儿不是医院啊,你得叫救护车。”于是,孔建洲开始浑身上下找手机,“羽绒服,我手机在羽绒服里!”他大叫,“哥们儿你帮我打个120吧,谢谢了!”

  这个过程中,虽然我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但我的意识是清醒的,当听到最后孔建洲的声音里带了哭腔,我的心里忽然滑过一阵感动。
  我拼尽了所有力气,睁开眼睛并说:“孔建洲,我没事。”孔建洲低头看了看我,出乎我意料地用他的羽绒服把我包起来,众目睽睽之下拦腰把我抱起来,走出门,把我塞进车里,一扭钥匙直奔西直门。
  2008-10-29 10:46:31
  (拾壹) 不开心的时候
  孔建洲在上班前的三天里悉心照顾我,完全进入了五好男朋友的角色,他不问我为何提前回北京,也不问我为何一张苦瓜脸,只是百依百顺地宠爱我,体贴到让我一下子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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